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五十章重任加身被喚醒
賀桃芳聽著章之明的抱怨,忍禁不禁:“哪有你這樣的人啊,打電話過來就是讓我聽聽你罵了自己一通而已,什麼事情都沒有,就為不分清紅皁白地痛斥自己的會員一頓。”
“對了,我都被你氣糊塗了,現在宣傳戰線,畫協各界都呼籲讓你擔當畫協領導重要之位啊!”章之明似乎害怕跑題,一氣將重點說完,才緩一口氣道,“真沒想到,早先那些自以為是、爭權奪利的人都死了,只有你一個賀桃芳居然笑到了最後。”
“讓我當銀海畫協領導?”賀桃芳摸不著頭腦了,“我除了畫畫,什麼也不懂,憑什麼讓我去當一個領導?”賀桃芳擦擦鼻尖,“領導作這個決定,要麼是喝多了酒,要麼就是你在打電話之前,喝多了就酒,就會誆我!”
“領導憑什麼要讓你擔重任?你問我,我問誰?我窺視這個位置多年了,可陳敬濤一直不讓位。去年換屆他應該讓位,可他卻因畫作官司沒有釐清,一直蹲在位置上不下來。現在他答應讓退位了,桂冠卻落在你頭上,憑什麼?我問誰去?好像陳敬濤佔着這個位置,就是爲了等你快速成長起來。我不氣你恨你就是胸懷大局、氣壯如牛了!你說呢?你還汙賴我,這叫怎麼回事啊?”
“章老師,說真的,你在畫協多年,對畫協的會員,管理,現實狀況瞭如指掌,你來擔當重任是再合適不過了,要我去湊什麼熱鬧、出什麼洋相?”賀桃芳一聽章之明一本正經的語氣,不敢再開玩笑了。
“關於讓你當畫協領導重任的事情,不是我說了算。我再哆嗦一遍:陳敬濤兩年前就到了退休年齡,他一直憑藉自己的名聲不肯讓位,宣傳部領導也拿他沒有辦法,因為銀海市畫界沒有人能超過他的名氣,他自己蹲位不放鬆,還大言不慚說銀海畫界後繼無人,你與法國大使巴倫父子的成功合作,名聲雀起,陳敬濤這才迫於社會各界的輿論壓力,內部初步確定你為領導人選。”章之明道,“當然,具體事宜,宣傳部負責人還得找你談話,還得開選舉大會走程式,我只是提前吱唔你一聲,你可別傻,好好把握這個機會,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這個機會絲毫不亞於你與法國大使巴倫父子的合作。”
掛了電話,賀桃芳的思緒感慨萬千。假若沒有與巴倫父子的合作,這個領導的名份不會落到她頭上;假若兩年前陳敬濤卸任了,這個領導的頭銜同樣會與她擦身而過,雖然她在前進的過程中,常常被莫須有的災難虐得千瘡百孔,也不管她當不當這個領導,但這種結果卻是她想要的,用成績證明,用實力證明兩年前無端捲入“抄襲事件”的誤會可望解套,這對於賀桃芳而言,纔是至關重要的。至於領導頭銜,兩年前對賀桃芳而言,確實是可望而不可及的。可是經過了這兩年的痛苦焠練,經過了一個辨別友誼、世態與真假的汰舊換新期,賀桃芳現在已經學會看淡得失、一切隨緣,嚴格來說,她當前最大的戀人應該是畫畫。與畫畫談戀愛,是她心跳加速亙古不變的新歡;也唯有畫畫才能令她更為堅定地將她的名字銘刻在一棵印刻著深邃變化根源的樹上——這是她的信念,它正以某種方式喚醒、穩固她內心的世界。
“桃芳,明天就是週六了,你計劃怎麼過?”蔡和群的電話,打斷了賀桃芳的沉思,他以最精確的方式在賀桃芳那些小鹿亂撞的時刻協助她共同墜入愛河,讓她感覺到更少的暫停和更多的整合。心事的卸除,使她欣慰地收穫愛情上幸福的果實。
“你給了我雍榮華府純美的天地,我在這片天地裏創作靈感不斷,才思不竭,我每天的畫作,不再是廢紙,而是實實在在的價值——我沉浸在這夢幻般的世界還沒醒呢,哪還想著週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