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老師都把她當成努力勵志的典型，還時不時的用她來打擊一下他們這些所謂的不良學生。

    想到這裏，慕清歌不由的多看了一眼顧念之。

    他也是老師，他也一定喜歡這種好學生吧。

    不知道為什麼，一想到這種可能性她就覺得心裏酸酸的，有一種吃多了胃不舒服的脹痛感，說不上為什麼，但是就是不舒服。

    從什麼時候起，她已經認定了眼前的人是她的老師，把自己當成了他的學生，甚至有時候會下意識的忽略一些其他問題。

    比如，她的確是她的老師，可是他也同樣是其他人的老師。

    她的確是他的學生，可是他還有更多更多的學生。

    他其實不止她一個學生，而她好像只認可了他一個老師。這是被她下意識遮蔽的一個問題，可是剛剛這個讓她遮蔽的念頭卻突然自己鑽了出來。

    “許沫最近有點怪。”就在慕清歌胡思亂想的時候，顧念之突然冒出這樣一句話。

    “為什麼有點怪？”慕清歌就像不受控制一樣的問了出來。她特別迫切的想知道，他為什麼能說出許沫最近有點怪這樣的話，他對她這樣認真耐心。對其他人是不是也是這樣的呢？

    慕清歌的心思受控制的亂了起來，各種亂七八糟的想法撲面而來，如果他沒有特意關注過許沫，又怎麼會知道她怪呢？這樣的想法讓她特別不舒服，於是想也不想的，就問了出來。

    “我看過她往屆的成績跟作業都完成的非常好，但是她最近交上來的作業亂七八糟的，雖然從正確率還是非常的高，卻總有一種特別匆忙的感覺就好像在趕時間一樣。”

    顧念之說完停頓了一下，看了一眼身旁的人，自言自語的說，“最近的作業有這麼多嗎？”

    “我問問各位科任老師，他們都說考慮到高三學生的壓力情況，所以並沒有佈置那麼多的作業。”

    “畢竟已經到了這樣的階段，自主學習纔是最好的學習方法。”

    “哦。”慕清歌心裏那種不舒服的感覺越來越重了，他對她自己也沒有這麼關心過好不好？但是卻這麼關心一個外人。

    至於為什麼要把許沫定義為外人這樣的想法，慕清歌暫時不願意去想。

    她只是有一搭沒一搭的說，“也許是壓力太大了吧。”

    “畢竟是高三了，聽說她家庭條件不是很好，可能家裏也給她壓力了吧。”

    “也有這種可能。”顧念之特別認真的點點頭，又看了一眼手裏的資料，心裏想著，在觀察一段時間，等月考過後再看看情況，如果繼續這樣下去，等找她好好溝通一下了。

    高三的壓力大，如果不能及時疏通，可能會造成很大的影響。也許還會影響高考，當然馬虎不得。

    慕清歌看著顧念之那個樣子，有些酸溜溜的說，“顧老師對好學生可真夠用心的。”

    “什麼好學生壞學生的。”顧念之笑了，不知道這個丫頭片子到底一天到晚想的什麼，“只要是我的學生，那就都只是學生，沒有好學生跟壞學生的區別，在我眼裏，他們都是一樣的，平等的，沒有高低之分。”

    “小丫頭片子，你顧老師對學生都是一視同仁。”顧念之好笑的用剛剛捲成圖案的抄寫彈了一下慕清歌的額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