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真的是！

    慕清歌胸口因為氣憤劇烈起伏著，強烈的情緒讓她一時間都說不出話來了。

    “這麼生氣啊。”顧念之好笑的板正慕清歌的身體，讓她正對著自己。

    “我能不生氣嗎，我當然生氣啊，我肯定要生氣啊。”慕清歌都氣的語無倫次了，“你……你都要把大白餓死了，我能不生氣嗎？”

    “你簡直太過分了，你……你有異性沒人性。”

    沒有按時喂大白就是沒人性？

    顧念之差點兒沒忍住給笑噴了。

    只是這時候的顧念之就像一個沒有絲毫脾氣的人，他依然好脾氣的說，“那我們回家一起給大白做飯好不好？”

    一起回家，好不好？好不好？

    顧念之拉長的餘音停在慕清歌耳朵裡，那種感覺就好像沿著耳壁轉了幾個圈，帶著酥酥麻麻的觸感，連手指都忍不住蜷縮了一下。

    她眸光閃了閃，把頭一偏，不去看他。

    想到今天食堂出來遇到他時，他溫柔說話的聲音，還有那近乎施捨一般的目光。有些事情，單獨放開並不覺得有什麼，可是當有件事穩穩的放在一起的時候，那種對比而出現的強烈的落差的感覺就鋪天蓋地的襲來。

    顧念之也不管她的小脾氣，只是自顧的揉了揉她的頭髮。骨骼分明的修長手指，沒有規律的鑽進烏黑的頭髮裡。

    然後一下一下的往下打理著，就好像他的手是梳子，而他此時不過是幫忙打理那一頭有些亂糟糟的頭髮。

    而那頭亂髮也是他自己的傑作。

    “顧家跟郝家是世交，而我有年長，她初到a市，我理應多照顧一些。”顧念之的手指還留在慕清歌的頭髮裡，然後他輕輕的開頭。

    慕清歌先是愣了一會兒，而後才答應過來。

    顧念之他……是在跟她解釋。

    不過是一句話，那麼簡短，可是卻像那可以包治百病的良藥一樣，就這麼輕而易舉的就撫平了她心裏的各種不舒服。

    只是嘴上依舊不饒人，“你要照顧她那是你的事，跟我有什麼關係啊。有必要把我帶去嗎……”越說到後面，慕清歌的聲音越來越小，如果不是因為顧念之就在她的旁邊，定是聽不見的了。

    本來以為這樣的挑刺必定惹怒顧念之，所以她說完後下意識的看了看他的臉色。剛剛的話本來就是脫口而出衝動下的產物，其實一說完後，她已經有些後悔了，只是說出去的話怎麼可能收的回來。

    好在顧念之沒有如預想中的發火，只是把手指從她的頭髮裡抽了出來，兩手悠悠的搭在疊交在一起的膝蓋上，一句話說的嚴肅認真，“上次在學校辦公室，你把水打翻到她的衣服上了，這麼失禮，難道不應該去賠個禮，道個歉？”

    舊時被翻出來，慕清歌有些心虛，但是反駁卻是下意識的，“我又不是故意的。”

    “嗯？”顧念之挑眉看了她一眼，從鼻間發出一個單音。簡單的一個字，卻像帶著雷霆般的重量，壓的人有點兒喘不過氣來，“不是故意的？”明明是反問的語氣，卻帶著篤定。

    慕清歌飛快的抬眼掃了一眼顧念之的面色，又飛快的低下頭，白皙的手指在皮製座椅上摳來摳去，長長的指尖劃過的地方都會留下一道清晰的印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