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學生不好管吧？

    不輕不重的反問句，聲音不大，但是又剛剛好能讓剛剛走到辦公室門口的慕清歌聽的一清二楚。

    是的，程秀梅她是故意的。

    而慕清歌也如她所願的，在聽到這句問話時，身體驀然一僵，垂在身側的左手火辣辣的疼，時刻在提醒她剛剛經歷的一切，短短几天時間，她惹火顧念之的次數好像已經有很多次了，他是不是也真的覺得她這樣的學生不好管？

    越想的多，心思就越亂，慕清歌想回頭看一眼，或者聽一聽顧念之的答案，但是驕傲的她又做不出駐足停下來這種舉動，只好快速的一個閃身，在辦公室門口轉了一個彎，卻沒有再走了。

    這個位置很安全，能聽見辦公室裏的談話聲，但是辦公室的人卻看不見她。

    顧念之抬眼看了一眼辦公室門口的位置，雖然已經看不見人影了，但是他就是有一種篤定，慕清歌就在那扇牆壁後面，他勾著嘴角，說的很愉悅，“學生跟老師就是孩子跟家長一樣的關係。再難管也是自己家的孩子，還能怎麼樣？總不能丟了不成。”

    背靠著牆壁的慕清歌聽著那清冽的聲音，只感覺心口的地方都是甜的，惶恐的心竟然就在這一瞬間落了地。

    得到讓自己愉悅的答案了，她也不再繼續聽下去了，步伐輕盈的回了教室。

    倒是程秀梅，聽著顧念之那輕鬆愉悅的聲音愣了會神，一時不知道言語。

    現在已是隆冬，窗外卻有蟲鳴傳來，嗚嗚嗚的嘶叫，如訴如泣，像一個委屈的孩童，因為被丟棄哭的連嗓子都沙啞了。

    程秀梅的聲音在這一聲聲蟲鳴裡綻來，“顧老師，我是特意來找你商量事情的。”

    她說完看了一眼周圍的辦公桌椅，又看了看坐著的顧念之，想了想，最終沒有選擇坐下來。

    她站立的身影比坐著的顧念之高出好大一截，這樣明顯的差異讓她有種莫名優越感，好像這樣特別能突出她的高高在上。

    “程主任，有什麼事你請說。”雖然是坐著的，看起來比程秀梅矮了一截，但是一舉一動自有風範，氣勢一點兒也不弱。

    程秀梅也不在囉嗦，直入主題，“顧老師，是這樣的，學校準備從各班分出一些人來，組成一個小班，實行小班教學。”

    顧念之只覺得太陽穴的地方一抽，有一種不祥的預感從心裏冒了出來，但是他面色不改，很淡定的問，“不知道主任說的小班教學具體是指什麼？”

    程秀梅看顧念之並沒有反對的意思，心裏更加有信心了，說出的話也毫不掩飾，“顧老師，其實是這樣的，我是打算把高三各個班上一些拖後腿的學生，以及調皮搗蛋的學生，都集中到一個班上去。”

    “這樣一來，正常班級里人數少了，特別是少了那些調皮搗的學生，這樣任課老師的教學壓力也就少了，能更好的有利於其他學生學習。”

    “我想，這樣更有利於那些一心想要高考的學生學習。這樣也能避免好學生因為被打擾而影響到了學習。”

    心裏的想法得到證實，他面上沒有什麼表情，卻驀的放下手裏的筆，很隨意的靠在辦公椅的椅背上，無關緊要的問道，“主任這是在問我的意見還是有其他什麼需要我幫忙的？”

    “還真的

    有事需要顧老師幫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