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八章 婚禮
我再看向她的眼神已經不一樣了,於是興奮道:“我沒有養鬼啊!我們是同夥啊!”
“同夥?”她眼睛一眯。
“是啊,我也是……”忽然我又想到了那天逃離出總部的畫面。
我消失了這麼久,組織現在會不會是認為我是畏罪潛逃呢?畢竟青乙女那件事情還沒有解釋清楚,高層都猜測我從青乙女的身上得到了寶物,他們會不會也認為,那天的入侵也是因為我的原因呢?
想到這裏,我不禁緊張起來了,我可不能提早暴露自己的身份,看來這個人應該是新到組織不久,我看她做事的風格,都像是個新人,應該是不認識我的。
“你的意思是,你也是夜侍?”女孩又問我。
我想先探探口風,於是立刻改口道:“不是……我也從小特別憧憬夜侍,希望加入他們……”
還好這女孩是比較好騙的,她聽了我的話,哼了一聲,道:“還加入夜侍呢,告訴你,本小姐這麼優秀的人才都是好不容易纔進的組織,你這……”她瞅了瞅我,嘖嘖兩聲,道:“你看你又是天資平庸又長得普通,全身都沒啥特點,還養鬼害人,你這樣的人還有前科,想進夜侍?下輩子吧!”
我鬆了一口氣,看來這女孩並沒有懷疑我的身份了,在她的眼中我已經是一個養鬼害人,又天資普通長得平庸的路人甲了。
沒想到她看到了我這輕微的表情變化,道:“你好像很開心啊?”
我愣了愣,隨後立馬哭喪著臉,委屈道:“我這是……我這是悲極而喜啊……悲極而喜。”
“只聽過喜極而泣,從來沒聽過悲極而喜的……”她嘀咕著,忽然又摸了摸老虎的頭,道:“行啦小黃,下來吧,我要把這個人帶著啦!”
那老虎舔了舔女孩的手心,隨後從我的身上下去,那女孩忽然從包裡掏出一個水晶球來,那老虎竟一躍就躍進了球裡消失不見了。
我半眯著眼觀察著這女孩,還真是心大啊,不知道組織怎麼把她收進來的,看樣子她已經完全放鬆了警惕,而且還把自己的強力武器收回去了,也不知道做點防禦措施啥的。
我要真是養鬼人,這一瞬間就可奪過她的匕首割喉!
她將水晶球穩穩當當地放好了,這才重新看著我,道:“我現在,咳咳,以夜侍的名義,你就這麼被拘捕了,好吧,你被拘捕了!”
我看著她的模樣真是哭笑不得,都有點懷疑那吊墜是不是假冒的了。
配合着她用透明的細膠繩捆住了手腕,我沒有跑,倒不是因為跑不了,而是我要從她口裏知道一些東西,第一,組織現在到底怎麼了,第二,我在組織裡到底怎麼了。
“現在你被我拘捕後,就不要動歪腦筋了知道嗎?否則我隨時都會就地正法你的!”這女孩一邊捆著我的手,一邊叮囑我道。
我看她這傻乎乎的模樣,不禁問道:“你叫什麼名字啊?”
她先是一愣,隨後厲聲起來:“你問這個幹什麼?!你現在是犯人誒,犯人就應該少說話,多走路知道不,我現在會帶你去組織接受制裁你知道不?”
我一愣,這丫頭直接想把我往總部帶?可是我這邊的事情還沒解決啊!
我有些焦急,她轉過身子都準備走了,我立馬喊住了她:“長、長官!”
她扭過頭來看我,問道:“怎麼了?”
我嘴角抽搐了一下,然後弱弱地問道:“您,您不是該先盤問我我養的鬼在哪兒,然後把它們也一鍋端了再帶我回去接受制裁嗎?”
她愣了愣,像是突然反應過來,道:“哦,也對哦。”
我:“……”
……
之後就是這女孩拷問我的過程了,我從和她的對話中,成功得知了她為什麼認為我是養鬼人了。
因為她之前不知道用什麼辦法,發現了在這兒等待的阿薩辛和火喜……還有昏迷的秀蘭父親。
然後後面又得知阿薩辛和火喜都離開這裏了,而我正好回到這裏,所以說,按照女孩的推測就是:
我是一個養鬼的人,豢養了兩隻小鬼(因為阿薩辛和火喜本來就是介乎人和靈魂之間的東西,所以她認為是小鬼很正常),害了一箇中年大叔,非法將他囚禁起來,而我則是在外面繼續招搖撞騙,期間害死一個女孩,而不想在兩隻小鬼的疏忽之下,中年大叔跑了,這兩隻小鬼害怕受到我的責罰,於是也跑了,所以纔會有我回到這裏的時候悵惘的表情,以至於和貓說話。
聽完女孩整個推理過程,我竟無言以對,要不是我是當事人,這還真的是說得通。
女孩非要我說出那兩隻小鬼的下落。
我則是欲哭無淚,道:“大姐,你都說那兩隻小鬼是畏罪潛逃了,這我還哪裏找得到嘛!”
她似有所思地想了想,道:“好像是這樣……”
我發現她真的腦中像是缺了一根筋一樣,真不知道這樣的人是怎麼加入夜侍的。
反正之後在我的誘導和說服之下,女孩最終決定先暫停觀察幾天,一定要抓到那兩隻小鬼為止。
我又立馬將昭澈告訴我的那一場婚禮的事情告訴了女孩,道:“長官,我那兩隻小鬼十分喜歡熱鬧,且十分貪吃,我聽說著不遠的葛家莊後天會有一場婚禮,我覺得那天我們去是十分合適的,說不定就能一把抓獲那兩個小鬼。”
女孩欣然同意,然而她根本沒想到我為什麼會如此幫助她抓住那兩隻小鬼,在她的想象中,我應該是經歷背叛之後生出仇恨心理。
然而她連最根本的都沒想到:小鬼根本就不會背叛主人,因為他們本就是主人的一部分。
對了,談話中我還得知了女孩的名字,陳妍。
……
之後的兩天,就是我和陳妍躲在鎮裡的旅館的事了,這兩天中,我一直試圖用側退旁敲的方法問陳妍組織現在的情況。
可是本來就很馬虎的陳妍在這件事情上卻是特別的認真,她並不告訴我關於夜侍的半點訊息,說我一個犯人問這些沒用,並且質問我為什麼知道她的名字是不是偷看了她的身份證。
我還試圖打聽阿薩辛和火喜的訊息,畢竟他們這麼久沒找我我也有點不放心,火喜我不知道,但是阿薩辛的能力和心理我是見過的,如果將他一個人放在城市裏是很危險的,因為他不僅中二不說,而且還擁有恐怖的能力,情緒非常不穩定,就好像一顆不定時爆炸的炸彈一樣危險。
可是沒有半天訊息,倒不是這兩個人沒有半點訊息,而是我隨時隨刻被陳妍監督著,根本沒有辦法好好地打探訊息,並且這兩個人神出鬼沒,本來就是像鬼一樣,如果他們不主動聯絡我,我找到他們的機率是十分渺茫的。
就在焦慮和惆悵交替的情緒之中,這兩天終於過去了。
我本以為我是最緊張的一個人,因為畢竟昭澈吩咐過我做的事,如果我沒有做好不僅有失夜侍的職責,而且昭澈還說要殺了我。
沒想到的是,陳妍居然比我更加緊張。
我坐在凳子上,百無聊賴地看著她從行李箱裏拿出一件又一件的衣服。
“你說我是穿這件好看呢還是這件呢?……哦不,這件!不對……”
我就十分鬱悶了,我說你出來執行個任務行李箱裏啥都不放就放一堆衣服?哦,還有一瓶清涼版的“夜驅神”。
終於我受不了了,於是我道:“我說大姐,這又不是你結婚,你穿那麼好看幹啥玩意兒啊?”
她一邊收拾著衣服一邊道:“你不懂,我第一次參加婚禮嘛,雖然是別人的,可是總得有個美好的回憶是不?”
她又問:“你說這件帶花邊的好看呢,還是這件不帶花邊的呢?”
我:“……”
最後耽擱了兩個時辰,我們總算出發了,我們打聽到這場婚禮就在葛家莊舉行,而且幾乎宴請了所有人,只要是送個祝福的,就可以進去吃飯。
這為我們的行動提供了極好的條件,因為在這種環境之中,只要我換一張臉,就不會有人認識我,也更不會有人懷疑我。
我和陳妍進了場,原來這場子是臨時圍起的一塊空壩,裡面放了很多桌子椅子,難怪會說宴請所有人,不然的話佔這麼大一塊地,別人還不得不高興啊。
我和陳妍隨便找了一張桌子坐下,現在場內已經有很多人了,幾個人在場內不停地打招呼,我從中看到了葛青母親,我估計這些人應該就是雙方的父母了。
我悄無聲息地用秘術暫時變換了一下自己的模樣,陳妍看到我還嚇了一跳,警惕地問道:“你誰?”
“我是李壞……”
“你怎麼變模樣了?”她瞪大了眼睛。
我嘴角抽了抽,道:“我覺得這樣可能要帥一些……”
陳妍點點頭,將頭扭了回去不再看我,嘀咕道:“沒想到這人不僅長得醜,審美還有問題。”
我怎麼就這麼恨得慌呢?
我正打算找她理論,沒想到這個時候現場全爆發出尖叫和掌聲。
我扭過頭去一看,卻看到了穿著婚紗滿臉幸福的秀蘭,他的旁邊跟著一個男人,比她將近高了一個頭,秀蘭挽著他的手,我估計這男人就是王富貴了,他也滿面春風著。
新郎和新娘入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