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老師跟顧念之同處一個辦公室，但是低頭認真批改卷子的她並沒有注意到顧念之的變化。

    事實上，哪怕她現在就站在顧念之面前，與他面對面的對視著，也不可能發現顧念之如此委婉的轉變。

    顧念之因為從小生長的家庭環境的要求，早就練就了喜怒不形於色的功力了，

    但是如果這時候站在這裏的是慕清歌，她一定會在心裏大呼一聲，糟糕，完蛋了。慕清歌對他總比別人對他多上那麼一分敏感。

    隨後顧念之從辦公室後面起身站了起來，來到楊老師面前，禮貌性的詢問，“楊老師，我能看看她們的卷子嗎？”

    等到楊老師點頭說了隨意後，他纔拿起卷子，仔細看著對比著。

    很好，真的是一模一樣，連標點符號都沒錯。

    這本事，如果參加模仿秀說不定就拿大獎了，偏偏放這兒，真是屈才了。

    想到之前對她的警告，說了不許抄作業，更加不能讓別人抄，答應的好好的，纔多久，腦子就不長記性了，果然是打的太輕了，傷疤一好就忘了疼，更何況他還沒打出傷疤呢。

    顧老師對於慕清歌同學陽奉陰違的行為特別生氣，但是他哪怕生氣都表現的特別內斂，就連近在眼前的楊老師都沒有發現。

    只見顧念之特別隨意的去了其他任課老師的辦公室，把今天收上來的作業都看了一下。

    其他老師都沒有批改，怎麼收上來的，就怎麼放著。

    他翻出慕清歌跟虞嘉美兩個人的卷子，對比了一樣，還真別說，都是一模一樣，尤其是看到數學的時候，雖然名字是虞嘉美，但是字跡明顯就跟慕清歌的筆跡一模一樣，他甚至懷疑這張數學卷子還是慕清歌幫虞嘉美抄的。

    如果兩個當事人在的話，一定會高呼一聲，顧老師你太英明瞭，連這都能猜到。

    顧念之看完各科作業對比了後，回到自己的辦公桌。他的辦公桌上還擺放著早讀課後課代表收上來的語文練習冊。

    他快速的把慕清歌跟虞嘉美兩個人的練習冊找出來對比了一下。

    這一對比不要緊，看到兩個人的作業內容他笑了。

    只是笑的毫無溫度。

    兩本練習冊除了選擇題跟詩句默讀的內容是相似的，其他問答題跟閱讀題都不一樣，很明顯這兩份作業的答案不用說，我知道不是出自同一個人之手了。

    好啊，真的是特別好，好過了頭了。

    其他的假期作業兩個人都是一樣的，唯獨語文是不一樣。沒想要兩個人還挺有計謀啊，知道其他任課老師大多數是不改試卷的，所以直接抄了了事，害怕被他發現，所以語文特意沒抄。

    爲了對付他應該用了不少腦細胞吧？小聰明都沒有使對地方。

    這次他如果不好好算賬，怕是以後說的話慕清歌更是不當回事了。

    心裏想著，他放下手裏的練習冊，直接去了教室。

    顧念之悄無聲息的來到高三一班，教室裏很安靜，大家都在低頭做作業，沒有趁機搗亂的，所以並沒有人發現他這個突然出現的人。

    他走到一個靠窗的地方，目光所到之處是慕清歌的課桌。

    慕清歌這時候正在做卷子，偶爾會翻翻書，同桌的虞嘉美也咬著筆頭在做題。

    那是慕清歌給她出的，交代她必須做完的題。嚴格說來也不算是慕清歌出的，是顧念之根歷屆據高考題型改編的同類型題，她自己做了，然後又拿來虞嘉美做。

    虞嘉美全程苦著臉，但是到底是在認真做，雖然不會的多，時不時拉扯一下慕清歌的衣服詢問，但是到底是認真了。

    顧念之在視窗看著，心裏蹭蹭蹭上竄的火氣才稍微熄滅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