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定不是一個好老師。”蘇沐看完最新的專案跟他說。

    言樓眨了眨眼睛：“為什麼這麼說？是我講得很難理解嗎？”

    蘇沐回頭跟他微微一笑：“不，不應該說難理解，應該說，完全無法理解。”

    “是……是嗎？”言樓心虛的摸了摸鼻子。

    “你看。”蘇沐面無表情的指著電腦：“這種教學全是意識形態，就好像把微積分放在只有小學文化程度的人面前，而我就應該自然而然會做一樣，你能不能告訴我，為什麼在你心目中，我這麼天才？”

    “可……可是你訓練警犬的時候，不也看上去自然而然就會嗎？”言樓十分不安。

    蘇沐看她目光很奇異：“你知道我上學學過很多年寵物訓練，經過多少寵物訓練的理論知識，經歷過多少實踐，與此相比，商業上我學過多少？”

    言樓情緒越來越慚愧，末了兀自掙扎著：“可我當年......也是這麼過來的啊……”

    蘇沐微微一怔：“你是說，你當年來言氏集團，別人指導你也是這麼指導？”那言樓能成為今天這樣，除了天賦異稟還真沒有其他解釋。

    “不啊，我當年連老師都沒有。”言樓說。

    蘇沐瞪大了眼睛：“你這麼天才嗎？沒人指導，居然成了現在這樣？”

    “咳。”言樓低頭，覺得自己應該謙虛一點，於是用盡量委婉的語氣說：“當然了啊，我接任言氏集團總裁的時候，但凡這裏有一個能力比我當時強的人，何至於讓我休學工作嘛。”

    蘇沐一想還真是：“那你……也沒有教過別人？指導下屬的工作怎麼辦？”

    “沒人需要我來教啊，你是第一個。”言樓說到這裏，微微有些尷尬：“至於下屬，我只要告訴他們哪裏不合格，他們自然會修改直到合格。”

    蘇沐十分同情言樓的下屬。

    “那繼續嗎？”言樓試探性的問。

    “不要了，我自己來想辦法吧。”蘇沐非常痛快的拒絕。再跟言樓相處下去，她會覺得，自己不得不面對自己愚蠢不堪這個事實，對人的打擊實在太大了。

    “不得不說，有些人天生適合這一行。”蘇沐看著他感慨道。

    “哈？”言樓一聽這話整個人的心都提了起來，愛人這話莫不是說，她更適合做設計師？這是要決定離開言氏集團了嗎？

    “我可以想辦法講解的簡單一些。”言樓匆忙道。

    “不用不用。”蘇沐擺擺手。

    “沒關係的，真的。”言樓很著急，他甚至覺得，在制定學習計劃之前，應該先把另外三個副總喊過來，讓他們先看看計劃的可行性，現在這樣太急促了。

    蘇沐奇怪的看了他一眼：“你做不了老師這一行，我找別人不就行了，至於你，還是發揮你的餘熱，好好當你天才總裁吧！”蘇沐覺得在天份上受到了傷害，拒絕跟言樓好好說話。

    言樓微微一怔，知道愛人不是要離開以後頓時鬆了一口氣：“你放心，我讓他們親自教你。”

    “不用不用，讓我自己就好。”蘇沐匆忙把言樓推回總裁辦公桌前，生怕他去麻煩別人。

    對蘇沐來說，空降到言氏集團本來就是添麻煩，最後還成了副總，即便如此，她也希望自己的存在不會打擾到任何人，讓集團副總放下工作像新人一樣帶她，實在是太不合適了。

    “哦，好。”言樓側頭看她：“如果有問題，可以問我或者我幫你去問其他人。”

    蘇沐揮揮手錶示知道，隨後重新坐回位置上去看那些資料。

    其實除了言樓之外，她還可以選擇去問另一個，那就是自己的哥哥。不過如果詢問蘇浩，等同於把她來言氏集團的決定告訴哥哥，偏偏哥哥又知道自己對於設計師的喜歡跟堅持，也就知道自己是爲了愛人來言氏集團。

    到時候指不定怎麼腦補自己委曲求全，但是哥哥在教人做事方面，從來不像言樓一樣放飛，雖然態度不好，但是充滿耐心。真是好讓人難以取捨。

    蘇沐正在發愁，就聽言樓手機響了一聲。下意識抬頭看去，就看言樓低著頭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抬頭對視以後跟她招招手示意她過去。

    蘇沐走過去，就看言樓把手機遞給她：“在義大利，你不是遭遇了兩次危機嗎？這是池淵處理的結果。”

    蘇沐拿過手機，看到的是義大利官方的新聞，上面的配圖正是她曾經見過的紋身男人跟白手套手術醫生。兩個人因為涉嫌綁架殺害王室被判處三年。

    隨後就是曾經在舉辦宴會的休息室被蘇沐用防狼噴霧折騰的很慘的白人男人，罪名同樣是傷害王室成員，被判處一年。

    因為這三個人國籍都不是義大利，所以因為國際關係扯皮了很久，直到今天才有結果。也算是給了他們一個交代。

    “應該謝謝池淵先生。”蘇沐微微笑了笑，把手機交還給言樓。

    言樓接過以後，想了想，說：“池淵之所以會處理的這麼勤快，我想，除了傷害到他的切身利益，應該還有一部分原因，是因為他過段時間要來華夏，跟言氏集團進行合作，所以這些行為應該是在交好。”

    “哈？要來華夏？”蘇沐吃驚的問。

    言樓看了愛人一眼，忍不住笑了出來：“你能告訴我，為什麼你表現的這麼不歡迎嗎？”蘇沐幾乎在用全部表情詮釋嫌棄二字。

    蘇沐看了言樓一眼，決定還是把池淵跟她告白那段話隱瞞下來，因為說出口不管對誰都太尷尬。

    “因為在義大利的時候，感覺很倒黴，只要不跟你在一起，總會出事。”蘇沐衷心說道：“所以我總覺得池淵先生應該是自帶幸運E的存在。跟他在一起準沒好事。好了，現在他居然要來華夏。”

    “應該是湊巧吧。”言樓笑著拍了拍她的肩膀：“等人來了以後，你記得不要把嫌棄表現的太明顯，池淵其實是一個挺敏感內斂的人。”

    蘇沐攤攤手，一言不發回到座位上，心說，言大俠，你知道那位內斂的人曾經跟你的愛人告白過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