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教室，岑若晞賊兮兮地湊了過來，“哥，你真要進校網隊呀？”

    “不然呢？”

    “那我就搞不懂你了。若真喜歡，前兩年你幹嘛去了？”

    岑若楠伸出一根手指點著她的額頭將她往外推了一下，涼聲開口，“要你管？”

    “卻，我才懶得管你。不過，話又說回來，你會網球嗎？”

    岑若楠冷眼瞥了她一眼，嗤笑一聲，“瞧不起誰呢！”

    岑若晞連忙舉雙手投降，“我說錯了還不行嗎？那我等著看你們訓練哈，到時拉上囡囡，她肯定很開心。”

    聞言，岑若楠的耳根微微紅了一下，壓低聲音，麵露威脅，“你要是敢告訴囡囡，以後就別想找我要零花錢了。”

    “嘻嘻……”岑若晞掩唇低笑，“原來你也會有不好意思的時候啊。放心，我們不會嫌棄你球技不佳的。”

    “……”

    進校隊的事就這麼定了下來，岑若楠的生活也因此變得更加忙碌了。饒是如此，他接送莫歆恬的習慣卻依舊不變。

    轉眼便到了月末，依照嘉和中學的慣例，每個年級都會進行一次月考。

    兩天的考試，莫歆恬自我感覺不差。但是，當成績單發下來的時候，她還是被狠狠地打擊了一把。

    物理卷子上鮮紅的57分，觸目驚心，也讓她的心跟著沉到了谷底。

    從小到大，她的分數何曾低過80分。如今這紅豔豔的57，彷彿幻化成無數雙諷刺的眼睛，嘲笑著她的失敗。

    饒是樂觀如莫歆恬，此刻也忍不住紅了眼眶，淚珠子一顆一顆往下掉。

    “喂，不就是一次不及格嘛，這也值得哭啊？”

    莫歆恬手忙腳亂地把試卷蓋住，抬頭瞥了一眼前排的男生，悶聲道，“不用你管。”

    宋晨咧唇笑了笑，不在意地聳肩，“我倒是不想管，可誰讓我一向憐香惜玉呢。大不了我就犧牲一下，抽空教教你唄。”

    莫歆恬錯愕，“你教我？”

    “沒錯，放學後留下來，我教你。”

    “謝謝你啊，宋晨。”

    接觸到女孩充滿感激的笑意，宋晨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小聲嘟囔，“謝什麼謝啊，神經。”

    下午放學後，岑若楠在二樓樓梯口等了一會，沒等到要等的人，他便抬步往高一（1）班走去。

    到達教室門口的時候，裡面的學生已經走得七七八八了，留下來的人看到他不免驚訝，歡喜地叫出聲。

    可即便動靜鬧得這麼大，沉浸在物理試卷中的莫歆恬也沒有受到絲毫干擾，壓根沒抬起頭來看他一眼。

    宋晨倒是有抬頭看了一眼，不過轉瞬又低下頭去，繼續給莫歆恬講題。

    岑若楠看著那兩顆快要捱到一起去的頭顱，只覺得礙眼極了。他很快調整了面部情緒，含笑走到她的桌子前，“囡囡。”

    莫歆恬詫異地抬頭，突然驚慌失措地把試卷蓋住，蹭地從位置上站起來，“哎呀，對不起，楠哥哥，我忘記時間了。”

    “沒關係。”岑若楠將她的慌亂盡收眼底，表面不動聲色，“可以回家了嗎？”

    “學長，我在給她講卷子呢。”宋晨插話進來，“學長家和莫同學家很近嗎？”

    “是挺近。”

    莫歆恬見岑若楠一直盯著她的試卷看，生怕他會突然拿起來，她連忙手忙腳亂地將試卷塞進書包，側頭滿懷歉意地看向宋晨。

    “宋晨，今天就先到這吧，謝謝你。我先走了，你也早點回去吧。”

    “哦，好，明天見。”

    “明天見。”

    待她收拾好書包，岑若楠拎過來掛在肩上，神色淡淡，“走吧。”

    莫歆恬哦了一聲，乖巧地跟在他身後往教室外走去。

    宋晨望著他們離去的背影，心頭滑過一抹怪異的情緒。可這情緒從何而來，他自己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