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清歌這頓飯吃的沒滋沒味，饒是虞嘉美再沒心沒肺也發現了其中的不同尋常。

    當她第三次抬頭看到慕清歌依然用筷子在餐盤裏數米粒的時候，再也忍不住的問了出來，“清歌，你……怎麼了？”

    “不高興嗎？”特別試探的語氣。

    “啪嗒”一聲輕響，慕清歌放下筷子。她沒有回答虞嘉美的話，反而認真的問，“你吃飽了嗎？”

    “我還……”一個沒字還沒說出口，就感覺到慕清歌向她看過來的目光。

    她不安的吞了吞口水，又看了看自己至少還有一半的飯菜，然後咬了咬牙關，特別忍痛割愛的說著違心的話，“我……吃飽了！”說著也憤然的放下筷子。

    筷子碰著金屬質地的桌面響聲的啪嗒聲可比剛剛慕清歌放筷子時發出的聲音大多了，像是在訴說它的不滿。

    “都吃飽了還不走，看給你閒的？”慕清歌一臉嫌棄。

    “誰吃飽了……！”虞嘉美條件反射的要反抗一下，可是纔剛剛說了半句陳述句，後面半句控訴還沒說出口，就看到慕清歌施施然的從她身邊經過，然後徑直向食堂門口走出去。

    虞嘉美見狀連忙跟上，一邊走還一邊戀戀不捨的回頭看餐盤裏剩下的飯菜，心裏一個勁兒的高呼，浪費可恥，浪費可恥啊！

    碎碎念後再去找慕清歌，發現她已經走到食堂門外了，從玻璃窗折射出來的投影可以看到她那有些模糊的身影，於是連忙追上去。

    追上慕清歌后，兩人一前一後走著，突然，虞嘉美一頭撞在慕清歌的後背上，疼的她哇哇叫了起來，“哎呀，我去啊，清歌你怎麼突然停下來了。”

    原來是走在前面的慕清歌突然就停了下來，虞嘉美只管跟著走，又沒看著路，所以就撞了上去。

    她一邊唸叨，一邊捂著自己的額頭，“清歌，你老實告訴我，你這是練了鐵布衫吧，硬的跟個銅牆鐵壁似的，可疼……”虞嘉美一邊抱怨一邊抬頭。

    入目的是顧念之那張儒雅俊逸到人神共憤的臉，因為早上的事情，顧念之對她餘威尤存，嚇得剩下的話連忙連同口水都給嚥了下去。

    “顧……顧老師好。”

    彼時顧念之正在接電話，不知道電話那頭說了什麼，他連連點頭，一副認真傾聽的樣子。

    聽到虞嘉美的問好聲，他才百忙中抽出一點目光看了一眼，也只是略微點點頭，然後就要從她們身邊走過去。

    “顧老師好。”有些遲鈍的問好聲從慕清歌的嘴裏吐了出來。

    顧念之照例點點頭，然後繼續走。

    走出兩三步後，突然停下來看著虞嘉美說了一句，“銅牆鐵壁？”

    語氣帶著些詢問，只是不等虞嘉美回答什麼，他就自顧接了自己的話，“用詞不錯，繼續努力。”

    說完就很瀟灑的走了。

    慕清歌看著顧念之離開的身影，心裏的委屈就跟發酵的麪粉一樣，無限度的擴大，擴大。

    她斜眼看了一眼自己的左手手掌，才突然發現，這樣的無視，好像比敲在手心的尺子更疼一些。

    空氣中時不時飄來驟冷的空氣，偶爾夾雜幾片飄落的枯葉，慕清歌與虞嘉美踩著上課預備鈴聲一起走進了教室。

    進了教室後才發現，上課的人竟然是顧念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