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卷 白骨夫人第二十七章 捆縛的佛祖
隨著時間的流逝,幾人的肚子越來越餓,不時能聽到肚子飢餓的‘咕咕’聲。
來的時候,按照他們的推測,只要進了碧幽神潭的殿門,裡面就會有天然的植物果子可以裹腹。如果連這個都不清楚,白骨夫人也不可能讓白朵朵去闖,既然是試煉,說明白朵朵可以闖的過。
誰想到他們迷路了,早已遠離碧幽神潭的方向。
靜,靜的可怕,要不是幾人走在一起,彼此互相壯膽,精神肯定會崩潰。
張雷一邊走,一邊不停地說話。
“這個鬼地方太靜了,從小到大,我就沒經歷過這樣極靜的環境。哪怕是家族地牢、盟城的監獄、穀神星地下奴隸場,也能聽到空氣中流動的氣息聲。”
“可這裏算什麼?我們離的這麼近,如果不仔細去聽,我都懷疑你們還有沒有呼吸。”
“如果走出百米範圍,那是真的一點感應也沒有,起碼屍兵和白骨兵也有磨牙的聲音,可在這片廣場上,那是什麼也感觸不到。”
“天地之中,好似只有我一人,你們都是行屍走肉……”
聽著張雷的嘮叨聲,幾人首次沒有嫌煩,反而顯得親切。
血寵是個悶葫蘆、白朵朵年幼無知、姬凡不習慣說廢話,他們三人都說不出口,白朵朵甚至還有點害怕。要不是張雷一直在說,給大家壯膽,這麼安靜的環境真會把他們憋死。
白朵朵閱歷最淺,基本上沒出過門,從小到大都在白骨嶺,周圍有無數的白骨兵陪伴,她就沒有在安靜的環境裡生活過。初次來到這個環境,嚇得一句話也不敢說,小手緊緊地拽著姬凡的衣袖。
姬凡無話可說,這裏空蕩蕩一片,根本沒有任何的事物可供參考。要不是當年去過東方憐的誕生地,經歷過極度安靜的環境,估計他也受不了。
至於血寵,她已經落後姬凡半個身位,緊緊地跟著姬凡的腳步走。眼睛盯著姬凡的雙腳,小嘴無聲地數著步子,好似不這麼做,她就會迷失自我。
張雷依然在喋喋不休,道:“血寵小姐,沒想到殺人不眨眼的你,居然也有害怕的時候。女人嘛,年齡又不大,看來怕安靜也是你的弱點。”
血寵翻了個白眼,這片廣場太古怪了,除了靜之外,還無法感應到生命氣息,能不害怕嘛。
“其實我也怕靜,這個弱點我們都有,不對,戰友好像沒這個弱點。”
姬凡言道:“這樣的環境,我以前就經歷過。”
聽到有人說話了,張雷眼睛一亮,血寵和白朵朵也來了興趣。
張雷問道:“在哪裏經歷過?”
姬凡回憶了番,言道:“在憐兒的出生地。”
“在原宇宙,憐兒是璇璣宗嬌女、兇獸禁地仙靈谷少谷主、艾雲星系的少公主、飄雲界少界主。東方憐的名字,整個原宇宙修道界,無人不知、無人不曉。可沒有多少人知道她的出生地,她是怎麼來到這個世上的。”
“記得那時候,憐兒在渡生死大劫,她曾帶我們去過她的誕生地。那裏是片極度安靜的世界,周圍除了濃郁的鴻靈之氣,再也沒有其他的事物。”
“那片時空比這片廣場還要詭異,明明有大量的鴻靈之氣,卻沒有任何一個生命,周圍也是空蕩蕩的,無邊無際、永遠也看不到盡頭。如今想來,可能跟憐兒的來歷有關,畢竟她的獨一無二的女媧神體生命,她的誕生之地,必定只有唯一的生命。”
“在她的出生地,一切的法則,都隨著她心意的改變。她笑的話,整個空間開滿花朵;她哭的話,傾盆大雨永無休止地下著;她沉默的話,所有的生命都會瞬間枯萎死去。”
“或許這就是她的本能,在某種程度上來說,跟這片廣場的環境類似。只是兩者所在的時空不同,規則不同而已,但兩者都有一個共同點,那就是非常的靜。”
張雷問道:“難道你懷疑廣場世界,也是某個唯一生命的地盤?”
姬凡點了點頭,言道:“只是我的個人猜測,具體是不是,暫時還不能下定論,但是這個可能性非常大。”
白朵朵突然指向前方,嬌聲道:“你們瞧前方,有九根巨柱,最中間的柱子上還鎖著一個大和尚。”
幾人一怔,張德昏迷不醒,白朵朵實力最強。姬凡感應力再強,視力也沒有白朵朵看的遠,而且白朵朵習慣了在永夜之地生活,黑夜就跟白天差不多。
張雷言道:“那還等什麼?我們快點過去,不怕前面有人,就怕沒有一點事物可供參照。”
走的很快,不一會兒走出十幾里路,來到白朵朵所說的巨柱前。
只見九根巨柱豎立在廣場,每根巨柱呈圓形,兩人都合攏不過來,高度起碼有幾十丈。每根巨柱上都有粗大的鎖鏈,彼此互相連線,特別是最中央的巨柱上,有一個蒼老白眉毛的和尚,被八條鎖鏈緊緊地捆縛。
張雷首先走進巨柱的範圍,又繞著巨柱轉了幾圈,哈哈一笑,誇誇自談道:“那個和尚肯定被捆縛了很多年,這裏的能量應該是指定性,只針對那個和尚,對其他生命沒有效果。”
“做為年輕一輩天賦最好的魔法師,已經感應到巨柱中蘊藏的靈力流動,透過這些鎖鏈,封印著那個大和尚。這種手段很強,只要給我一定的時間,定能從中領悟出許多法術。”
白朵朵也摸了摸巨柱,喃喃地言道:“內部的靈力非常多,可我們無法吸納,必須要領悟出屬於這個時空的規則,才能調動一絲。”
姬凡言道:“可以借鑑參照,但是絕不能完整地領悟,畢竟那是人家建立的規則,如果在這條規則之道領悟太深,未來很可能被別人控制。想要領悟的話,只能參照感悟自己的道法。”
血寵皺眉道:“真的好奇怪,那個被捆縛的和尚到底是誰?為什麼會被八金鎖龍陣封印?”
幾人同時朝血寵望去,沒想到血寵居然認識這是個陣法。
血寵言道:“我也是道門子弟,自然對自家的幾個著名大陣非常熟悉,就算不會用,也能夠認的出來。”
“八金鎖龍陣,以八卦顛倒陰陽起首,組成的陰陽大陣,唯有玄仙大能才能使用。八條鎖鏈,使用的居然是萬年鐵金,就算是玄仙大能也拿不出這麼多萬年鐵金啊。”
“那個被捆縛的和尚,來頭肯定非常大,能封印他的人,必定具有聖人實力。”
姬凡苦笑道:“我們剛逃出聖女的追殺,難道就要進入聖人之間的紛爭嗎?這個賊老天,這麼早讓我們跟那些大人物交鋒,還真是恨不得我們早點死。”
張雷無所謂地言道:“所謂債多了不愁,管他是何來歷,就算沒有這些,我們以前惹出的麻煩就夠我們受的了。”
姬凡無奈道:“說的沒錯,不管是兩大陣營,還是母星的幾位聖女,甚至是惡人谷,都夠我們受的了。”
大家都不傻,在碧幽湖地被連續攻擊兩次,以張德和血寵的見識,自然認出了有道是玄仙大能出的手。能對他們出手的玄仙,整個太陽系就那麼幾位,稍微推算一下,就能知道是佛女出的手。
如今一個和尚被八金鎖龍陣封印,他們纔沒有什麼好心腸去幫忙,何況他們也不知道怎麼解除這個封印。
張雷大大咧咧地走到最中間的巨柱前,吆喝道:“那個大和尚,你是活人還是死人,吭個氣給小爺聽聽。”
和尚猛地睜開眼睛,驚喜道:“天可憐見,總算有人來了,那位小子,快點幫我揭去八根巨柱上的困符咒,我就能解脫了。”
張雷笑道:“你是哪位?我為什麼要幫你解開封印?”
和尚言道:“貧道乃是佛門菩提老祖,凡是太陽系的生靈,應該都聽過我。”
張雷回頭問了姬凡等人一句,道:“你們聽過菩提老祖嗎?”
姬凡、白朵朵,血寵都搖了搖頭。
張雷神奇古怪地言道:“血寵小姐,你是道門子弟,沒道理不知道啊。”
血寵冷聲言道:“你也知道我是道門子弟,那我為什麼要知道佛門哪個和尚叫什麼?”
張雷大點其頭,言道:“說的沒錯,不是自家人,為什麼要知道別家之事?何況這個和尚還自稱貧道,也只有道門之人才會這麼稱呼自己。”
聽到他們的談話,菩提老祖眼睛一亮,言道:“貧道以前也是道門中人,在沒有成為佛門弟子之前,吾乃燃燈道人,佛門子弟都叫我然等燃燈佛祖,道門子弟都叫我菩提老祖。”
張雷譏笑道:“捆縛的佛祖,你明明就是個大和尚,就不要在血寵小姐面前自稱道門中人了。如果你是道門中人,為什麼會被八金鎖龍陣封印住?這個陣法,唯有道門大能纔會,你肯定幹了什麼見不得人的勾當,這才被人家封印的。”
“別以為我們年輕就好欺負,像你這種假和尚、瘋僧人,小爺我在母星見的多了。”
菩提老祖傻眼了,言道:“你們真的沒聽過我的名號?”
張雷笑道:“你很有名嗎?”
菩提老祖嘆了口氣,看來自己被關的太久了,這幾位年輕人都不知道他。
本打算以佛道兩門的關係,來求一個人情,沒想到人家根本沒聽過他的名號,那麼許多話語也說不出口了。說的再多,他們也不會知道。
姬凡揹着張德,白朵朵、血寵跟隨在後,走到最中央的巨柱下,姬凡問道:“你能夠救我的同伴嗎?”
菩提老祖看了看昏迷不醒的張德,嘆道:“五臟六腑崩潰、經脈俱斷,應該給他個解脫,對他而言,死是最好的結果。就算我恢復到全盛時期,救他命容易,想要讓他重新修道,毫無可能而言。”
姬凡言道:“以你聖人的實力,也救不了嗎?”
菩提老祖言道:“就因為我是聖人,纔不屑說謊。”
白朵朵‘呸’了一口,言道:“小凡哥哥千萬不要信他,我家師尊經常說,聖人也會說謊,說謊的聖人非常多,不說謊的聖人非常少。”
菩提老祖驚愕道:“你的師尊是誰?怎麼可以在背後編排聖人的是非?”
白朵朵言道:“我的師尊就是白骨夫人,如果你活的夠久,應該聽過的。”
菩提老祖臉露疾苦之色,嘆道:“原來你是晶兒的徒兒,她說的對,許多聖人都對她撒謊了,大家虧欠她太多,連我也不例外。”
從背上放下昏迷的張德,姬凡問道:“你是怎麼被封印的?”
菩提老祖苦澀道:“說來話長,一切源自於一個小誤會,容我慢慢說來。”
菩提老祖心裏清楚,如果不說出來,估計這幾個年輕人不會放他,那就只能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