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顧念之看著伸在面前的手，毫不客氣的一尺子給抽了下去。一點兒沒留力氣。他不是個一件事喜歡說兩次的人。

    既然一次說了不聽，做不到，那麼總是有其他辦法讓她聽下去的。

    不得不承認，在某些方面她的確古板的讓人髮指。

    作圖尺一下一下抽在慕清歌的手心裏，並不厚重的尺子帶來的痛覺確實特別的實在。

    慕清歌疼的直皺眉頭，幾次下意識想要抽回手，卻又在看到顧念之上挑的眉目時又重新老老實實的伸好。

    只是理智總是有時長的，當疼痛達到一定程度的時候，理智就會在這種不知不覺裡給淹沒了。

    不知道是第幾下落下來的時候，顧念之突然落了個空。

    他挑眉看著，就看到慕清歌有些害怕的把左手背在身後。

    她有些委屈的咬著嘴唇，睫毛輕輕抖動著，溼濡成一簇簇的，紅紅的眼圈兒看起來的確有些可憐。

    像是感覺到顧念之身上駭人的氣息，她連忙挽救一般的說，“我真的記住了，我保證以後都不會這樣了。”

    眼裏的祈求不明顯，但是又真真實實的存在。

    手心裏傳來的一陣陣又麻又燙的感覺實在是太難忍了。

    顧念之笑了笑，然後微微彎腰牽過她的手，然後伸平。

    他看著紋路縱橫的手心猩紅一片，還帶著滾燙的溫度，但是依然沒有鬆口，只是說，“我覺得離你記住還差很遠。”

    話音才落，顧念之就抓著慕清歌的指尖，毫不留情的一尺子抽在她手心。

    疼痛的本能讓慕清歌下意識的要抽回手，只是顧念之的力氣大得嚇人，她掙扎了幾下都沒能動彈一分。

    幾尺子下來，慕清歌大抵也知道掙扎是沒有用處的，於是也不再掙扎，只是整個手臂都繃的很緊，雖然沒有哭出來，但是溼溼的眼眶已經很說明她的隱忍了。

    直到慕清歌沒在掙扎，顧念之才稍微滿意了一些，他對選擇性上的問題向來是不願意姑息的，更何況這事才說了多久？

    在顧念之的思想觀念裡，做一個壞人是不對的，但是推波助瀾的讓別人做了壞人更是大錯特錯。

    就好比這次的抄作業事件，不就等於在推波助瀾嗎？而且兩個人還是那麼要好的朋友。如果連表現友誼的最正確的方式都不知道，那麼他不介意好好教教她。

    “顧老師……”慕清歌聲音低低的開口，大抵是因為緊張，只覺得口乾舌燥的，一開口就覺得嗓子像是冒煙了一樣，幹癢的特別難受。

    顧念之盯著她看了一看，雖然沒有鬆手，但是手裏的尺子倒是短暫的停了下來。

    他的辦公桌正對著視窗的位置，從視窗外可以看到一排排的銀杏樹。快十月的天氣，銀杏樹也開始慢慢凋零，所以透過這些並不密集的銀杏葉，顧念之看到一個行色匆匆的人急急的走過來。

    顧念之看了一眼，心下了然，看著離辦公室越來越近的身影，又想到上次兩人一起吃了飯消食，路上聽著慕清歌一本正經的說她怕丟人丟面子的話。

    到底是不願意她在人前出醜，於是他又看了一眼窗外後，才用尺子的一頭狠狠戳了戳慕清歌的手心，有些餘怒未消的說，“這如果是在家，我非得好好治治你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