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氣流
“你神經病啊,站在大馬路中間算是怎麼回事!”渠得水破口大罵。
“唉......”吳氦嘆了口氣,渠得水現在的表現,分明就是不記得他了。
“喂,滾一邊去啊!”渠得水見吳氦在馬路中間一動不動得,開口喝罵道。
“抱歉了大叔......打劫!”
“什......”
“呯!”渠得水還未反應過來,一個啤酒瓶便在他頭上開了花。
“我去?”就和以前一樣,渠得水剛從座位底下抽出鋼棍,碎掉的啤酒瓶的鋒利的邊緣就抵在了他的脖子上。
“額,大哥你也是求財......”
“鋼棍扔了,馬上滾!”
“喂,妖妖靈嗎?我被搶了......”
......
吳氦並沒有放棄希望,萬一渠得水的現在這種狀態只是暫時的呢?
所以他才把第一次遇到渠得水時候的情況,重複了一遍。
......
又是一次輪迴。
“你神經病啊,站在大馬路中間......”
“喂,妖妖靈嗎......”
......
第五次輪迴之後,渠得水才說出了那個最為關鍵的字。
“你神經病啊,又站在大馬路中間算是怎麼回事?”
吳氦終於滿意的笑了:“大叔,好久不見。”
“啥?我認識你嗎?”
“少廢話,打劫!”
......
曾經滄海難為水,除卻巫山不是雲。
吳氦已經習慣了天天有吳染在身邊吵吵鬧鬧的日子,如今再回到從前那種一個人度過輪迴的日子,他是無論如何都受不了了。
他必須找到可以讓自己暫時不再想吳染的東西。
提議人的研究?那也許是一個辦法,但吳氦越是鑽研,就越是對它恨之入骨——這倒是和他以前上學的時候挺像的。
而且比起那個,吳氦有更感興趣的東西要研究。
葉謀的那一手氣流控制,吳氦可是眼饞好久了。陪葉謀聊天的那幾次,吳氦趁機問過葉謀。雖然每次得到的答案都零零散散的,但是給吳氦啓發確實足夠了。
原理說起來也簡單:蝴蝶效應。
一開始先從比較小的氣流開始,嘗試透過儘可能小的動作改變自身附近的小氣流的方向。在成功之前,不更換試圖操控的氣流,直到完全熟練地掌握它。然後......再換一條氣流,直至記下整個感知範圍的所有氣流
但這並不是終點,因為人能影響的氣流是有限的,有些大氣流會比較難以操控,這就需要透過控制比較小的氣流來達到目的。
理論上來說,這種技術練到深處,吳氦甚至可以揮手掀起颱風,但這也只是理論而已,因為一條大的氣流可能需要透過多條小氣流來逐級控制,然而每多出一條氣流,難度都是程指數上升的。
不過吳氦並沒有考慮那麼多要考慮那麼多,他只是需要找一個自己感興趣的東西來消遣而已。
“好的,感受氣流......”
s市市中心頂樓,吳氦盤膝而坐。
無數的風劃過,他靜靜的感受著這個城市的一切。
“該選哪一條呢?”吳氦看了一眼手錶。
8月3日,下午13:53s市市中心頂樓,西南風,吹過我頭髮的那條氣流,持續時間:30秒。
這已經是他能找出來的持續時間最長的一陣風了,也就是說,他每天就只有這30秒的時間來練習。不過也不是說其他的時間就浪費了,吳氦會試著先把它們都記住。
“真不知道葉謀練到那種地步,到底花了多長時間。”吳氦想起葉謀隨手一揮便能輕鬆控制氣流的樣子。
......
從渠得水死亡之後,吳氦又經歷了無數的輪迴,一千次?還是兩千次?他早就忘了。
如今的他正盤坐在S市市中心大樓的頂樓,只見他單手輕輕一揮,大樓前面的一棵樹下的落葉便輕輕地飄了起來。
很多事情並沒有向着吳氦想象的方向發展。
渠得水,自從經歷過上一次的死亡之後,他的記憶積累似乎就變得越發困難了。
吳氦拼盡全力,現在的渠得水也只不過是對他稍微有了那麼一丁點的印象。
按照這個趨勢發展下去,吳氦想要脫離時間輪迴,還要度過從渠得水死亡到現在輪迴次數的五倍。
好在他也並不是沒有什麼收穫,在這上千次的輪迴之中,吳氦終於較為熟練的掌握了提議人教給他的那些知識。
至少現在吳氦顯示他的知識水平之後,提議人得眼神裡沒有那麼多的嫌棄了。
還有就是對氣流的掌控,也終於在今天有了成果——那片輕輕飄起的樹葉。
如今的吳氦,早就對時間輪迴裡的事情有了新的認識。
他依稀記起了曾經爲了完成一次全球直播,不惜讓提議人用原子彈轟炸自己的事情。
在如今的吳氦看來,這根本沒有必要。
多次的時間輪迴之後,吳氦早就可以輕易的呼叫上億的資產,他完全可以把這些錢撒出去,讓別人在24小時之內完成一次全球直播。輕輕鬆鬆的幾通電話就可以完成,再也不需要像以前一樣打生打死。
要知道,每一次死亡的記憶都是真實的。比如從高空墜落時,因撞擊而產生的劇痛,還有自己骨骼碎裂的聲音以及越來越冷的身體......無論多少次,吳氦都沒有辦法習慣它們。
在曾經某段無聊的輪迴中,吳氦嘗試著透過各種死法來適應死亡。結果在無數次千奇百怪的死法之後,吳氦所能得出的唯一一個結論就是:自己永遠都沒有辦法適應死亡的感覺。
那是埋藏於人類內心深處的恐懼,只要自己的感官還是正常的,就沒有辦法適應這種東西。
所以後來吳氦就放棄了自己的死亡訓練,轉而投身於偉大的科研事業。
上千次的交流之後,吳氦終於找到了能夠在最短時間內,獲取提議人信任的方法。
提議人在加入組織之前,是屬於正常社會的一員的。他有過去,有家庭,有著屬於正常人的思維方式和情感——只不過加入組織之後,他把這一切都掩埋了起來,爲了達成自己的目標,甚至不惜屠殺了整個議會的領導層。
但觀察者不同,觀察者的父母是天才,也因此加入了組織。難得的是,觀察者同樣也是一個天才,甚至遠遠的超越了他的父母。
因此,觀察者自小就在組織中長大,他的父母更是為自己的孩子設定了完美的心理屏障,常人所謂的心理破綻,他一個都沒有。
雖然表面上看起來,他比提議人更加的近人情,但是如果他真的認為做某些事情是非常有必要的時候,他會比任何人想象的都要絕情。
這也是為什麼吳氦更願意和提議人合作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