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聲音之後，傻子一愣，旋即不停搖頭。

    他不知道爲了什麼，就像是本能一般，說不清道不明。

    “我心已死，你救我上得了這小小河流，卻沒辦法讓我脫離無盡苦海。”

    小狐狸緩緩地搖了搖頭，說道。

    傻子聽到小狐狸的聲音之後，神色突然變得很激動，死死地盯著小狐狸，似乎是想要開口說話，卻怎麼也說不出來，只能發出斷斷續續的嗚嗚之聲。

    “嗚嗚……活……活……下……去！”

    終於，傻子用盡了全力，雙手也不停比劃，終於是發出了這幾個音節。

    小狐狸身體一顫，轉過頭，看著神色激動的傻子。

    四目相對，傻子也停止了比劃，愣愣地看著小狐狸。

    從此之後，傻子的身旁，多了一隻小狐狸。

    傻子也不再一個人坐在村門口，而是變得活躍了起來，主動跟獵人村的村民用手語交流，還向他們學習打獵的方法。

    傻子……似乎不傻了。

    他就像突然頓悟了一般，不復之前的痴傻，他的目光中，似乎多了一些神采。

    不過沒有改變的是，傻子依然聾啞，什麼都聽不見，什麼也說不出來。

    因為叫傻子叫習慣了，村民們也改不過口，就依然叫傻子，傻子也不在意。

    傻子也時常外出打獵，不過因為腿腳不是很方便，只能打一些小的獵物，倒也能夠養活自己。

    不過，不管傻子去哪兒，那隻小狐狸一直都跟在傻子身邊。

    只是讓傻子心中遺憾的是，自從在小河邊將小狐狸救起來之後，小狐狸便再也沒有在傻子的腦海中說過話。

    不過傻子依然很樂觀的活著，似乎就像當初他自己說的那樣……活下去！

    不過閒暇之時，傻子也會一個人坐下來，望著天空思考。

    他總感覺，自己還有什麼事沒有做，卻不知道到底是什麼。

    不過想不通的事，傻子也從來不糾結。

    村民們對傻子很好，如果傻子哪天沒有打到獵物，村民們都會拿出自己家的肉乾，送給傻子。

    轉眼間，村裏的小孩兒都長大成人，結婚生子，當初的楊大壯等年輕男子，如今也沒剩下幾人，其他的都化爲了一抔黃土。

    傻子……也老了。

    如今的傻子，又像年輕的時候一樣，每天坐在村門口，垂垂老矣。

    不過傻子的臉上，卻帶著一絲笑容，他感覺到很滿足，這一生，似乎已經完整了。

    哪怕是站在就立刻死去，他也不會感到後悔。

    傻子這種人，自然是沒有後人的，數十年來，他都是孤身一人。

    除了……身邊那隻沒有再開過口的小狐狸。

    暖日當空，照射在傻子和小狐狸的身上，有種浮生一夢的感覺。

    傻子微微眯著眼睛，用蒼老的手，輕輕地在眼前揮舞。

    雖然他看不見陽光，但卻感受得到，那暖意。

    但如此濃郁的陽光，也掩蓋不住，傻子身上那……遲暮的氣息。

    陽光照射在傻子身上，很舒服，舒服得讓傻子伸了一個懶腰，臉上露出了滿足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