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零一章 綁架
只要有人出現,不管是誰都好。蘇沐在心裏想著。
發顫的聲音飄蕩在整個房間,可這裏依舊像死一樣寂靜。
就在蘇沐想放棄的時候,門被推開的聲音伴隨著笑鬧聲打破了這一片黑暗。
燈光亮起來的時候,蘇沐下意識閉上眼睛。
等睜開眼睛的時候,她看到門口進來兩個流裏流氣的混混。染著五顏六色的頭髮,流裏流氣的問:“是這兒的聲音嗎?”
蘇沐頓了頓,說:“是,你們是誰?能不能先放開我?”
聽到這句話,兩個混混對視一眼笑了起來:“小美人,放開就別想了,我們是不會放的。”
“你們是要錢嗎?”蘇沐問。
此時兩個混混已經走到近前,其中一個看著她的臉眼中有痴迷,“嘿嘿”笑著撫摸她的臉:“錢會有你,人也會有的,你這麼漂亮先陪我們玩玩唄。”
蘇沐差點被噁心的吐出來:“你先放開我。”只要解開繩子,什麼都好說。
“不行不行,我們老大說不能放。”混混非常執著。一邊說著一邊伸手去解她的衣服。
蘇沐下意識想挪開身體,可她被綁在床上根本就是妄想。
不過唯一值得慶幸的是繩子阻礙了蘇沐的所有行動,也讓混混解衣服的效率變得極低。
有的繩子已經完全勒到了肉裡,想把衣服扯出來必須先解開繩子。
“你們老大是誰?”蘇沐忍著那隻手問。
“不能告訴你哦小美人。”此時他已經解開了繫着裙子的繩子,正在奮力的向下拉。
“我懷孕了,你這樣我會死的。”眼看裙子要被扯下來,蘇沐咬牙說道。
混混下意識頓了一下,緊接著笑了起來:“沒關係,你本來就要死。”
蘇沐眨了眨眼睛,心頭泛起無力的絕望。
“七哥?”門外突然響起的腳步聲讓另一個解上衣的混混突然停下了手裏的動作。
“你去看看是誰,別讓他擾了老子興致。”那個混混擺了擺手,一臉猥瑣的摸著蘇沐的手臂。
那個混混應了一聲離開,蘇沐咬牙:“我家很有錢,只要你放了我,我給你一筆錢。”除了這樣,她不知道該怎麼辦。
混混把臉湊到他眼前咧嘴笑了起來,蘇沐看到他三角形的眼睛泛着令人作嘔的意味:“我對你家的錢沒興趣,對你的身體有……”
這句話戛然而止。
面前的混混頭一歪軟倒在她身上。
蘇沐挪動脖子在有些刺眼的日光燈下看到一個男人放下了手裏的東西,喘著粗氣用力割著她身上的繩子。
“言樓?”蘇沐聲音發顫充滿希冀的問。
男人手下動作一頓,仰起臉看她,蘇沐看到一張不算陌生的臉。
在燈光下偏棕的頭髮垂在額前,眼睛也是淺淡的色澤,臉上極力做出平靜的神色,一如每一次蘇沐看到他給人的感覺。
“對不起,讓你失望了。”池淵說。
蘇沐忍著的眼淚落了下來,她在池淵攙扶下坐起來把差一點扯掉的裙子穿好:“沒有失望,謝謝你。”
無論是誰都好,只要能逃脫這種難堪的境地。
“嗯。”池淵抬手把額頭的血跡擦了一把,突然聽到不遠處傳來兇狠的狗叫聲,他緊緊握住蘇沐的手:“我們要跑了,你可以嗎?”
蘇沐遲疑兩秒,點了點頭。
等跑到門口的時候,她看到之前的混混生死不知的躺在地上,她只看了一眼就跟著池淵向一片黑暗裡跑了進去。
這個地方他們都沒有來過,腳下都是崎嶇不平的山路,根據剛剛的房子能看出來這一片地方應該不在市中心。
“你還好嗎?”蘇沐擔心的問。
此時兩人已經跑到一條小路上,池淵低著頭靠著牆捂著流血的額頭。
他聽到蘇沐的話搖了搖頭,然後伸手推了她一把,把剛剛用來割繩子的刀遞給她:“我頭暈,你先跑吧。”
蘇沐搖頭,她固執的把池淵的手臂放到自己肩膀上,拉著他繼續跑:“等他們追上來,我來引開他們。”
池淵身體忽的一僵:“不行!”
蘇沐語氣平靜的說:“沒關係,我本來也會回去。”
“為什麼?”池淵停在原地,任蘇沐怎麼拉都不跑。
蘇沐扭頭朝他微微一笑:“言樓跟樓樓也許還在裡面。我要回去。但是在這之前,我希望你能活著出去。”
池淵臉上的表情很痛苦,他頹然的跟蘇沐繼續跑:“你這個人真殘忍。”
架著一個男人的蘇沐累的直喘氣,胸口針刺一般的疼,她已經無暇顧及池淵究竟說了什麼。索性也不再回復。
但是池淵彷彿挺珍惜現在的相處,一邊跑一邊跟她說著話:“以前綁架的時候,他讓你選我還是選你自己,你當時特別冷酷,寧願看我死都不想讓他在你身上劃一刀。”
蘇沐依舊不說話。額頭上的汗落到肩膀上。
“可是遇到言樓,明知道去裡面會死,你也要進去,你就真的一點都不喜歡我嗎?”池淵痛苦的問。
“抱歉,我結婚了。”即使在這種時候,蘇沐也不忘提醒他。
“我知道。”池淵不再說話,神色更加低落了幾分。
距離那座房子已經有一段距離,可是兩人依舊不敢停下,因為這周圍他們都不瞭解,生怕繞著路又繞回去,只能徒勞無功的祈禱把路走對了。
在逃亡的這段路上,池淵把他知道的事情告訴了蘇沐。
於是蘇沐對這次綁架勉強得知了一個大概。
其實蘇沐被綁走的時候,池淵並沒有被綁架,甚至在醫院陪著言樓想了半天辦法,但是等離開醫院以後,就又被突然出現的混混迷暈綁走了。
因為手法差不多,池淵一直懷疑這裏能找到失蹤的她,於是被綁來以後一直在自救,終於趁人不注意跑了出來,然後抱著一絲希望來找蘇沐,並且在深夜終於找到了她。
而他們被綁架來了這個地方,男人跟女人是分開關的,池淵眼睜睜的看著穿著泛黃的白大褂的醫生肢解了一個男人,把他身上的器官取走,放到一個密封的容器裡。
所以這裏,大概是一個非法買賣器官的組織。
“抱歉我剛剛沒告訴你,我只是不甘心我跟言樓在你心裏差距那麼大,所以,現在你可以丟掉我這個累贅自己跑了。”池淵失落的說。
“還是算了吧。”聽得渾身發冷的蘇沐笑了一下,整個人都輕鬆下來,還有什麼比她的愛人跟兒子沒有被綁架更開心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