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卷 第一百二十一章 堵門
搭乘著熔岩巨獸、九尾神狐殷切地在旁伺候、幻蝶和夢魘獸兩大神王當保鏢,坐在上面的葉雨和許嬌嬌哪裏是去平息瑪法大陸的混亂,簡直就跟出遊踏青差不多。
外界的大能們都知道葉雨不會一個人去,可是誰也沒想到會去那麼多人,他們不禁深有感慨,不愧是神族的雨妃,這個身份後臺也沒誰了。哪怕是血凡自己,估計也驅使不動那麼多大能吧。
血凡雖是神族的殿下,但是他跟神女冥音達成過認主儀式,只要他的認主試煉沒有完成之前,任何人都不敢幫他,以免犯了神族的忌諱。所以血凡根本調動不了什麼人,但凡實力達到聖人級別的大能,基本上都不會幫他。
可葉雨不同,她就沒有什麼認主試煉,對她來說,哪怕是紅塵學院的考覈,也只是走個過場。人家可以在考覈期間臨時退走,事後還能要到直通名額,那個直通名額紅塵學院不敢不給,總不能等到瑤池金母、神女冥音、劍祖蜀紫青開了口,你紅塵學院纔給吧,那樣的話,超級強者的面子往哪裏放?
何況送葉雨來的人,還是侍女幻兒,神族的幾位侍女,比神女冥音還要不講理。神女冥音起碼會跟著瑤池金母的步調走,大局觀看的很重,而侍女幻兒、侍女音兒、侍女冥兒等人,對外人從來就沒講過什麼理。就算與外界交流,也是那幾位侍女一手包辦,神女冥音基本上說的話還沒有三位侍女任何一人多。
紅塵學院能拿出手的超級大能,無非也就院長宋雲玲,可就算是宋雲玲,也不一定打的過那幾位侍女,更不要說神女冥音了。所以那個直通名額,紅塵學院不敢不給,還不能等別人開口才行。用王婆的話來說,既然開了這個口子,那就好事做到底,也算結個善緣,那就是連許嬌嬌的直通名額也附送上,反正她們早已繫結在一起。
這些事情外界的人都知道,而身在鳳凰城城門口的葉雨、許嬌嬌等人,並不清楚,而她們也不在乎那些事情了。擺在她們面前的一個事實,就是怎麼跟東方憐交際。
鳳凰城的人,能被葉雨和許嬌嬌看上眼的,也就只有東方憐。其餘的人,在身份上就不對等,根本沒資格跟她們平起平坐。
葉雨言道:“入鄉隨俗,我們就按照瑪法大陸的規矩來,對任何人都不要擺架子,一切聽我吩咐。”
身邊的容孚、胡滴、幻蝶,以及隱匿行蹤的夢魘獸都不敢插嘴,許嬌嬌苦笑道:“這個亂子不好收拾,我們對瑪法大陸一無所知,想要平息裡面的混亂,就要重頭開始,理清楚其中的勢力網、權力機構、資源分配等等一系列問題,短時間內很難理清。”
葉雨搖了搖頭,言道:“嬌姐姐,你沒有理解巧兒姐姐的意思,她只是叫我來當副總管,可並沒有說要我平息瑪法大陸的混亂。雖然我也不知道這個副總管擁有什麼樣的權力,但是做好了份內之事,也就夠了,其他事情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許嬌嬌聽的一愣,葉雨的想法還真是單純,說來當什麼,她就真的當什麼,絕不會過問其他事。既然來到瑪法大陸,豈能不過問混亂之事?估計那個副總管的職務,就是一種權力上的牽制。
身為皇族嬌女的許嬌嬌,對內部的權力鬥爭,那可是一把好手,畢竟皇族最擅長算計,爭權奪利的事情看的多了,也做的多了。現在欠缺的,只是對瑪法大陸的不熟悉,等到葉雨站穩腳跟,很可能就會有下一步的舉動,那時候就是許嬌嬌發揮的舞臺。
鳳凰城城門口,灰機看著坐在熔岩巨獸背上的兩女,不知道該怎麼說話。
在她們來的時候,東方憐就知道了,隨意地指派了灰機前來詢問,東方憐自己也不願來。因為她知道,這肯定是楊冰巧使用了第二次機會,按理來說,她都認為楊冰巧的三次機會,都要應該用在她身上,卻沒想到臨時又找來個牽制她的。
來其他人東方憐都不怕,可來的恰恰是葉雨,就算是東方憐再高傲,也不敢小覷了葉雨,那是能跟她平起平坐的大人物。特別是葉雨的後臺靠山,連東方憐也不敢惹,楊冰巧派葉雨前來,很可能就是爲了分權,不想東方憐一家獨大。
當了這麼多年的妖主,這麼淺顯的道理,她還是懂的。
東方憐心中暗暗肺腑道:“好你個楊冰巧,指派我來了,又指派葉雨前來,她一來的話,必定會分奪我手裏的權力。我絕對不能出面,只要不見面,那麼她就接觸不到鳳凰殿的事情,萬一她也入主鳳凰殿的話,我哪裏能玩的過她?”
東方憐心中打著小算盤,雖然葉雨個人武力很差,但是她的身份太高,身邊還有個皇族嬌女伴隨。爭權奪利的事情,那是皇族的老本行,就算十個東方憐,也算不過許嬌嬌。再加上葉雨淵博的知識,只需知道一些皮毛,她就能在從中推斷出個大概。
當一個人懂的知識到了一定程度,再單純的人,也是一個聰慧非凡之輩。僅僅東方憐知道的訊息來說,神族除了血凡,也就葉雨的地位最高,神族的那幾位侍女對葉雨的態度,明顯比對神女冥音還要親切,就是因為葉雨懂的事情多。
想要讓神女跟人打鬥,那她非常在行,可要是說些隱晦的歷史典故、或是某些胳肢窩裏都打不著關係的陳年舊事,估計世上沒人是葉雨的對手,就連神女冥音也會自嘆不如。
葉雨太年輕了,小小的年齡,除了鑽研丹道,就是博覽群書,這些年就沒看她怎麼修煉過。而神族的藏書還非常多,那些藏書幾乎沒人看,現在早已變成了葉雨的私產,而且她和血凡就住在裡面了。
面對這個潛在的對手,東方憐真有點有力使不出的感覺,她真的不敢與葉雨對話,只要兩人交流上了,她怎麼都覺得自己會輸,會向葉雨低頭。最好的做法,還是眼不見為淨,權當她沒看見。
她想要沒看見,可鬼谷看見了,人家還在雅城見識過葉雨的手段。聰慧直爽、知識淵博、醫術精湛,多少讚美之詞來形容葉雨都不為過,只要葉雨往那裏一站,那是一眼就能在人海中認出她這個人來。
看著城門口整裝待發的修道者侍衛隊,許嬌嬌看的兩眼發亮,那些人清一色的真仙修為,觀他們的精氣神,分明就是久經沙場、紀律嚴明的軍隊。修道者也能組成這樣整齊的部隊,許嬌嬌還真沒見過,起碼聖皇城的護衛隊就非常的散漫,很難像跟面向的這些人相提並論。
見對方不說話,葉雨開口言道:“我叫葉雨,你是何人?為何要擋我的路?”
被人問到了,灰機也不敢再閉口不言,言道:“我是鳳凰城護衛隊首領灰機,非瑪法大陸原居民不得進入鳳凰城,這是我們鳳凰樓幫派的鐵規,請道友回去了。”
葉雨搖了搖頭,言道:“既然來了這裏,我就無法回去。”
隨即話題一轉,一針見血地問道:“灰機兄弟,請問你效忠的人是誰?”
灰機前面已經站隊,當然言道:“我效忠的是錢方圓兄弟。”
葉雨又搖了搖頭,言道:“你在撒謊,雖然我不清楚你真正效忠的人是誰,但肯定不是錢方圓。在我沒來瑪法大陸之前,我家大哥就說過他很多小時候的故事,他說灰機這個人,只會相信自己的家族,很難信得過別人。”
“我的大哥就是血凡,也是我的夫君,雖然我沒有來過瑪法大陸,但是對這裏的人都非常的熟悉。”
灰機疑惑地問道:“血凡老大怎麼會有新的妻子,我怎麼從來沒過?這不對吧,以我家老大跟我的妻子裘飄飄的關係,派人過來怎麼會連個招呼都不打?我也來反問你一句,你效忠的人又是誰?”
想到幻葬閣那個地方,就算血凡有通天的能力,也不敢私自向外界傳訊,那可是在九轉玄靈強者的眼皮子底下,豈敢亂來?再者說,這次主要是楊冰巧的認主試煉,在這個過程中,血凡絕不能輕舉妄動。在血凡的心裏,哪怕瑪法大陸再混亂,也沒有楊冰巧的安危重要。
如果哪天失去了楊冰巧,失去了這麼忠心的管家,血凡必定會後悔終生。因為從始至終,楊冰巧都恪盡職守,從來沒出任何紕漏,而兩人配合起來,又顯得那麼的有默契,這絕非是一朝一夕就能培養出來的。
葉雨當然明白楊冰巧在血凡的心目中有多麼重要,所以接到楊冰巧的這個命令,她二話不說、想都不想就來了。既然楊冰巧請她出馬,必定有其深意,葉雨也會盡量地配合。
聽到灰機的問題,葉雨習慣性地整理了下思緒,隨後緩緩地言道:“要問我效忠的人是誰?對於我神族來說,我只會效忠我自己。神族是我身上的一張外衣,可我的骨子裏也是丹師界葉氏家族的嫡女,我只會效忠我自己,效忠於我的家族。”
“當然了,以我如今的身份地位,這兩者並不矛盾,我能很輕易帶著家族遷移進神界。”
灰機愣住了,問道:“如果你真是血凡老大的妻子,怎麼效忠的人不是我家老大,還會是自己的家族呢?”
葉雨言道:“前面說了,兩者並不矛盾,我可以平衡好之間的關係。至於我的家事,以你的身份,還是不要過問太多的好。因為能跟我爭的人,只有胡曉月姐姐和血寵姐姐,而你做為她們的下屬,當面對我提出諸多的問題,難道不怕自己犯什麼忌諱嗎?”
灰機沉默了,東方憐叫他來,果然沒好事,人家葉雨來鳳凰城是要跟胡曉月和血寵爭權的,那可真是神仙打架,小鬼遭殃。那些大人物之間的紛爭,於情於理他都要避嫌,能不參與還是不要參與的好。
可惜事與願違,還是倒黴地碰上了這件事,到底要不要堵門,灰機心裏也拿不定主意。
看到灰機面上顯露出猶豫之色,坐在葉雨身旁的許嬌嬌笑道:“小雨啊,這位灰機兄弟肯定是受了憐公主的驅使,前來堵門不讓你進去。不管知不知道我們的身份,把人堵在城外,也不是待客之道吧。憐公主最重禮儀傳統,她自己做不來的事情,當然要找別人去做。”
“以我看來,灰機兄弟肯定是來唱黑臉的,可惜這個黑臉他根本唱不下去,因為小雨你從小就聽血凡大哥談及家裏的每個人,而灰機兄弟等人根本不知道我們的來歷。我知你,而你不知我,那就落了下乘,只要不是瘋子,不可能跟我們死嚼爛纏的。”
葉雨想了想,言道:“初來瑪法大陸,我不想得罪大哥家裏的人,對於鳳凰城而言,我只不過是個匆匆過客。歐冶子前輩說大哥的妻子們,以後都會來鳳凰殿,都想入主鳳凰殿,那只是一廂情願的想法。”
“至少在我的心裏,從來沒把鳳凰殿當成自己的家,我的家只會在科技城的葉家,只會在神界的藏書樓。”
看著面前的灰機,葉雨緩緩地言道:“灰機兄弟,這道城門,你不該來攔我,我可以隨便列出三點讓你信服的理由。”
“一,你說效忠的人是錢方圓,姑且算是吧,那麼錢方圓效忠的人又是誰?當然是我家血凡大哥了。如果錢方圓敢說效忠其他人的話,那麼他的死期也到了,而我做為大哥的妻子,有權力處罰家裏的一些叛臣賊子,而你就會變成一個炮灰。”
“二,鳳凰城是大哥建立的,在這座城市,誰為大?除了大哥,也只有大哥的妻子們,也就是我的那些喜歡紛爭的眾多姐姐們。她們打來打去,怕我也捲了進去,而我就要和她們鬧紛爭了,豈是你能參與的?”
“三,你的妻子裘飄飄,也是大哥相認的義妹,有這份往昔的情面,難道頂不住憐姐姐對你的壓力嗎?”
“簡單的三點,如果你還要阻止我入城,那麼不管以後會出現什麼結果,在三罪並罰之下,你的家族可能真的要保不住了。無論以後誰能爭到那個位置,首先就會拿違反家規的來祭旗,以息眾人之怒。我們之間的紛爭,鬧的再大,也不會死人,可是你、包括你身邊的所有人,估計都會死去。”
“不要阻我了,你就當著什麼也沒看見,倘若憐姐姐問你的不對,你就讓她來找我,她肯定不會處罰你的。”
“既然我來了,又豈能空手而回,躲是躲不掉的。”
葉雨輕輕地擺了擺手,身下的容孚託著葉雨和許嬌嬌,緩緩地向城裏走去。熔岩巨獸緩慢的步伐,卻是每走一步,鳳凰城的地面就是微微一震,提醒著這座城市裏每個人,自己的主人駕臨了。
聽到葉雨說的三個理由,灰機再也不敢攔,就算他再想說什麼,也被身邊的親信們拉的退開。
一位親信低聲言道:“我說灰機哥哥,你不為自己著想,也要為我們著想吧。”
又一位親信也言道:“憐公主每次回來,能做什麼好事?她自己不敢來,就把哥哥你拿來頂缸。放她入城又如何?我們鳳凰城有巧兒姐姐設定的迷霧大陣,就算是神王境大能被困在裡面,也要任憑我們處置,她們絕對不敢亂來的。”
灰機嘆道:“兄弟們啊,我不是在家裏,而是在擔心憐兒。明明知道這位葉雨要來,還要大張旗鼓地阻攔,天知道又要鬧出什麼禍事出來。”
對於東方憐的這種做法,很多人都不以為同,就連灰機自己都覺得做的有點不厚道。
自古以來,鳳凰城的大門就沒有關閉過,也不懼任何外來者闖入。當年白矖私自來了,好沒面皮地被趕走,早就成為原宇宙的大笑話。自那以後,凡是有點眼光的大能,都不敢私自來到鳳凰城,因為沒人知道楊冰巧還有哪些底牌沒有出。
楊冰巧去參加紅塵學院的考覈,難道她真的不在家裏留點底牌嗎?肯定有,只是隱藏的非常深。先是東方憐來了,現在又是葉雨來了,估計這兩位都是楊冰巧派來的。
灰機跺了跺腳,留下些守門的人手,也跟著葉雨的步伐,向鳳凰廣場走去。
當他們走到鳳凰廣場的殿門前,也有兩人攔著,這兩人正是嘯天和問天,他們一個選擇瘟疫,一個選擇錢方圓,算是兩班人馬都到齊了。
許嬌嬌也樂了,望著那兩人古波不驚的模樣,估計心裏都在叫屈吧。既然灰機堵門失敗,他們再來堵門,無異於在告訴葉雨,東方憐不想見你,而事實很明顯,葉雨既然來了,肯定就不會回頭,到時候肯定會捱到他們倒黴。
葉雨面不改色,依然緩緩地言道:“我的來歷身份,已經在城門口說了,兩位哥哥又是何人呢?”
兩人能不說嗎?齊聲言道:“我是嘯天(問天)。”
葉雨點點頭,突然問道:“原來是兩位天字哥哥,小雨曾經聽大哥談起過,說瑪法大陸有三位天字哥哥,他們的名字中都帶著一個‘天’字,分別是嘯天、問天、天樂。”
“這三位天字哥哥,從小就一個鼻孔出氣,卻故意做出一排各為其主的姿態。現在見到兩位哥哥,果然不假,你們真的效忠不同的人。一個說效忠錢方圓、一個說效忠瘟疫,我想你們肯定不會選擇同一個人,因為把幾個雞蛋放在一個籃子裡的道理,巧兒姐姐正好教過我。”
“那麼我很想知道,那些天樂又在哪裏?他現在又誆騙地效忠誰呢?”
聽到此話,嘯天和問天當場面如死灰,這位從來沒見過麵的葉雨,怎麼那麼瞭解他們?別說是他們兩人,估計很多年了,也沒多少人記得樂天是誰了。而能夠在心中牽掛樂天的人,唯有久未回家的血凡,因為他們都是小時候的玩伴。
特別是當初地主私自席捲曉月燃霜幫派的資金,沒跟任何人商量就加入了鳳凰樓幫派,打從那時起,樂天就已經與地主形同陌路。也就從那時候起,樂天、嘯天、問天三人就跟血凡走在了一起,他們之間的關係,外人絕對不知道,也不清楚。
嘯天和問天面面相覷,什麼話也不說,同時分開兩邊,讓出最中間的道路。
他們保持了沉默,再也不敢阻攔葉雨了,因為他們生怕拖延的越久,葉雨透出來的隱秘就越多。連三人那麼私密的關係,她都能知道,根本不用猜,肯定是血凡告訴她的。
能夠知道他們三人關係的人,除了血凡,也只有楊冰巧知道,那麼葉雨必定是楊冰巧叫來了,來的目的跟東方憐一樣。
走到殿門口,葉雨打了個手勢,容孚恢復成童子模樣,幻蝶、胡滴變成侍女的模樣,站在葉雨和許嬌嬌的身後。
葉雨言道:“鳳凰雕像是位活著的前輩,我們做晚輩的,起碼的禮貌要講,算是對前輩的尊重。”
整理了下披在肩上的髮絲,又整理了下儀容,葉雨和許嬌嬌才緩緩地走進鳳凰廣場。
當葉雨走到鳳凰廣場的那一刻,整個鳳凰城微微一動,也不清楚哪裏來的能量,無數的靈光照樣在她的身上。而葉雨身上的雅衣,也自動形成一件羽翼披風,輕飄飄地飄蕩在身後,襯托著她的威視。
根本不用別人猜,看到了葉雨,人們真的很難忘卻,她就是那種站在無數人海中,一眼就能別人發現的人物。
不管葉雨到了哪裏,好似都有福澤降臨,正應了五嶽劍宗的那句話,她就是天命所歸的天選之人。
敢稱之為天選之人,畢竟有很多別人看不懂的地方。
葉雨望著鳳凰雕像,盈盈一禮,言道:“多謝前輩賜福,小雨也不清楚被多少大能賜福了,凡是賜予我福澤的人,都算是我的長輩。”
“以後等我成長起來了,必會答應前輩一件力所能及的事情。”
在場的人面色惶恐,堵門堵出一個福澤之人,也不知道東方憐該怎麼收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