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女殿在母星的地位非常特殊，旋芒在聖女殿的地位更是特殊中的特殊，她不但是啞女的貼身侍女，還是聖女殿的管家。

    聖女殿代表著五大聖女，乃是一個整體，凡是有關任何一位聖女的事情，旋芒都有插手的特權。

    做為聖女之一的佛女，當然不敢阻止旋芒的調查，因為她自己就說不清，或者說是不敢說清。她怕說清以後，萬一真的跟姬凡有那些說不清道不明的瓜葛，直接將影響到整個大局。

    如今的太陽系，以母星為中心，各方勢力都很平均。私下裏爭鬥的再厲害，也在可控範圍之內，可萬一哪位聖女有點閃失，難免會讓外人覬覦她們的地位。

    旋芒拍了拍手，一隊侍女魚貫而出，她們每個人手上都有一個小型儀器，那是準備做記錄、以及查詢各種資料。

    太陽系科技文明這麼發達，哪怕具有玄仙、聖人實力的大能，也不可能面面俱到、把所有事情都記在腦海裏的程度。既然有了科技儀器，那麼把許多資料儲藏在硬碟裡，再透過內部的網際網路去查詢，可以查出許多外界不知道的訊息。

    旋芒對眾侍女言道：“從現在開始，我做的每件事，說的每句話，你們都要記錄在案，等以後大小姐迴歸過問之時，可以隨時都能查詢。與此同時，開通各地的傳訊網，助我查詢各種隱私情報。”

    “此事只可在聖女殿進行，出了聖女殿殿門，誰要是敢洩露出去，就等著家法伺候，明白嗎？”

    眾侍女齊聲言道：“我等明白，請殿主吩咐。”

    白骨夫人和烏巢禪師來了興趣，他們知道旋芒很有權勢，沒想到她竟然還是聖女殿殿主。不過也不奇怪，五大聖女除了佛女，其他幾位都不愛管理瑣事，而佛女身上帶有明顯的佛門痕跡，自然無法掌控聖女殿。

    他們什麼也沒說，那就看看旋芒怎麼查吧。

    旋芒思索了片刻，言道：“查一人，她叫白朵朵，白骨嶺生命。”

    侍女們啟動手上的電子儀器，在上面一陣敲擊著鍵盤，她們都是修真者，記憶和手速都非常快，再加上還有輔助的儀器，查詢起來自然非常迅速。

    只是過去了幾個呼吸，其中一個侍女言道：“白朵朵，妖族生命白骨精，誕生於冥王星永夜之地白骨嶺，修習三千多載，真仙三階，師承白骨夫人。年幼時期，拜烏巢禪師為義父，乃是學院重點關注的一位弟子。”

    旋芒言道：“以前的事蹟不用過問，最近期間，白朵朵在做什麼？”

    那位侍女言道：“最近兩百年內，白朵朵出關，在白骨嶺到處遊歷，一直沒有離開過。不過具冥王星的情報顯示，白朵朵始終逗留在華陰鎮附近，隨著前不久碧幽神潭的爆發，再也沒有任何訊息。”

    旋芒問道：“時間往前推一點點，碧幽神潭爆發之前，華陰鎮出現過什麼外來者？”

    侍女言道：“不清楚，十年一次的冥音城攻守戰爆發，永夜之地的情報不足。”

    旋芒來回踱步，邊走邊言道：“我們的情報自然不足，惡人谷與母星許多勢力都有紛爭，戰爭期間當然不會讓外來者進入永夜之地。請你們注意一點，在那段期間，白朵朵的身邊肯定還有其他的外來者。”

    “既然查不清華陰鎮，那就把最近十年，所有進出冥王星的外來者，特別是那些在太陽系有名聲的人物都找出來。”8

    這麼一說，根本不用怎麼查，一位侍女直接言道：“最近十年沒什麼奇怪的人物進出冥王星，可是最近一年，也就是半年之前，有三個人類去過冥王星。”

    旋芒疑惑地問道：“你都不用查資料，怎麼就能知道呢？”

    那位侍女言道：“其中兩人在太陽系非常有名，乃是全民公敵，在母星之外，兩大陣營的人都想殺他們，因為他們惹哭了部落的東方憐小公主，甚至還有些難以說清的瓜葛。”

    旋芒言道：“說仔細點，到底是什麼樣的瓜葛？”

    侍女言道：“坊間傳聞，憐公主是那兩人的小妻子，具體是哪位？我們就知道了。請殿主想想，憐公主還未成年，這樣的謠言傳的滿天飛，那就遭到多少族群的嫉恨。那兩人根本不敢在外遊歷，只能躲去冥王星避難，從此以後，再也沒有訊息。”

    旋芒問道：“那兩人的資料有嗎？”

    侍女答道：“有。”

    “其中一位叫張雷，乃是聯盟張氏家族的偏房子弟，曾經闖過不少禍，被家族罰去盟城監獄。隨後他又去了穀神星，參加角鬥賽……”

    旋芒打斷道：“只是小傢伙，不可能跟白朵朵扯上什麼關係，下一位是誰？”

    侍女言道：“那個人叫姬凡，先是被抓進盟城監獄，隨後與張雷攜手參加穀神星角鬥賽，最後兩人逃難去了冥王星。”

    旋芒一個愣神，朝啞女望了望，啞女也是臉色一怔，姬凡還真找到太陽系來了。

    旋芒又問道：“最後一個去冥王星的人類是誰？”

    侍女答道：“穀神星星主牙布的義女，名叫血寵，她也去了冥王星。”

    旋芒淡淡地笑道：“也是小角色……”

    話還沒說完，就被侍女打斷道：“啟稟殿主，血寵可不是小角色，她還有另外兩個身份。一個是惡人谷谷主的閨中密友，一個是四小姐的同門師妹，此事大小姐也是知道的，我等不敢外傳。”

    旋芒整個人都不好了，直接找白骨夫人求證，問道：“白骨姐姐，他們三人是不是跟朵朵走在一起？”

    白骨夫人點了點頭，言道：“不僅僅是他們，其中還有一個叫張德的，乃是德隆斯斬斷靈魂的一個分身，相當於一位帶著記憶新誕生的人類。”

    “朵朵要去碧幽神潭取保，以她一人的實力，根本闖不過碧湖水的侵蝕。那四人跟隨在旁，我也能安心，只是我不清楚他們還有其他的身份。對於我而言，他們有什麼來歷，一點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能護送朵朵認主無塵珠。”

    旋芒仰天長嘆，言道：“姐姐錯了，他們的來歷，非常的重要，比朵朵能不能認主無塵珠還要重要，因為那關係到你的未來。”

    白骨夫人一怔，烏巢禪師不淡定了，正想張口詢問，卻見旋芒擺了擺手，言道：“你們退下，關上殿門，今天聖女殿不接待任何外客。”

    眾侍女也不敢多問，同時躬身一禮，齊聲道：“遵命。”

    等她們走後，旋芒卻與啞女一陣傳音交流，沒有人知道她們在說些什麼。

    她們交流過後，旋芒心情惆悵道：“請問五小姐，姬凡、血寵、張雷、張德，你想殺的是誰？”

    佛女咬了咬牙，堅定地言道：“我不想說。”

    旋芒嘆道：“還是不想說，張雷、張德也就罷了，小凡和寵兒絕對不能在太陽系出事。”

    佛女大驚失色，旋芒叫的那麼親密，很明顯知道姬凡和血寵，他們怎麼會認識的？

    烏巢禪師急忙問道：“那兩人有什麼來歷嗎？”

    旋芒揉了揉額頭，緩緩地言道：“寵兒是四小姐的同門師妹，乃是道門中的後起之秀，如果她在冥王星出事，很可能會產生很多因果。其實寵兒也不算最重要的人物，最重要的是小凡，他的身份來歷複雜的一塌糊塗，就連我家主子都算不清。”

    “姬凡，姬氏一族族長，皇族祖系血脈之人。既然他找到了太陽系，那麼三位祖皇、五位帝王，肯定有人在關注著他。如果他死在了冥王星，白骨姐姐的白骨嶺肯定會有麻煩。”

    “做為聖女殿殿主，沒人比我更熟悉皇族的行事作風，皇族護短的個性，甚至超越了理智。而我和主人，往年也曾在萬花樓與小凡結識，彼此共同生活過幾十年，算是有一份相處之情。”

    “如果五小姐真的對小凡出手，以我對他的瞭解，他肯定把五位聖女一起恨上，連帶著牽扯出很多不該有因果。估計這個因果很快就要來了，因為憐公主已經達到金仙之境，她確實是小凡的妻子，也是我們聖女殿不能惹的人物。”

    佛女震驚道：“旋芒妹妹，東方憐有什麼來歷？憑什麼我們五大聖女不能惹？”

    旋芒嘆了一口氣，言道：“五小姐，憐公主的來頭太大，我聖女殿絕對不能捲入那個是非漩渦當中，否則很難自保。因為她的出生太好了，好到讓無數大能嫉妒的程度，越是知道她來歷的人，越不敢惹她。”

    “何況她還未成年，心智還沒有健全，喜怒哀樂完全表現在臉上。就算某位聖人老師惹怒了她，她也敢死磕，甚至做出來的事情令所有人都無法想象。”

    “你要問她是什麼來歷？那就請看看我們的太陽系，當初建立太陽系這個極度穩定時空的大能是誰就清楚了。”

    白骨夫人、烏巢禪師、佛女三人大驚，心頭同時想到一個遠古大神。

    旋芒言道：“你們應該想到了，那就是女媧娘娘，東方憐就是女媧娘娘的後裔，還是世上唯一的女媧神體的生命。她已經達到金仙之境，加上生命大道孕育而出的本體，聖人之下，沒人能傷害到她。逼急了她，假如在太陽系自爆，除了大小姐、二小姐、三小姐，我們都會死，沒人能擋住女媧娘娘本體威力的衝擊。”

    “現在憐公主在做一件事，她成爲了部落的小公主，已經掌控了兩大陣營的權勢。先是統領妖族一脈，接下來就會統領各地的妖族族群，也包括白骨姐姐的白骨嶺、烏巢師兄的太陽秘境。”

    “她要是去了，你們敢不承認自己的身份嗎？如果不承認，她肯定會剝除你們的妖籍，就會讓你們在先天上成為無根之萍。那樣的你們，還怎麼感悟聖人之道？”

    佛女已經被震驚的一句話都說不出來，白骨夫人苦笑道：“沒想到娘娘還有後裔，如果憐公主來我白骨嶺，我只能聽她的號令。大哥，只要你實力還沒達到聖人之境，也要向憐公主低頭，人家是帶著娘娘本體血脈而來的。”

    烏巢禪師認真地言道：“我欠女媧娘娘的恩情太多，自然不會違背憐公主的意願，可她真是姬凡的妻子嗎？她還那麼小。”

    旋芒苦笑道：“女媧一族，命犯情劫，憐公主情劫已經觸發了好幾次，不成為小凡的妻子怎麼辦？她在外面還好，可現在來到太陽系，我們誰也無法逃過這一劫。”

    “如今最明智的做法，那就是主人選擇閉關潛修，五小姐也要閉門不出，那她在外面怎麼鬧，都與我聖女殿無關。如果她找來母星，我會非常客氣的邀請她來母星做客，絕不讓她與任意一位小姐接觸，那樣產生的因果才能最小。”

    “沒辦法，對於聖女而言，面對那位憐公主，打又不能打，罵又不能罵，會讓聖人心境不穩。”

    “同時不要忘記了，憐公主的身份有很多，其中最大的兩個身份，連許多聖人老師都感到忌憚。一個是飄雲界的少界主，一個是仙靈谷少谷主。”

    “五彩姐姐、七彩妹妹、白矖大姐，她們都是玄仙大能，白矖大姐甚至已經領悟出聖人之境。就算我聖女殿五位小姐聯手，也殺不死白矖大姐，你們說這樣的憐公主，我們敢惹嗎？”

    聖女殿，也有惹不起的人物，不是實力不夠，而是對方的來歷太嚇人。

    幾人面前浮現啞女的一段話：“我不能與憐妹妹相見，五妹也不可見她，先去碧幽神潭查探白朵朵的蹤跡，隨後就要選擇閉關潛修，直到學院開門的那一刻才能出面。至於外界之事，讓旋芒去處理，她懂得跟小凡、憐妹妹等人打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