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麼？”

    佛宜枝抬眸。

    她的臉像是剛被太陽曬過般，微微發紅。眼中有躲閃，可還是勇敢的望向他，想得到確認。眼尾的荼蘼花痕，綻著華光。

    “沒說什麼。”

    潛夜故作鎮定。

    她有些委屈，小聲道，“你方纔明明說了••••••”

    “你既聽到了，還問。”

    佛宜枝揪著裙子不說話。

    潛夜上前，將她攬在懷中，低聲道，“甚少見你這般模樣。”

    佛宜枝的額頭抵在潛夜的肩處，伸手回抱住潛夜，“像是在做夢般。”

    潛夜抱緊她，“就當是一個夢吧。”

    “那可不行，”佛宜枝努力抬起頭望他，“你是上神，輕薄了人家姑娘，轉念便不認了嗎？這可不是上神之德。”

    “我怎麼不認了？”

    潛夜低眸望她。

    佛宜枝看到自己倒映在他的眼睛裏，有些恍惚。

    “我總覺得自己做過很多這樣的夢，可醒來，卻什麼也不記得。”

    “對不起。”

    潛夜道。

    ••••••

    花神殿。

    子闊一邊飲酒一邊罵著潛夜。說什麼有事離開一會兒，這都半柱香了還不見回來，也不知去做什麼去了。

    正準備撂杯走人，一恍眼，就見潛夜又坐在了原處，自個添著酒。

    子闊十分不滿，“花神大人這是做什麼去了？將我丟在這兒晾了半天。”

    潛夜舉起杯子，“我自罰三杯賠罪。”

    說著便自顧自的接連喝了起來。

    子闊見他有些黯然的模樣，覺得不對勁。

    再一細聞，潛夜身上，似有股不同於往日的香氣。

    像是••••••荼蘼花。

    子闊猶豫了下，問道，“你去見那個小花妖了？”

    潛夜倒酒的手頓了下，“是。”

    子闊沉默。

    “怎麼？”

    潛夜將空了的酒壺放在一旁，又取了壺新的過來擺在面前。

    “您是上神，小仙不敢管。”

    “有話就說。”

    潛夜有些沉鬱。

    “罷了。”

    子闊將酒滿上，“咱們喝酒。”

    ••••••

    頭又開始疼了。

    佛宜枝睜開眼，有些茫然。自己竟趴在桌上睡著了嗎？

    她環顧四周，這兒••••••是潛夜的私邸？

    到底還是進來了嗎？

    “嚕嚕~”

    福祿獸見她醒了，忙跑過來。

    “小葫蘆，”佛宜枝將它抱起，“我怎麼在這兒睡著了。”

    “嚕嚕嚕嚕。”

    福祿獸說著什麼。

    佛宜枝聽不懂，便不再理它，四處環顧，“這兒的佈局與花神殿很不同哎，比起花神殿，我更喜歡這兒。”

    “嚕嚕。”

    福祿獸點頭。

    佛宜枝起身，“好不容易到了這兒，我怎麼還睡著了，都沒好好逛逛。”

    這間屋子不大，佛宜枝很快便走了幾個來回。

    她有些失望，這兒不像是有人在此長居的樣子。

    看來潛夜不常到這裏來。

    “走吧小葫蘆。”

    她摸摸福祿獸的頭。

    不知為何，到了這兒，她的心突然空落落的，不想再多待。

    出了屋子，踏上小徑，都走了一會兒了，她又回頭望了一眼。

    真是奇怪，花神住的地方，屋子外面，應該遍是鮮花纔是。怎的，這屋子周圍竟什麼花也沒有，怪荒涼的。

    佛宜枝有些莫名的失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