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奇怪的夢
聽到這個鈴聲讓我立馬想起了那個晚上,那個繫着鈴鐺的腳,我下意識地看了過去,果然看到一個女人從拐角處走過去,我的潛意識告訴我,這個女人可能會和那天晚上的事情有聯繫,於是我立馬跟了上去。
可是奇怪的是,我一轉角,哪裏還有什麼女人,大街上幾乎沒幾個人在走,清一色都是男人。
我摸著我的頭有些恍惚,難道是我看花眼了?或者是幻聽了?
搖了搖頭,應該是這些天這麼多的事情,攪的我神志都有些不清楚了,忽而又想到下午我居然還有兩節課,而且現在已經在上課時間了,更多的事情讓我神經更加焦慮了。
不過我現在的生命安全都存在著問題,誰又在乎逃課呢?
搖了搖頭,當務之急我覺得還是應該找個人來替我解疑答惑,而根據上午的經歷,我覺得再去找寺廟裏的和尚應該是靠不住的了,還是應該找個大師之類來得實在。
可是我又苦於沒有來路,根本不知道該去哪兒找大師,別說大師,現在就是讓我去找一個算命的我都找不到,我在街上逛來逛去,不知不覺,卻又又逛到了陰約旅館外面的巷子。
等我到了看到那片廢墟才反應過來,怎麼都走到這兒來了,而且奇怪的是,我居然有乾脆去旅館休息一下的念頭。
不過這念頭分析一下也並不奇怪,首先我現在毫無頭緒,腦袋裏很亂,現在如果能找到安靜的地方坐一坐,當然是再好不過的了,其次就是既然走都走到這兒了,反正我之後每天也要來,不如在今天非工作時間段先去熟悉一下,免得到時候真接待客人了鬧出笑話——雖然我也不知道會不會真的接待到客人。
於是我便向着旅館走了過去,不得不說,這邊環境還真的是很安靜,不過對於一個旅館而言,安靜可不是個好條件。
因為安靜就意味著沒什麼人,而沒什麼人就意味著旅館生意會很差。
——管他的呢,反正我只是個打工的。
這樣想著想著,我就走到了旅館外面開啟了那鏽跡斑斑的鐵門,再進到屋子裏。
一進屋,我就將燈全部開啟了,空調也將溫度調低,拿出之前就找到的茶葉沏了一杯,舒舒服服地坐在座椅上開啟電腦隨意地找出一些電視劇來看。
聽說最近有一部宮鬥劇還挺火的,我便找來看了看,爲了跳過廣告,我還一反常態地開了個會員,怎麼說我也是月薪兩萬的主了吧,哎!不得不說,這有錢真是好啊!
不過宮鬥劇畢竟是宮鬥劇,基本上只適合女生看,我這沒看了多久,竟然瞌睡就來了,昏昏沉沉地居然在椅子上就睡著了!
而且這一睡,好久沒做夢的我居然也做起了夢來……
我夢到了我出現在了一片廢墟上,有戰火,有烽煙,像是剛打完仗不久留下的戰場。
我在這片廢墟上走著走著,不知道為啥,夢裏的我就好像一個好奇寶寶一樣,根本不害怕,甚至還對這片地方感到十分好奇。
忽然,不知道怎麼的,我就走到了一片更大的廢墟里,這裏有很多石柱,像是倒塌的宮殿一樣,有一種那種古典的神秘感,我也說不來,反正就是忽然感到一種肅穆的感覺。
忽然,我在這片廢墟中,見到了一個人,那是一個赤著上身的男人,他就被掛在這片廢墟中殘存的仍然屹立的石柱上面,我很震驚,因為仔細一看,才發現他並不是被掛在上面的,他是被釘在上面的!
他的身體上佈滿一種神秘的線條,彷彿是某種圖案,肌肉線條明顯,卻又好像經歷過長期的痛苦,全身都是傷痕,之所以說他是被釘在上面,是以為一柄金黃色的像是中世紀教皇的權杖的棍子貫穿了他的胸膛,而且四面八方都連線著粗大,彷彿囚禁怪物的鐵鏈,從他的肢體裡穿過,緊緊地鎖住他的軀幹!
熊熊烈火沿著柱上的金龍升延,像是一條條蜿蜒的小蛇,貪婪地舔舐著他的身體,而我注意到他的腳下,竟然是不知道用什麼顏料畫的亂七八糟的塗鴉,讓人膽戰心驚,筆畫尖銳雜亂,好像是一個從地獄裏出來的惡魔在地上的宣洩。
似乎是那個那人感覺到我的存在了,在我的注視下,他慢慢的睜開了眼睛,他一睜開眼睛,我就怔住了,嚥了咽口水,那究竟是一雙怎麼樣的眼睛啊……
漆黑,死氣,見不到一些光澤,好像根本沒有希望和人性在裡面,濃墨塗抹,又好像是經歷過無窮盡的絕望,幽怨與暴戾後留下的孤獨什麼的。
“你終於做好了你的決定了嗎?”那個男人睜開眼睛後,卻直接盯著我,開口說道。
我有種錯覺,彷彿他的聲音像來自地獄最深層的魔鬼,在經歷過種種刑法後的嚎哭,讓人感覺不到任何希望。
我不知道該如何回答,只是被他現在的形象看的有些呆滯了,半晌纔開口問了一個傻乎乎的問題:“你……你是誰啊?”
那個男人聽到我的話,忽然皺起了眉毛,他的臉上浮現出一瞬間的呆滯與疑惑,但緊接著,他的臉上卻立馬扯起笑容,那不是一般的笑容,絕不是你能在路上隨便看到的路人的那種笑容,而是一種恐怖,猙獰,醜惡的笑容!那種像是惡鬼般的猙獰,然後接著一種搭配他這種笑容的尖銳聲音響了起來!
“我是誰?我是你的皇帝,將軍!不記得了嗎?你曾在榮耀殿堂宣誓效忠於我,卻在最後親手用最寒冷的生鐵做成鎖鏈拷住我的骨頭,用這些卑微的東西來壓制我無雙的命格,燃起生靈之火焚燒我的靈魂!…而這些無恥的背叛,你怎麼能忘記了呢?”
這聲音從男人的喉嚨像是滾出來一半,每一個字都好像直擊我的靈魂,不知道為什麼,在他的這一番話後,我竟然感覺心臟十分地痛苦,落在我的耳中就好像如同刀般地刮在我的身體上,刮在我渾身上下每一塊骨頭上,我感到無邊的惶恐和痛苦。
我驚慌地捂住胸口,好像那裏有什麼東西要突破出來似的,同時我的腦袋十分地混亂,好像要炸了一般,我不知道我為什麼會有這種感覺,也不知道那個男人為什麼會說出那樣的話。
宣誓?背叛?
這和我有什麼關係,我只是個良民而已,哪裏懂那些封建的老一套?我死死地捂住腦袋,而就在這時候,忽然有什麼閃了起來,我疑惑地睜開眼睛看去,卻不想一條毒蛇突然衝着我的臉龐而來!
我只覺一陣目眩,立馬閉上眼睛,然後不知道怎麼地,竟直接暈了過去!
——然後我就醒了過來了!
原來是一個夢。
我大口大口地呼吸著,看著周圍的環境,沒有戰場,沒有硝煙,努力地平復著自己的心情,剛纔的那個夢,實在是太真實了!
我甚至現在還記得那個男人那漆黑的瞳孔!
媽的,這還真是個真實的夢!
我坐了起來,發現腳都被我壓麻了,喝了口水,甩了好久才恢復了過來,經歷了剛纔的那場噩夢,我是再也沒有一點睡意了,此時看向外面,竟然天已經黑了,我又看了看電腦,那部宮鬥劇不知不覺都放了好幾集了,而現在的時間,竟然也已經快到了十點。
沒想到我居然都睡了這麼久,從椅子上坐起來走了走,同時又想起了郭子,不知道他現在狀態如何,還有就是他究竟還有沒有遇到什麼……類似於之前的怪事,出於擔心的心理,我給他打了一個電話。
可是電話響了好幾聲,居然都沒有人接,難道郭子已經睡了?
居然睡得這麼早,才十點不到就睡了,往常在宿舍,即使第二天有課他都是直接往三四點熬的。不過一想到他現在還住院呢,身體虛弱一點是正常的,便理解了,也不打擾他休息,一個電話沒接通我便放棄了再打了。
秉著好奇的心理,我又檢視了一下電腦上各大APP的介面,果然,不出乎意料,連一個預定就沒有收到。
我根本不覺得奇怪,因為在這種地方沒有客人是很正常的,想到這裏,我又對吳先生是那種啥都不懂的暴發戶的形象加深了幾分。
看來今晚上我是想加班都不行了,我這樣想著,可是一想到在學校裡的經歷,那天晚上那些如同死人般的室友……我又不太敢回去了,乾脆就覺得留在旅館,反正閣樓也為我準備了一間房間,這樣想著,我便看了看外面,再次確認沒有客人會來後,便關上了門,然後獨自上樓去了。
其實這旅館一切都挺好的,只是可惜沒有電梯了。
我吐槽著,不過吐槽完又覺得挺搞笑,守著這樣的工作啥都不做月入兩萬,我居然還在吐槽上樓睡覺沒有電梯,不得不說,這纔是真正的槽點。
閣樓很小,但是是相對於整層樓而說的,如果相對於單個的房間的話,那這個閣樓可算是豪華套房了,一上去,首先入眼的便是那十分寬大的榻榻米——我對這種又矮又軟的床是十分青睞,一上去,我就迫不及待地趴了上去。
床上傳來一種淡淡的花香,讓人有些陶醉,我正要好好地享受這舒適的安逸,卻不想,這個時候一陣急促的鈴聲卻猛地響起!
我立馬瞪大了眼睛警惕地坐了起來,一瞬間便跑到開關處將燈全部開啟,跟隨聲源看過去,沒想到那居然是一個老實的撥號電話,不過我並沒有因為看到那個電話而鬆了一口氣。
為什麼這個電話會按在這兒?又為什麼會恰好在這個時候響起?
難道……閣樓上其實有一個攝像頭,一直監視著這裏?
我不安地想著,同時走近了那電話,這電話上也沒有電子螢幕顯示來電,這讓我有些莫名的擔憂。
不過猶豫半天,我最終還是決定接起電話,管他是什麼,我接一個電話總不會出什麼事!
拿起話筒我直接開口道:“喂,是哪位?”
卻不想那邊卻是一個女人的聲音傳來:“是陰約旅館嗎?我想訂個房間。”
我一愣,隨即理解了過來,原來這是旅館的電話,安在這兒,估計是怕我晚上睡覺的時候客人聯絡不到我。
不過我還是挺驚訝的,沒想到這破旅館這麼偏還真有人來?
我正了正嗓子,然後說道:“對的,請問您是要預定個什麼房間?”頓了頓,我又覺得我們這兒是在是太偏了,於是又補充道:“需要我告訴您路線嗎”
卻不想女人冷冷的說道:“不用,我已經在門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