厚重的呼吸聲，停在她後面脖子的地方，帶著熱騰騰的溫度，但是蔓延到身體其他地方的時候又覺得涼悠悠的。

    “背後說人壞話的孩子，真不是好孩子。”哪怕是教訓的話，從顧念之口裏說出來，好像都是不同的。

    慕清歌一時愣在原地，不知道該做什麼。

    解救她的是電話鈴聲。

    她連忙拿出手機，終於有理由擺脫眼前這個陰晴不定的男人了。

    可是當看到手機上的一串電話號碼的時候，臉一下就垮了下去。

    顧念之就在她旁邊，清晰的感知到她的情緒變化，“誰打的？怎麼不接？”他剛剛偏頭看了一眼，沒有備註名字，但是那一串數字卻有些眼熟。所以她纔有這樣一問。

    “不認識。”

    慕清歌低垂著眉目說了一句，聲音聽起來輕輕的，但是卻有種咬牙切齒的味道。

    這樣的反應，如果真信了她說的不認識，那纔是傻吧？

    本來兩人是小步走著的，聽到慕清歌這句不認識後驀的就停了下來，周身散發出臘月寒冬一樣的低氣壓，凜冽刺骨。

    慕清歌很沒出息的抖了抖肩膀，下意識的離顧念之遠了一步。

    而這時手機鈴聲終於也停了下來。

    慕清歌剛剛想鬆口氣，可是手機馬上又響了起來。

    見鬼的，慕清歌心裏想罵人了。

    打個毛線電話啊，有完沒完啊？有這麼沒眼色的人嗎？

    慕清歌心裏一連串的吐槽不帶停頓的，頭低的更低了，害怕眼裏的憤恨被顧念之看出什麼。

    可是顧念之是什麼人啊，哪怕不看她的表情，從她身上散發出來的那種名為低氣壓的情緒也能感知出來，他似笑非笑的問，“不認識的人連續給你打電話？”

    語氣輕輕的，就像聊家常那樣輕鬆。慕清歌下意識的要答一句是。可是話還沒說出口，就被顧念之的話給堵了回去，“你如果敢當著我的麵撒謊，我今天非打你嘴。”

    顧念之的話並不重，跟平時沒有多大區別，但是卻嚇的慕清歌把要說的話都嚥下去了。她知道如果她敢把這個是字說出口，顧念之說的話一丁不是開玩笑……

    她小心翼翼的抬眼偷看了一眼對面的人，心裏有些忐忑，握著手機的手微微發汗，而手機裡傳來的一陣陣手機鈴聲就像一道催命符，氣的她想直接扔掉，卻又不敢。

    “嗯？拿來。”顧念之揚眉看了她一眼，伸出了手。

    慕清歌嚥了咽口水，有些緊張的咬著嘴唇，到底是把手機遞了出去。

    顧念之接過手機，看著手機螢幕上的一串十一位數字，只看了一眼便恍然，難怪覺得眼熟，原來不是別人的，正是他的恩師的。

    好個丫頭，連自己爸爸的電話也敢說不認識，膽兒很肥，果真欠收拾的很。

    “你爸？”顧念之還是象徵性的問了一句。

    這次慕清歌可不敢說什麼不認識的話了，“嗯。”

    她有些氣短的應了一聲，頭低的更低了。她一直覺得媽媽跟爸爸離婚很大一部分都是爸爸的責任，是她毀了自己完整的家庭，所以她的手機裡連他的電話都沒有存，更別說備註了，大概是她從心裏覺得他不配自己叫他一聲爸爸吧……

    短短時間裏，慕清歌已經思緒萬千了，反而是顧念之沒有半點情緒變化，果斷的接了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