何羅點頭，“沒錯。”

    黎之陽的語氣裡也有些微的訝異，“你竟是佛宜枝的隨侍？”

    “你認識我家花娘娘？”

    聽黎之陽道出佛宜枝的大名，何羅的心緊了一下，怕又是佛宜枝惹下的哪路仇家。

    佛宜枝在杻陽山吃下大虧，險些喪命旋龜之手，因為顧全自己的面子，就沒與何羅說，只輕描淡寫幾句，說是有個道士暗中使絆子，讓她無端又多折騰了會兒。

    聽聞何羅是花娘孃的隨侍，唐婉並沒有多高興。她如今已被趕出陸家。縱是服下鹿蜀血，得了孩子，也於事無補。雖得陸務觀哄著，暫時在這別院居住，她心底也深知這事怕是再無迴轉。

    花娘娘說過，破壞因果的事，她不做。

    唐婉苦笑，她一生與人為善，不曾做過惡事，為何上天就要給她這麼苦的果。

    黎之陽臉上的笑意看起來就比唐婉的明顯多了，他眼睛都亮了，“你家花娘娘在哪兒？為何我都感知不到她的氣息？”

    “你，你找我家花娘娘做甚？”

    腿上的疼一陣一陣的，何羅不覺皺眉。

    黎之陽這會兒可有眼色了，忙遞上自己獨門煉製的金瘡藥，遞過去。

    何羅不接。

    還是唐婉笑著接過，“姑娘，你就塗一點，黎道士的藥，一定比我這兒的好。”

    何羅將信將疑。

    黎之陽拍著胸脯，“我和佛宜枝是朋友，我不會傷你的。”

    “黎道士，你暫避。”

    “好。”

    黎之陽起身站到門外去。

    見何羅像是放下戒備，唐婉蹲下身，掀起何羅的裙子，將金瘡藥給她塗上。

    倒是沒有傷口，只是面板下大片的瘀血。唐婉塗藥的手都有些不忍，“該不是黎道士傷的你吧？”

    “就是他。”

    何羅疼得呲牙。

    “對一個女孩子下手怎的這麼沒有輕重。”

    唐婉怨道。

    “唐婉，我不是人。”藥塗好後，何羅將裙子慢慢放下，“在道士眼裏，我只要不是人，便沒有性別之分，我只是他要除掉的獵物。”

    “好了嗎？”

    黎之陽的聲音傳來。有些迫不及待的意思。

    唐婉應道，“可以了。”

    “快和我說，你家花娘娘在哪兒？”

    黎之陽一進門便又開始問佛宜枝的下落。

    “我也不知。”

    何羅有些不耐。

    “你是她的隨侍，你身上，應該有能與她產生連線的東西？比如說，她的花瓣？”

    黎之陽引導道。

    黎之陽在遇到佛宜枝之前，對花妖不怎麼了解，他原以為，靠著佛宜枝給他的花瓣就可以輕易尋到她，後來才知，便是道行再深的花妖，一季開出的花裡，至多也只一兩片花瓣是與她自身有所連線的，其餘的不過是普通花瓣，拿著根本沒有用處。

    再用陣法，又怕傷著她。

    黎之陽最近很是苦惱，不知該如何找到佛宜枝。

    何羅望著黎之陽，眼睛裏的情緒意味不明，試探著道，“我有花娘娘給我的花瓣，只是，這是方便她尋我的，我並不能尋到她？”

    黎之陽沒有注意到何羅面色有異，還一個勁的自誇道，“那是你道行不高，只要那花瓣能讓她找到你，就必能透過那花瓣找到她！”

    何羅認真道，“當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