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布偶6
那些燒焦的布偶如同一個個活生生的人一樣,堆積在那裏,卻每一雙眼睛都看著我,看得我頭皮發麻。
紫餘呢?我不知道,也許在我身邊,也許已經距我十分遙遠,我唯一知道的,就是我陷入了另一種幻境,也是是現在陷入了幻境,紫餘還在我的身邊。
也許之前就陷入了幻境,也許走著走著,在一樓我就已經陷入了幻境,或者剛進門,更遠一點,甚至我根本沒有走出那個異能者的幻境……
一系列的想象讓我毛骨悚然,因為無論我是什麼時候陷入的幻境,可以肯定的是,我現在已經陷入了危險。
我警惕地看著面前的這一批布偶娃娃,他們有的毛已經被燒焦了,但是都製作粗糙,猶如被淘汰的劣質品。
我嚥了咽口水,心裏越來越慌,因為這裏的布偶雖然還沒發生什麼情況,但是可以肯定的是,剛纔門外有人走過,他還鎖住了我的門。
他是誰呢?是那個布偶男孩嗎?還是飄蕩在這個廢棄工廠的幽魂?
我不得而知,現在的重點是要搞快從這個破地方逃脫出去,儘早找到紫餘。
我又拉了拉門,門是鐵門,鎖死了,根本拉不動,起碼只靠我是拉不動的,於是我立馬放棄了,現在最重要的,是要立刻冷靜下來,雖然我達不到紫餘那樣以靜制動,但是起碼我知道的是,如果無謂的恐慌過多消耗了我的體力,那我最終只有死路一條。
我看著面前堆積的布偶,他們每一個,都和那個布偶男孩抱著的那個布偶相差無幾,所以能肯定的是,這裏和那個布偶男孩肯定脫不了關係。
可是我卻一點頭緒都沒有,也一直沒有什麼事情發生,越想心裏就越煩躁,我忍不住狠狠地錘了一下鐵門,一種是發泄,一種也是為自己壯膽。
鐵門被我錘的嘎吱作響,而這個時候,我卻忽然盯著鐵門發了神。
鐵門……
為什麼是鐵門?
我突然思索了起來,剛纔還沒注意,這樣一個工廠的儲物房間,為什麼要用上這麼厚重的鐵門呢?
我又看向四周,四周都是鐵板,即使被大火燒壞了牆壁,但還是牢不可破。
這根本不像是一個儲物的房間……
這倒像是個牢房。
可是既然是牢房,那麼關押著什麼呢,我想到這裏,不自覺地看向了那一堆被淘汰的布偶娃娃。
娃娃……關著的是什麼娃娃嗎?可是看情況,並不像,有什麼人會用一個牢房來關著一堆廢棄的布偶娃娃嗎?
關著我嗎?很明顯不是這樣的,因為這個工廠很早以前就建立了,如若真的像我所說的,是用來關押什麼的,那那時候的人怎麼會知道多年後我要來這裏?
所以,這裏一定還關著其他什麼東西。
可是那是什麼呢?
我冥思苦想,在這牢房裏走來走去,很容易就能看出,這牢房裏除了我和那一堆娃娃外,就沒有別的東西了。
難道那東西已經被放了出去?
難道我剛纔想出來的不過都是一些沒用的東西?
我變得有些失望,仔細一想,我剛纔想的看似有道理,但其實是沒有邏輯的,也許這的確是一個牢房,但那也是過去式了,也許他的確曾經關著一個東西,但是現在已經移了出去,這就是一個廢棄的牢房了,而我出現在這裏,只是那個想要害我的人,藉助這個牢房把我關押不讓我逃出去而已。
這樣一想,推翻了之前我所有的猜想,這個牢房一樣的房間最終還是針對我的,而在這個牢房裏,我將逃不出去,最終籠罩在那個恐怖的布偶的陰影下面。
我無力地坐在地上,靠著鐵門,我的面前就是一大堆縫補的布偶娃娃,他們臉上帶著詭異的笑容,大大的眼睛將我盯住。
我嚥了咽口水,忽然有一個想法。
這些布偶,好像不是再盯著我,而是好像在守護著什麼東西?
難道……
我的心中忽然有了想法,壯起膽子站了起來,然後向着那堆詭異的娃娃慢慢走了過去。
這裏其實,可能不止只有我和這堆布偶娃娃。
我站在這些布偶面前,嚥了咽口水,然後伸手,抓向了那些娃娃,當我碰到娃娃的時候,整個頭皮都麻了,因為一看到布偶娃娃,我就能想到那天晚上,那對男女的那個詭異娃娃,以及一個布偶男孩拿著針線走進來的畫面……
可是爲了證實我內心的猜想,我還是硬著頭皮,飛快地將面前的這些娃娃都丟到兩邊,當我將所有娃娃都丟開後,看著面前的東西,深吸了一口氣。
果然,如同我最初的猜想,這個房間是用來囚禁什麼東西的,而這些娃娃,就很好地成爲了一種掩蓋。
因為任誰忽然掉進了這個地方,對於這些突然出現的詭異娃娃,都會感到害怕而不是好奇。
因為所有人都會本能地以為,這些娃娃是用來攻擊自己的,而猜想不到,他們的真實作用是用來防禦什麼的,也就更不會想到從這些娃娃入手了。
一開始我也被導向了這個方向,可是接下來我經過冷靜思考後,重新將方向偏轉了過來,於是才能發現這個隱藏在這些詭異娃娃的巨大秘密。
我看著被隱藏的東西出現在了我的面前,現出了全貌,不由得深吸了一口冷氣,雖然我找到了答案,可是隨著這個答案,也出現了更加大的謎團。
因為我的面前擺放的,被那些詭異的布偶娃娃隱藏著的,是一口用巨大的鎖鏈鎖住的,硃紅色的棺材。
我看著這口棺材,手足無措,這下面怎麼會是一口棺材呢?既然是棺材,那又何必用一個牢房將他鎖起來呢?況且還是這樣的一口棺材。
鎖著鐵鏈,好像下葬的人十分害怕裡面的東西跑出來似的。
可是既然是棺材,那裏麵的東西又為什麼會跑出來呢?難道是殭屍嗎?
殭屍這個詞從我腦海中一蹦出來,我的腦海中就立馬出現了那天晚上滿臉腐爛的陳悅的形象。
一想到那張臉,我就忍不住地打了一個冷顫,要是我把這個棺材開啟,那會不會出現如同那天陳悅一模一樣的殭屍呢?
要是真是那樣的話,那我就死定了。我之所以那天能從陳悅的手中活下來,說到底還是因為那天紫餘的及時營救,可是現在我和紫餘卻被人用幻境分開了,紫餘的生死尚且不知,這裏真要跳個殭屍出來,她又怎麼能救得了我呢?
可以說,要是裡面是個吃人的怪物的話,我必死無疑。
可是眼下的情況,這個神秘的棺材已經是我唯一的線索,而看現在的情況和根據我的推算而言,這也是這個牢房裏唯一一個突破口,也就是說,我要想出去,就必須透過這個棺材想辦法。
可是透過這個棺材,我卻只有一連串的疑惑,這個棺材為什麼會被鎖上鐵鏈,還關在這個牢房裏?這個棺材又為什麼要用這些詭異的娃娃藏起來,而那個人,那個布偶男孩或者是這裏的幽魂,又為什麼要偏偏把我弄到這裏?
一系列的問題不斷折磨我的神經,我的大腦一直在開啟棺材和不開啟之間徘徊,猶豫不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