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靈蛇珠八十五:求雨。
歐陽青氣得捶胸頓足,楚軍在傷亡慘重之下走投無路,只能連夜急退五十里,在楚國的邊城永安城安頓下來,令歐陽青感到奇怪的是,火燒楚營、對將士下毒,這兩件事情做起來都需要大費周章,可隨軍竟然像陰兵過境一般來去無蹤,既沒有大規模的行動,也沒有留下絲毫的痕跡。據留守計程車兵所說,他們連對方是如何放火的都沒有看清楚,大營便被燒了個徹底。
楚軍第二次大敗,令列國又跌了一回眼鏡,第一次輸了個傾家蕩產的貴族們本來打算趁此機會撈回本錢,卻不想,這回竟然連唯一的內褲都輸沒了!
而八百里外的瑤姬接到捷報時,笑得捂住了嫣紅的嘴唇,對著正在批閱奏章的景恆說了一句:“看來,他玩得挺開心的呀!”
有人歡喜有人愁,這愁的便是楚宮中的楚穆王了,楚國作為最強國之一,雖說不上百戰百勝,但也不至於一而再再而三的敗於一個如此弱小的諸侯國,楚穆王大發雷霆,當即把手上的奏貼撕成了碎片,當晚,楚穆王便八百里加急召回左司馬歐陽青,臨時任命令尹(相當於宰相)成嘉前往永安城接替歐陽青作為三軍統帥。
敖清風雖然孤傲,對凡間的事物不感興趣,但其實內心善良,從不視人命如草芥,就拿下毒與火燒楚營這件事來說,他本可以做得更絕一些,毒他大可將瀉藥換成迷幻藥,趁他們入睡之際,一把火龍焰將二十萬大軍燒得連灰都不剩。
但他總歸做不出這樣狠毒之事,以雙方最小的代價來快速結束戰爭,這樣既不傷害人命也不勞民傷財,如此便是最好的。
再說回新上任的楚軍統帥成嘉,此人身處令尹一職,多年以來總攬軍政大權於一身,擅佈陣行兵,通曉陰陽之術,此人行事方式詭異,性格固執孤僻,都說通鬼神之事的人腦回路奇特,這個成嘉便是腦回路奇特的一個最典型的代表。
成嘉到達永安城之後,並沒有急於派將士去查探隨國的異動,而是選了一個月朗星稀的夜晚,在高聳的永安城城牆上設了一個祭壇。
當時城牆上煙霧繚繞,四周豎立的帳幔在若隱若現的煙霧中獵獵招搖,八名臉上帶著獠牙面具的女子,正在跳一支名為“舞雩”的求雨舞,這些女子身穿豔麗的服飾,舞步輕盈,舞袖翩翻,鑼鼓及牛角奏出來樂章莊嚴而肅穆。
成嘉身穿黑色法衣、腳穿八卦靴,手持長劍,在祭壇上焚香祝禱,一曲舞下來,天色依然,空氣炎熱乾燥難當,並沒有一絲一毫降雨的跡象,成嘉眉頭皺成一團,多年來,他所主持的求雨祭從未有過失手,他略思索了一下,以一張黃紙符為箋,將對上天的詢問及訴求洋洋灑灑的用硃砂寫滿一頁,當即焚於祭壇前,接著,一道金光如離弦的箭矢從祭壇直衝天際。
不足半日,被告了狀還懵然不知的敖清風被突然出現的天兵天將給綁了,押解回了天庭受審。
敖清風一離開潁川城,立即天降暴雨,那暴雨足足持續了三天才堪堪收住,龜烈乾旱的大地撐開肚子吸飽了水份,懨懨的群山大地又回覆了一派蒼翠生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