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魔宗現影
傅心蔓帶領眾人向魔宗遁去,然而遁至金元村時,村中祖地閃過一道淡淡黑影,迅速追趕上雲攆,而後貼近雲攆另外兩人後剎那退去。整個過程只有傅心蔓微微皺眉看了下週圍,其餘人皆是毫無察覺。而後不遠處遁回的僧尼亦是如此,都沒有任何察覺。
樂神宗建在一百零八座綿延大山之上,而山勢有高有低,靈氣亦是不均,且不同詡仙廟有八座仙殿,而樂神宗每座山都有一座浮空魔殿。不同於詡仙廟各種宮殿茅屋型別的建築,樂神宗的仙殿皆是白骨雕像、**屍身、丹鼎寶塔等各種仙器仙物所化成的宮殿。
這些宮殿幾乎都是半仙器,但不同於詡仙廟的八座仙器皆是真仙所留,這一百零八半仙器皆是樂神宗仙人昇仙失敗留下的器物或是屍身寶物被後輩加以祭煉成為各山峰鎮山之寶。
而樂神宗和詡仙宗規矩也不一樣,樂神宗是不禁空的,只要你有實力隨便御空。當然各峰皆有守山兇獸,如果你在它頭上飛過,它會十分善意的讓你去它的胃裏暖和一下。當然他們的主人如果心情不好也會把你擄去教導一番,當然幾乎可以說讓你知道你活到死的時間了。
而山門的石碑和別人的放置地方也不同,樂神宗先輩們居然捉了一隻半仙級飛昇失敗活下來的金鱉,把一塊神光玄石刻上樂神兩字,而後蹲在金鱉背上全當是贔屓馱碑,然後用地脈之氣化成一百零八鎖鏈鎖住金鱉為樂神宗輸送半仙氣。而金鱉也是被制服雖是掙扎可惜什麼都沒有用,而且還被在背上建了兩座樂神宮。
傅心蔓屬於那種猛人行列,進入山門範圍之後坐著雲攆直接在各個山頭飛過,那些大乘的護山兇獸卻是沒有任何的阻攔,直接讓其飛過頭頂,落在一個比山丘高不多少的小峰上。
一落地雲攆將兩邊的平臺收回,而後前方天狗亦是掙脫鎖鏈紛紛向各個大殿中跑去,而後乖巧的趴在門口看著進出的人。
雲攆慢慢變小而後輕飄飄的飛進傅心蔓的廣袖中。而身後的丫鬟則是反手一扔,一個七彩華蓋罩在傅心蔓的頭頂讓她變的如同仙女一般。
“告誡各位,只要是在樂神宗,一定要隨時小心警惕,因為危險無處不在,而你們的修煉資源每個月都會在山峰的丹門領取,但是要早哦,不然什麼都沒有哦。”
傅心蔓挑逗似的輕笑,但是眼神中透露出的冷笑說明事情更是嚴重。
“走吧我帶你們去你們的房間,你們有三天的時間準備,三天之後參加宗門典禮就要自力更生了哦。這幾天就由寶樹給你們講講規矩,免得到時死了都不知道怎麼死的。”
傅心蔓將眾人帶到一個巨大的院落中,而後便說隨便找房間住,下午會有人將衣服拿過來。
眾人都是新人,也不知道規矩,但是卻知道抱團取暖的道理,尤其是金元村的十幾人,更是搬到最大的那間屋子,即便是屋子中沒有足夠的床鋪。
這些屋子很奇怪,越大的屋子裏麵的傢俱越全但是床就只有一張,而靠門兩邊的廂房一個屋子居然有六張擠在一起的床鋪,而且除了床和兩張桌子衣櫃居然任何傢俱都沒有,這讓金元村眾人臉色一陣難看。
眾人將北邊的屋子多餘的傢俱全部放在院中,而後將其他房間多出的床搬到最北邊屋子客廳中,正好一人一床。眾人坐下之後便開始計劃如何在宗門中生活。
相對金元村眾人的冷靜處理,被擄來未入門的小沙彌們可是慌了神了,他們雖說最小的只有十二歲,大的和王石頭差不多,可修為就只有練氣七層而已,而且他們也都是溫室花,不曾經歷過打鬥,不然如何被選中當沙彌。
而他們本來想要依靠金元村的眾人,但是誰也抹不開臉去說,只能是看著他們上下自顧自的收拾自己的住所。
人家收拾完了,他們也各自個的找自己的房間,因為彼此之間不曾見過,也算不上什麼信任,十多人就住了四個房間,而三個大的直接抱團甩掉包袱選了一間靠前的房間。而後兩個認識的和一個看上去比較老相的少年分別又佔兩個房間。剩下的六個小孩子沒辦法只能是湊人數來提升安全感。
中午時分傅心蔓的貼身丫鬟帶著四個滿臉橫肉的壯年男子抬著兩個大食盒款款而來。這四人雖說是兇惡之輩,但是見了寶樹就像老鼠見了貓一般聽話,而且一路上皆是恭維稱讚,彷彿馬屁拍的晚了就來一蹄子般。
“寶樹小主,你看要不要給他們一點見面禮啊,也好去去他們的傲氣。”前面抬食盒的光頭壯漢一臉諂媚的給提著意見。
寶樹丫頭回頭看了一眼光頭壯漢,輕輕笑了一下。
“你們來的時候我這麼做了嗎?敲打是必須的,但卻不能是我們。輕輕的敲打人怎麼能記得住啊,要麼傲氣變成傲骨,要麼傲氣只剩下傲。否則怎麼記住這環境啊。”
輕飄飄的話,彷彿是冷默的諷刺,但是到了身後四人耳朵裡卻是如冰針刺體,渾身一個戰慄。
“小主教訓的是,是屬下愚鈍了。”光頭壯漢趕忙接話順便拍馬屁。
“光頭啊,你說今年咱們山能活幾個人啊,我可不想讓這些人死的那麼快,如果入門儀式咱們山能拿第一,那咱們的修煉可就加快不少啊。不過我覺的對面山應該也能貢獻一些吧。”
這光頭一聽這話,頓時吸了一口冷氣,也不敢隨意接話,只是沉默不語。
這光頭不說話了,這下身後三人頓時精神抖擻各自賣弄起來。
“小主,不若我晚上去對面的峰上走一圈,弄點新鮮糧食嚐嚐,順道抓兩個豬仔回來。”最後一個抬食盒臉上帶三道長疤的壯漢諂媚。
“小主,要不我弄點白灰給他們,在弄點厲害的玩具讓他們爭取下排名,要不弄點補品給他們養養身子。”這是第二個抬食盒的小個子的壞水。
“小主,他們兩個都是餿主意,這就算是勝了,也是惹一屁股麻煩。不如咱們不爭取入門的儀式,等到入門了,那些雜碎們給豬仔剃毛了在各峰上挑兩下,讓這些豬仔自己上門不一樣嗎?”這是一個面色陰鷙的壯漢出的主意。
這句話也透漏出了前面兩個人說的啥主意了,糧食是啥,就是修煉的靈果啊;豬仔是啥,其實就是王石頭這種剛入門沒有經過淘汰的,或是入門儀式淘汰下來留在門中專門種靈植的;這白灰其實就是毒藥,專門陰人撒身上就中毒的玩意,玩具就是各種暗器奇兵;這補品嘛,這可了不得的東西啊,這玩意一吃,立刻就燃燒血氣爆發兩三倍的力量等,當然低階的吃了激發的多,高階的激發的少,而且吃了一般是不會死的,只不過是經脈斷裂養上半年一年的,根基也會受傷。
“好,入門儀式之後,就去各峰溜圈,反正一年之內都是豬仔打架,咱們不能動手,也正好弄點雜糧塞塞牙縫。”這寶樹聽著前兩個眉頭不展,但是第三個卻是喜上眉頭,頓時拍手訂計。
眾人戰戰兢兢的吃完午飯,寶樹也將各自的衣服發下。午飯不提好壞,但這衣服就要說道說道了。衣服款式是短袖的黑色短打勁妝,穿在身上十分的精練利索。只是不知是樂神宗窮了怎麼着,這衣服居然都是同樣大小,那十二三歲的矮少年穿在身上,直接就是一個活脫脫的拖把,還是一步一絆倒的那種,惹得眾人大笑。
這種事眾人自然是疑惑,於是便問寶樹為何這些衣服都是統一的,穿著十分不合身。
寶樹和四人聽完後頓時大笑起來。五人不明的笑聽的眾人汗毛直豎。
直到光頭壯漢說了一句:“誰說這衣服是給你們穿的。”
眾人一聽,心中一驚,而王石頭亦是走出一步趕忙詢問為何。
“哈哈,小主我今天高興,就把咋宗門習俗說一下。”
“咱們宗門新入門的弟子有兩種,是要靠宗門儀式來選取。一種呢是作為靈植種植的弟子,一種是專門任務賺取修煉所需的弟子。這宗門儀式呢其實很簡單的,就是所有的新人在那天領一張木牌進入霸王臺,然後就是收集木牌,誰收集的越多,宗門獎勵的就越多,而且回到各個山峰也是得到無數貢獻來換取神兵利器功法典籍。當然,霸王臺是允許死人的,所有參加的人,只要是帶著木牌,那你就是想做宗內弟子。當然感覺自己沒啥實力,直接扔牌棄權就可以。如果你是得到五個以上扔木牌的依舊是宗門弟子,而少於五個那就只能是做種靈植的外門弟子了。所以勸各位還是要再這兩天抓緊時間修煉,爭取咱們山拿到前十名哦。”寶樹一臉的鼓勵樣子,彷彿他們不是去送死,而是去爲了成功一般。
“而咱們宗門爲了挑選精英,是可以搶奪別人糧食的,當然你們這些新來的一年內可以不做任務,三年內只能是和新來的爭奪糧食,當然了,如果不小心失敗了做外門,那也沒有關係,五年後宗門依舊會有入門儀式。”
眾人聽後頓時恍然大悟,明白為何這院子越大的屋子傢俱越多,而床越少了。搞了半天這是因為那屋子的人是老大啊。
相對於金元村眾人的泰然相處,那被擄來想做沙彌的幾人臉色頓時如喪考妣,要多難看有多難看。
寶樹隨後又講了一些注意的事情和規矩,然後便自顧離去。眾人被這種拳頭既是道理規矩的說法弄的膽顫心驚,而睡覺也是半睡半醒的迷糊。
相對於清歡山的中軌守據來說,別的山峰可就沒有那麼多的顧及了,尤其是這清歡山還只是一個剛換人的山峰。
夜裏六道人影自外山快速的向小院疾奔而去,而遠處幾隻天狗也只是瞅兩眼便埋頭繼續酣睡。
夜裏清歡山最高峰,一個幽暗的大殿中,一座封寒冰棺橫亙於高座之後的暗室中,而旁邊傅心蔓則是靜靜的看著冰棺中一具青年屍體。而對於六隻豬仔的進入亦是沒有任何情緒。而旁邊的寶樹丫鬟則是有些訝異,而後身形如泡沫般砰的一下消失了。
六道身影來到院子門前,而後各自極力輕手輕腳,呼吸也是緩慢無聲。眾人所穿便是白天王石頭等人白天所發的門人服裝,手中都緊握一根黑鐵棍,連聲都不發出。
即便是六人輕手輕腳,但是院子的人還是發現了。最先發現的就是那一個單人屋子的少年,但是這個少年見六賊不是對自己而來也沒有什麼提醒,只是抓起旁邊的板凳緊緊的提防著。第二個便是幾個小少年,幾人被寶樹白天說的膽都嚇沒了,自然是不敢有任何的睡意,更是見風疑鬼見影為魔,這看到六條人影躡手躡腳嚇的話都說不出來了,而且下鋪的一個人還飽受尿淋之苦。幾人一見六賊,直接把衣服扔門口,把被子照頭一蓋當了縮頭龜。
六賊一見幾人被發現原本想撤退的,哪知一看這縮頭龜嚇破膽的架勢,頓時氣焰囂張起來,但六賊知道這偏房的都是無用之人,看遇見自己等人的反應便知,他們的主要目的是爲了主屋幾人的。
六賊臨近屋子小心聽著屋中傳來大小不一的酣睡聲,而後六人慢慢的分散在一門兩窗,欲撬窗進屋暗地下手。幾人剛要動手忽然間覺的自己脖子一涼,頓時感覺這夜一點光亮也沒有了。
“不錯嘛,這陷阱做的很好啊。”六賊不知覺的死亡後,寶樹拍著手走進院中。
“寶樹姐姐,不知這是何意,若不是我等提前準備,或許今晚我們兄弟就駕鶴西去了啊。”王石頭一臉不悅的質問著。
寶樹冷笑一聲幽幽的開口:“準備?這靈器匕首可不是一個小村子可以拿出來的啊,還有腳上這輕身符。看來辰山主還是挺關心後輩的嘛。不過也是這裏的規矩。從進宗門的第一刻起,宗門的規矩就在你們身上起作用了。不要覺的任何人都是按規矩來的,這裏,實力纔是規矩。”
寶樹說完便轉身離去,不在言語,也沒有處理六賊的屍身。
當寶樹離開院子之後,一道黑影若隱若現的跟在寶樹身後。
“辰主不滿。”一道低沉如吼的聲音傳入寶樹耳中。寶樹也不驚慌,速度也不減,也不看黑影。
“辰山主應該高興啊,我們給他把後人從禿瓢手中奪來,又帶回山峰。等到儀式過後,辰山主不是能得到一半的人選嘛。而且我家主人挑選的也是修為高的,可沒有害他們的意思哦。這也是為辰山主考慮,畢竟辰山主也有兩屆沒有回去招過親信了。我家主人不辭辛苦帶來都是爲了辰山主啊。“寶樹一臉自己做好事該誇獎的表情。
“哼,好自為之。”黑影徹底隱去,而寶樹喉頭一甜,嘔出一口鮮血來。
“這暗衛好厲害啊,十八暗衛撐起一山,果然盛名之下無虛士。就是不知辰主該是何等修為,怕是近仙了。還好主人沒有得罪,只是帶回來他的村民。”寶樹暗自壓下心中的惶恐,掐訣唸咒啪的一下遁地而去。
“主人,辰山主帶話說不滿意。”寶樹看著傅心蔓痴痴的看著棺中人,小聲開口說道。
“將計就計,看來辰主也不糊塗。只是不知辰主會站在哪邊,還是坐山不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