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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少女的下落

    武瘸子左腿跛著拖在地上,屁股一撅一挺,右腳就是一個大跨,左腿頓時拉出去一截,周而復始,罵罵咧咧的走的還挺快。

    李鳴竹聽著武瘸子不停的使壞水,覺得英雄所見略同,臉上笑開了花:“武瘸子你這說的纔是人話嘛,我現在發現你拐的其實真挺美的,你要是不拐都可惜了。”

    武瘸子頓時覺得不但是肉/體,連自己的人格都好像受到了侮辱,臉色漲紅,緘口不言。

    平安儘量保持微笑不想給予武瘸子二次傷害,就連一向冷漠的離羊嘴角都抽搐不已,快要忍不住的樣子。

    剛到大廳門口,李鳴竹就一馬當先跨過門檻,叫嚷著:“遊鳴山,你個死鬼!我回來了,我給你帶回來兩個高手。”已然忘記自己是被俘虜後被逼無奈下帶路的。

    大當家哈欠連天的走過來:“傻蛋,你回來啦,高手有多高啊,有我高嗎?”

    李鳴竹一把推開他,大馬金刀的坐在竹椅上,摸過一隻梨子就嚼了起來:“比你高多了,我連他們一招都接不住。”說的無比自然,好像是講述多麼榮耀的事蹟似的。

    大當家的精神一震:“真的假的?”

    “當然真的,喏,就是他們兩。”朝二人努努嘴。

    平安上前拱手:“見過大當家的,在下沈平安,這位是離羊,來貴寶地實在是有事相求。”

    遊鳴山婆娑著下巴:“哦?啥事啊。”

    離羊把少女被劫的事告訴遊鳴山,李鳴竹也湊上來說跟他們是怎麼怎麼樣不打不相識的,還順帶著狠狠吹捧了兩人一番。

    遊鳴山倒是沒有在意後者,只是略有些疑惑:“怎麼這事聽著這麼蹊蹺啊。”

    李鳴竹說:“怎麼個蹊蹺法?”

    “之前一龍山來人送了請帖,說他們大當家的要大婚,邀請咱們明天赴宴,你們今天就跑過來說姑娘沒了,這也太他M的巧了。”

    離羊聽到這裏,已經基本確定就是一龍寨劫的少女,立刻道謝表示要走。

    李鳴竹知道他幹嘛去,趕緊攔住他:“竹竿子你傻呀,且不說新娘是不是你們要找的人,就算是,一龍寨有四五百人,你再能打能做掉幾個?”說完眼巴巴的瞅著遊鳴山:“死鬼,咱幫幫他們吧。”

    遊鳴山挖著鼻孔:“你傻了,非親非故的,我為什麼要幫?”

    李鳴竹一巴掌拍在遊鳴山的後腦勺,罵道:“死鬼,你怎麼那麼麻木不仁,我爹死之前託付你照顧我,你老氣我不說,咱兩好歹是一起赤屁股長大的,我這麼點要求你都不幫,我現在看你真是面目可憎的要死。”

    遊鳴山攤攤手:“話是這麼說,可我不能平白無故的領著弟兄們犯險啊,你說是不是?”

    李鳴竹又是一巴掌拍在遊鳴山後腦勺:“你真笨,他們又不知道咱們是去搶親的,咱們佯裝是祝賀的,然後暗地裏給他們下藥,砍翻那些討人厭的傢伙大大的出口惡氣,有他們兩個高手,就算打起來他們也絕不是咱的對手,一不做二不休再端了他們的老窩,一龍寨就是咱牛頭寨分舵了,他們一龍寨的都會變成咱們牛頭寨的,一石好幾鳥啊。”

    遊鳴山一拍腦袋:“對呀,我怎麼沒想到呢,你現在去湊二十個最能打的,咱們現在就商量商量怎麼搞,狠狠的幹他一票。”

    李鳴竹頓時眉開眼笑:“這纔對嘛,我現在看你又是和藹可親了許多。”說完一溜煙跑了。

    平安看著這不著調的兩人有些無語。

    離羊抱拳感激道:“遊當家的大恩大德,在下沒齒難忘,事成之後,在下必有重謝。”

    遊鳴山抱著兩人的肩膀就往內廳走:“小事小事,你好我好大家好嘛,來一起商量商量怎麼搞。”

    ——

    日頭很快隱去,月兒不知不覺的掛在星空。

    眾人吃過晚飯各自回到屋裏養精蓄銳,平安提著一壺酒獨自來到庭院中擺在石臺上。

    輕酌一口,一鈴細月躺在墨藍的天空,好亮好長,一圈圈的光暈蕩起,像披著輕柔的絲緞。萬千璀璨的星辰在它身邊拱衛著,那麼的安靜安詳,它們不似月般清澈,只能把一點一點的星光匯聚在一起灑向人間,灑在平安的心頭。

    涼風習習,蟲兒鳴叫不止,好似應和著星月奏起迷離的樂曲,平安朦朧著,又添上一杯。

    李鳴竹不知不覺坐在平安的身邊。

    “你有心事?”

    平安一口飲下,長長的舒了一口氣:“有些牽掛。”

    李鳴竹饒有興致的支著腦袋:“女人?我們要搶的那個?”

    “不是。”

    “那是誰?”

    “一個被我牽累的人,一個杳無音訊的人,一個等著我去尋找的人。”

    李鳴竹抱著臉頰:“文縐縐的,你們道士也能娶老婆嗎?”

    平安輕笑:“想娶就娶了,能娶就娶了,誰規定道士不能娶老婆的,南邊不讓娶就去北方,北方不讓就去更北的地方,天大地大總會有那地方的。”

    “這麼說她對你很重要嘍?你怎麼不去找她。”

    平安搖搖頭:“我暫時還不能去找她,有一個人,嗯,一個很傻很單純的人爲了我受了傷,我要先去看她。”

    李鳴竹八卦道:“不會也是女人吧。”

    平安有些尷尬:“是。”

    李鳴竹一臉鄙視:“你們男人真花心,總是吃著碗裡的看著鍋裡的。哪像我們女人,我就只喜歡遊鳴山那個死鬼。”

    “她只是我的朋友。”

    李鳴竹伸伸懶腰:“鬼才信,睡覺去了,明天還要幹大事。”說完負著雙手,裝模作樣的走了。

    ——

    今天是個好天氣,陽光明媚,眾人收拾好行裝來到操場,操場上已經站好了二十名青壯,個個虎豹熊瑤,神形彪悍,一看就不是好惹的主。

    遊鳴山提著長槍大馬金刀上前訓話:“弟兄們,咱們牛頭寨向來是百鳥道的清流,只搶不殺的規矩道上誰人不知誰人不曉,可是自從一龍寨也在這裏插旗子後,燒殺搶掠無惡不作,嚴重敗壞了咱們百鳥道名聲,咱們今天就要蕩平百鳥道的敗類,把一龍寨變成我們牛頭寨的分舵,你們說,好不好!”

    遊鳴山的訓話狗屁不通,一龍寨在一龍山,要搶也是一龍山那邊的,怎麼管也輪不到牛頭山的人來管,下面的人也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作聲。

    遊鳴山一頓,接著說:“廢話我也不多,所有去的兄弟能拿多少全是你們的,剩下再充公。到了一龍寨,弟兄們就聽我摔杯為號,到時候一起動手,嗯,就這樣,出發。”

    土匪們一聽頓時嗷嗷叫的歡快起來,士氣大振,遊鳴山見效果差不多了,立刻點齊人馬出發。

    一龍寨不愧為真正的強盜,同樣是依山傍水,牛頭寨建的井然有序,一龍寨則是雜亂無章,東一片,西一片,完全是憑心情規劃的。

    眾人剛到門口,就看到寨子外還有幾隊人馬,應該也是來赴宴的。

    一個嘍囉跑來點頭哈腰:“原來是牛頭寨的遊大當家跟李二當家到了,歡迎歡迎,請當家的眾兄弟們解下兵器進寨。”

    李鳴竹一聽柳眉一豎:“TMD,一龍寨啥時候立的規矩進門要解兵器啊,是不是你們一龍寨心懷不軌想趁機把我們做了啊,姑奶奶的兵器又向來不離身,這可咋辦。”

    嘍囉擦著汗:“二當家見諒,今天是大當年大喜的日子,見刀見槍的多不吉利,不是針對牛頭寨眾位,今天來的寨主們都一樣的,爲了以示清白,就連咱一龍寨自己弟兄上山都得解兵器,見諒見諒啊。”

    李鳴竹眼珠子一轉:“來了幾隊人吶。”

    “霹靂寨,鵝頭山,土龍寨跟魚頭谷的人都到了,就差您這些神仙了。”

    遊鳴山心裏暗笑,來了這麼多寨子,加上自個的人馬,少說也有一百五六十號,趕得上一龍寨一半的人馬了,還全是精銳,待會把水攪渾更容易動手了。

    遊鳴山擺擺手:“既然大家都照規矩做了,那咱們也不能壞規矩,弟兄們,解下兵器。”說完帶頭解下長槍。

    嘍囉領著眾人到一旁的草地上,這裏擺放著好幾排兵器架,上面掛滿了各式各樣的兵器,眾人擺好自己的兵器後方才進了寨子。

    李鳴竹留了個心眼並沒有把長靴裡的一雙匕首掏出去。

    寨子裡張燈結綵連成一片,諾大的山門坐滿了近百張桌的土匪,幾乎每桌的人都有光著膀子的人划拳品酒,口水唾沫橫飛,嘈雜聲震耳欲聾,這裏擠滿了酒薰味,汗臭,口臭,狐臭,腳臭什麼臭都有,還有一些莫名其妙的的味道,牛頭寨眾人在邊上找了個沒人的桌子坐下。

    一行人頻頻被拼酒的土匪指指點點,有些人摸著虯髯,抓撓著坦露的胸肌吞嚥口水,不時交頭接耳,然後鬨堂大笑。李鳴竹確實是難得一見的美人,這個時候不好發作,只能厭惡的耷拉著臉,這裏實在不是女人該來的地方,哪怕是女土匪。

    不一會一個身穿大紅袍,腦袋還歪插著一隻紅花的矮胖子土匪滿臉堆笑的走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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