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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青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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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章 換墳

    這給我氣的,不過看他一臉傻笑的模樣,真是讓人哭笑不得,我隨手將之前鄰居給我的那支菸拿出來給他。

    “有火沒?借個火。”他又道。

    我沒好氣地將打火機扔給他,站起來又喝了一杯水。

    他接過火機,將煙點上,這才滿意地吐出一個菸圈,緩緩道:“我看啊,這姑娘可能是一個容器。”

    “容器是什麼?”我不解地問道。

    唐悅吸了一口煙,緩緩吐了出來:又問我:“鬼嬰你知道吧?”

    我點頭:“鬼嬰就是嬰兒在母親獨自裡還沒生即將生出來的時候,母親帶著極大的怨念死去,這種怨念會轉移到嬰兒的身上,逐漸早就鬼嬰,屬厲鬼……不過一般情況下鬼嬰極少見到,只有一些思想不正的人才會搞這些名堂。”

    唐悅也點了點頭,接著道:“容器也是這樣,在還沒出生的時候就被渡入鬼氣,但卻比鬼嬰早的多,容器在胎兒還未形成之前,就已經渡入鬼氣,因為那時候還未形成陽氣陰氣之說,只是一片混沌,待形成之後,又早已習慣了鬼氣,或者說她的陰陽兩氣本就包含了鬼氣,這樣的人生下來,整個身體可以承受極大的鬼氣,所以說叫做容器。”

    我皺了皺眉,直問道:“你是說有人故意把葉夢婭養成容器?”

    他忽然聳了聳肩:“這哪知道呢,養容器的方法很古老啦,已經沒多少人知道,況且這方法成功率很低……也許是湊巧呢?”

    這養容器的方法確實挺古老的,我以前從未在資料庫上見過,於是又問道:“可是養容器有什麼用處呢?”

    “鬼氣,大量的鬼氣對於修煉邪法有幫助,具體怎麼的我也說不上來,畢竟那種邪法也已經失傳好久了,誰又知道呢?”

    我皺著眉頭深思,邪法,這倒是以前在資料庫上見過,最初出現是北宋一個叫做福瑞的天才道士,因誤入歧途而將人鬼兩道糅合起來,形成了一種全新的修煉功法,也就是邪法,有道家的基礎,卻是以陰為本,思想不正,所以又把修煉這種功法的人叫做邪道士。

    如今邪道士已經消失很久了,唯一一次出現還是清末的時候,可也僅僅是曇花一現,死於歷史的風雨之中。

    想到這裏,我就不免擔憂了起來,雖然邪道士已經很久沒有出現了,可是畢竟誰也不能說得清楚這一脈究竟有沒有滅亡,照唐悅說來,如果葉夢婭真的是被人故意養成容器,那麼是邪道士的機率就非常的大,況且我看葉夢婭身上的鬼氣也就是近幾個月會爆發,這一次爆發的日子,會不會是那可能的邪道士前來收取成果的日子呢?

    “如果葉夢婭身上的鬼氣全部消失會怎麼樣?”我突然問道。

    “如果真是容器的話……”唐悅頓了頓,道:“她會魂飛魄散,因為她的靈魂之中大部分都夾雜著鬼氣,鬼氣若是全部消失,那麼她會頃刻魂飛魄散!”

    我嚥了咽口水,又看向了那緊閉的房門,不禁更是深深的擔憂。

    唐悅還以為是我為渡走葉夢婭身上的鬼氣而擔憂,就拍了拍我的肩膀:“沒事啦,你渡她一點鬼氣也是好的,只要不傷及根本……容器的鬼氣不是你想的那麼簡單,就算你把自己渡死了,對於她來說,只是抽走了九牛一毛呢。”

    我勉強笑了一下,這時候葉夢婭從房間裡走了出來,她已換了一身衣裳,低著頭走出來,又問我:“阿九?”

    我便一掃剛纔的擔憂,臉上露出笑來:“很好看。”

    她有些欣喜,又有些臉紅,我看著她那模樣,還有身上若隱若現的鬼紋,心裏挺不是個滋味,但還是笑著:“走吧,來吃飯了。”

    吃飯的途中,我就一直在想著關於邪道士的事,如果真是唐悅所說的那樣,那麼近期葉夢婭應當是十分危險的,她身上的鬼氣已逐漸呈現一個滿的狀態,那隱藏在暗中的邪道士等了九年,恐怕對於葉夢婭身上的鬼氣是十分渴望的,所以我這頓飯就一句話都沒說,一直在沉思。

    倒是唐悅,死胖子吃個飯一直在吹牛,手舞足蹈的,給葉夢婭說他是龍虎山第多少多少代天師,手下有多少多少弟子,又說我在他手裏站不過三招巴拉巴拉的,沒完沒了,也不怕噎著。

    葉夢婭聽不懂他說的那些東西,可大概是出於禮貌,想著別人說了這麼久自己一點反應也沒有特別不好,就時不時笑笑應付兩聲,視線卻一直在碗裡。

    可胖子一點也不覺得尷尬,倒是說的更起興了,說到精彩處還眉飛色舞。

    這時候,一陣鈴聲突然響起,阿九頓了頓,然後就立刻下了桌跑到沙發前,將正在響鈴的手機遞給我。

    “謝謝。”我接了過來,看了一眼上面的名字:陳榮昊。

    看了一眼胖子,他見葉夢婭坐了回來,又繼續吹著他的牛:“那時候將臣已經完全甦醒了,他就往我這邊跳,你想,我可是天師啊,自然有成百上千的弟子護著我,可是將臣是誰啊,殭屍祖先啊,他就一邊跳啊一邊把我那些弟子打飛,我看我的弟子爲了保護我都死的死傷的傷,於是就忍無可忍,一個天外飛仙就朝著那將臣打去……你猜怎麼着?那將臣直接被我釘在地上動都動不了!”

    我見他說的眉飛色舞的,就不動聲色地下了桌,爾後走到窗子邊將手機放在耳朵邊點了接聽鍵。

    “喂?”

    “喂!是殷大師嗎!救,救命啊!”手機那邊傳來嘈雜的聲音。

    我心中猛地一咯噔,急忙道:“你別急,你慢慢說,怎麼了。”

    唐悅也聽到了我的聲音,感覺有些不對勁,說話的聲音就小了,抬頭疑惑地看著我。

    “我……我媽,遷墳的時候出事啦!”陳榮昊那邊的氣很急,像是在奔跑。

    遷墳出事?難道老太太還不滿意或者怨氣很深失去了理智?

    我想著,不過還是很快地說:“我馬上就過來!”

    然後立刻掛了電話像門外走去,唐悅不知所措地問我:“你幹嘛去?”

    “救人。”我道,拉開門就走了出去,唐悅趕緊也跟了出來,一直到了小區門口,我叫了一輛車,這時候唐悅氣喘吁吁地跟了上來:“我說你,你跑的那麼快乾啥啊?”

    我見他跑過來愣了愣,因為葉夢婭也跟上來了。

    “你來做什麼?”我蹲著,摸了摸她的頭問她。

    “我一個人怕。”她緊緊攥著自己的衣角,深深地低著頭,好像生怕我將她趕回去一樣。

    “好吧。”我嘆了口氣,決定把她也帶上,於是就把她抱上了車,唐悅緊跟著坐了進來。

    “師傅去西山。”我開口道。

    “西山?”沒想到唐悅卻驚了一驚。

    “咋了?”我疑惑地看著他。

    “哦……沒,沒事。”他似乎有心事,又將頭轉了回去,好像在想著什麼。

    我沒有管他,心裏一直在為陳榮昊著急,他剛纔打電話的時候一直在跑,他在跑什麼呢?會不會此刻他正在被他媽追呢?

    同時心裏也在想著究竟是哪個地方出錯了,我記得我做的很對啊,瞭解了老太太為什麼鬧人,又幫她解決了問題,她也同意去幽冥投胎,可是是哪裏出錯了呢?

    司機開的很快,不過二十多分鐘的時間我們已經出了市區,逐漸地來到了西山,也就是陳榮昊他母親埋葬的地方。

    到了地方我付過錢之後,讓唐悅把葉夢婭帶過來,說完就下了車飛快向著山上奔跑。

    邊跑我邊撥通了陳榮昊的電話,不過他沒有接,我又撥了一個,他這才接通了起來。

    “喂,我到了,你在哪裏呢?”我一邊認著路,一邊開口道。

    “我……我在墳這邊躲著呢……”陳榮昊的聲音很小,也有一絲抖。

    躲?他在躲什麼?他母親嗎?

    我總是想不出個大概,就一直向着山上跑去了,這時候,草叢裏卻突然伸出了一隻手抓住了我的腳踝!

    我嚇了一大跳,低頭看去卻是個滿頭都是血的人,他的額頭碰了一個傷口,求助地望向我,很虛弱:“救……救救我。”

    我皺了皺眉,蹲了下來,此時他的手卻忽然一鬆,整個人眼睛一閉暈了過去。

    “醒醒,醒醒。”我搖著他,試圖叫醒他,看他這模樣,很像遷墳的工人,看來果然是出事了,我又看了看,發現這工人肩膀上衣服破了些,於是就拉開衣服檢視,這一看卻讓我頓時吸了一口冷氣。

    因為這工人的整個右肩膀,像是被什麼夾了似的,整個肩膀都變形了,像是骨頭都碎了。

    我嚥了咽口水,有什麼東西能夠瞬間捏碎人的骨頭呢?

    這讓我更覺得陳榮昊的處境危機些了,於是我替這名工人打了120,爾後就放下了他繼續向着墳邊跑去了。

    跑了一會,終於能夠見著墳墓了,我看那墳已經被挖開,而棺材就放在旁邊,棺材的旁邊站了一個人影,一開始我還以為是陳榮昊,可是後來一想陳榮昊並沒有那麼高的個以及那麼寬的肩膀,那人高高瘦瘦的,衣服看起來很奇怪,我正要前去檢視,他卻忽然倒了個拐,身子被草木遮住了。

    我好不容易跑到墳墓邊上的時候,那人已經完全不見了。

    我四處打量了一會,這時候一個人影卻跌跌撞撞地從一堆草木之中跑了出來,抱住我的腿就大喊:“大師,你,你總算來了。”

    是陳榮昊,我皺了皺眉,將他拉了起來,問道:“出什麼事了?”

    他喘著大氣,像是憋壞了,哭喪道:“我媽,我媽出事了!她被人帶走了!”

    我心裏猛地一咯噔,被人帶走了?是剛纔我看見的那個人嗎?

    “你不要急,慢慢說。”我穩定他的情緒,道。

    他在我的安撫之下逐漸平息了情緒,慢慢講述了起來。

    原來唐悅在我昨天離開之後,就立刻聯絡人找了一個風水大師,那風水大師在業內口碑還是極好,很多大老闆都是找他看的風水,下葬,修房什麼的,而且找他看的風水都很順。這就說明這名風水大師還是有本事的,於是唐悅就立刻聯絡了他商議遷墳事宜。

    可以說唐悅行動力之快啊,這還沒到晚上呢,就已經找好了一處新的下葬點,那風水大師又替他算了算,發現今天就是個遷墳的好日子,於是他就喜滋滋地交了錢,第二天聯絡了工人就來遷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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