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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青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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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二十四章飯桌下的爭奪與較量

    妻子,原來不僅是名份,還有責任與義務!

    賀桃芳聽楊五果說,賀桃芳不到現場簽字,公安機關工作人員便無法下達葉志龍的死亡簽訂書,葉志龍便無法火葬,更談不上回鄉安葬。

    賀桃芳從臆想中拔出思維,等來領導請了假,便緊趕慢趕到銀海火車站,購了一張3點多到安昌的火車票,晚上7點,到達君君簡訊指定的維也納酒店,再詢問具體地址時,君君讓她等在酒店外,他們將來接她。

    安昌的華燈,將賀桃芳獨自在酒店門口徘徊的身影,拖成長長的寂緲。

    經歷了第一次婚姻割心剜肉的陣痛後,賀桃芳在這場名存實亡的婚姻裡,憑藉畫畫,已意識到自己漸漸成爲了一個具有真正可以創造價值的人。萬沒料到,老天再次給她開了一個致命玩笑:奪去了給她空巢與名份的葉志龍的性命,她竟然在不經意之間,就成爲了一個寡婦!

    似乎,她賀桃芳的愛情運勢一直處於低迷,再婚的老公也走了,以至於她再也沒有什麼可以失去的了。她一定要在經歷的這些種種浩劫之後,獲得觸底反擊、時來運轉的能量,她要主動去掉頭頂上那些華而不實的光環,不為一些虛名虛利所累,她要更加坦然而獨立地做著自己,在不斷的磨練和捶打中,讓自己成為被生活碾碎的葡萄,不久之後她必將這些陣痛,醞釀成為美酒。

    賀桃在酒店門口的“白日夢”,撫平她內心的浮躁,安心等待的一個多小時裡,她就這樣海闊天空的幻想著,憂鬱的心情漸趨開朗。直到君君出來接她時,她才發現他們早就落腳在維也納酒店房間。賀桃芳來到他們的房間,第一次見到了老公的姐夫、外甥,也第二次見到了葉志龍的三舅。大家說葉志龍的遺體在殯儀館,追憶說葉志龍的母親,也是在50餘歲時突發腦溢血去世,他的父親則是60歲時突發腦溢血,他們家族有遺傳性腦溢血病史,所以葉志龍在異鄉死於腦溢血雖突然,但卻也是必然。

    葉志龍的人生履歷,曾熠熠生光:在30不到的年齡,銀海大學研究生畢業的他,就曾是湖東啤酒廠的資源部副總、湖南果啤酒廠副總、北京雁鑫啤酒廠山東片區經理。也許,正是年青走得太順,野心勃勃的他,辭掉令人熱羨的職業,在10年前就下海經商,從礦沙做到礦石,因從小生活條件優越,在企業待遇優厚,吃不了苦、生性清高的他,便景況愈下。他曾憑人脈,將老家諸親六眷的戶口全部轉到銀海,而現在,昔日的“窮親戚”,經濟實力遠在他之上,他無法正視這種變遷的差距,總是妄想一步登天,卻沒料到客死異鄉,沒留下一句遺言!

    死,也許對好慕虛榮的葉志龍是最好的歸屬,對賀桃芳也是最好的解脫。

    賀桃芳從姐夫及三舅那兒瞭解到,公安介入調查時,他們都已到場,葉志龍突發病情,經搶救無效,屬正常死亡。只是他的手機、銀行卡、火化等系列手續,需要賀桃芳簽字才行;畢竟,君君還沒成人,配偶得決定這一切事務。

    一樁婚姻,即使名存實亡,但在重大決策上,配偶還是有重大的決策權。賀桃芳不是沒有意識到在財產分配上,她存在的巨大優勢,只是在來安昌之前,她就作好了放棄繼承葉志龍一切財產的決定。

    第二天過早,突然出現一個身作一襲黑衣的婦人,她對君君的親熱,讓賀桃芳意識到,她應該是葉志龍的前妻。也許昨天之所以讓賀桃芳在酒店外久等,就是他們共同在商議如何安置她賀桃芳、防備她賀桃芳來侵佔葉志龍的房產吧?

    死者如斯,生者何堪?接下來的事情,就是財產的繼承!人前的悲痛,飯桌上的禮讓,都是一個過場,真正的戰爭,則是飯桌下的爭奪與較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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