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陳，幫我列印一下檔案。”蘇沐不覺得有什麼，反而是言樓被煩的夠嗆。

    “好的，言總。”陳琳接過手裏的檔案扭著腰一擺一擺的離開。

    “沐沐，你再忍忍。”言樓苦笑著勸說道。要辭掉這個人，需要她在工作上犯錯纔可以動手，不然名不正言不順。尤其是他把蘇沐安排進公司，這麼快因為她動手辭掉陳琳，公司的人會對蘇沐有微詞。

    “沒關係。”蘇沐笑了笑，並不覺得這是多大的事情。

    很快，這位新任秘書就開始不遺餘力的來找蘇沐的問題。

    “蘇小姐，你這個結果是不是有什麼問題？”陳琳湊過來，面帶苦惱的問。

    “沒有問題，謝謝，如果結論是錯的，勞煩您多算幾次，如果還是不對，那隻能說明您的文化水平並不足以支撐您來處理這個結果，您可以選擇場外求助。”

    “哎，那蘇小姐，市場部的陳經理讓我把這個反饋給您，您可以跟我仔細講講這款汽車的構造跟創意嗎？”

    “抱歉，我並不負責幫你講解，如果你作為一家已經上市的跨國公司秘書，連最基本的構造都不理解，我建議您辭去工作從大學學起。或者我可以申請公司送您一本汽車雜誌。”

    “哦，哎？那……”

    “抱歉，我需要工作，請您安靜。”

    蘇沐從來不知道客氣為何物，不管以前的寵物訓練師還是言氏集團的助理，她都秉持著最簡單也最有效的處理方式做事。尤其是以前面對寵物還有幾分笑容，但是面對這個煩人的女人，剩下的只有冷漠。

    “恐怕這只是開始。”在回家的車上，言樓擔憂的說。

    蘇沐勾起唇笑了笑：“沒關係，你的辦公室本來就無聊，有這麼個人賣蠢也挺好。”

    於是這位陳琳秘書就正式在言樓辦公室呆了下來，言樓抱著只要她秘書工作不合格就立刻開除的心理時刻準備著動手。

    結果幾天的觀望下來，發現這個秘書討厭聒噪，但是在專業能力方面居然找不到任何不合格的地方。言樓的心裏頓時非常煩躁。

    但是對蘇沐來說，這個女人根本構不成騷擾，充其量只能算是無聊的商業運算中一個解悶的存在。

    於是女人不管怎麼說，總是會被面無表情的打回來。

    “我說蘇小姐，你這麼無趣，言總會喜歡你嗎？”趁著言樓去衛生間的功夫，陳琳匆忙湊過來找話題，不忘打擊蘇沐。

    蘇沐淡淡的抬起眼皮望了他一眼，連個正眼都沒給：“言總會不會喜歡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像你這樣的人，不管走到哪裏都不會有人喜歡，吵死了。”蘇沐說完，放下手中的筆一臉冷漠的離開去接水。

    女人的神色扭曲了一下，忙不迭把今天跟蘇沐的交流宛如彙報流水賬一般彙報給言夫人。

    整體而言，產生的影響對蘇沐趨近於無。倒是把這個女人氣的不輕。尤其是後來跟蘇沐對接的人發現經過陳琳傳達效率極低以後，就直接略過陳琳把檔案交給蘇沐。

    陳琳這個身份就變得毫無意義，加上言樓本人的預設。彷彿成為跳樑小醜是她唯一的價值。

    “嘖，你這樣自帶威嚴的性格，真的特別適合成為一個高層。”言樓滿臉欣賞。

    蘇沐百無聊賴的停下車回頭看他：“抱歉，我並沒有興趣。”體驗過這種並不怎麼令人開心的經歷以後，她覺得她還是喜歡寵物訓練師，果然毛茸茸的生物纔是治癒一切的存在。

    “好吧，不過我覺得你的適應力超厲害。”被扶下車以後，言樓笑著跟愛人說。

    “沒辦法啊，要是適應力差一點，我早被你們公司的神經病女人舉報了。”雖然表面上看不慣她的人只有陳琳，但是言氏集團這個偌大的公司，她的言行舉止代表了言樓的臉。

    要是有絲毫差錯，會立刻從雲端跌到谷底，這種覺悟她還是有的。

    “好啦，現在已經下班了，不要再高冷了，來跟老公笑一笑嘛。”言樓湊過去放軟聲音撒嬌。

    蘇沐的嚴肅臉徹底裂開。她一副見鬼的樣子：“為什麼你能轉換的這麼自然？”

    言樓在公司，是比她還要冷酷的存在，面無表情，不近人情，也正是出於言樓本人的威信，蘇沐才能這麼快站穩腳跟。

    偏偏言樓在離開公司以後，性格轉化如此之快，簡直讓蘇沐無法接受。

    畢竟別人都說，認真工作的男人是最帥的，偏偏這個人在她這裏帥不過三秒，現在一副軟萌撒嬌的樣子非常幻滅。

    “可我一直都這樣啊？”言樓並不覺得哪裏不對。

    蘇沐皺著眉頭想了許久，發現還真是。

    所以對言樓來說，究竟哪一面纔是他真正的一面？

    言樓湊近她，眨了眨眼睛：“親愛的，我的吻呢？”

    蘇沐一巴掌向他臉上糊了上去：“沒有吻，我需要冷靜，你先給我保持安靜。”

    言樓茫然的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臉，側頭看蘇沐的時候臉上帶著一種近乎於純真的好奇跟無辜，像極了蹲在角落裏的小鵪鶉。

    蘇沐搖搖頭，推著他回了家。

    前兩天這種差距還不算太大，但是越是熟悉工作中的言樓，這種迴歸現實的反差就越大，尤其是蘇沐工作的時候，有經理忍不住悄悄湊過來，小聲問她：“蘇小姐，總裁跟你平時生活中也這麼嚴肅嗎？”

    蘇沐腦袋裏閃過平日裏言樓嬉皮笑臉的樣子，緩緩點了點頭：“對，很嚴肅。”她還是給言樓留點面子吧。

    “哦，那你真是不容易。”年輕的經理看著她表情充滿同情。

    蘇沐眼皮跳了跳。心說，你們總裁不止特別幼稚還怕自己媽，最近連兒子都開始怕，不知道知道真相的你們會不會幻滅。

    蘇沐的心聲經理聽不到，她吞吞吐吐的小聲跟蘇沐道：“蘇小姐，如果……如果可以的話，您能不能轉告一下總裁，今天開會的時候稍微溫和一點，有新入職的部門經理，我們怕他會嚇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