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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卷 白骨夫人 第二十三章 無名廣場

    要不要真的衝過去?這是個難題。

    隨著張德的再次昏迷,失去了閱歷最深、知識最豐富的指揮,讓他們衝進未知的區域,沒有人敢下決定。

    前不久還不知道混沌之水,現在要衝進水中,還不知道里面有多深。這要是幾里路之遠,別說能不能退回來,就算是血寵也逃不走。

    未知的事物,總會讓人感到恐懼,哪怕有過張德的敘說,他們也對混沌之水一知半解,以前也從來沒接觸。

    張雷苦笑道:“怎麼辦?要不要闖?”

    白朵朵言道:“小德叔叔知識淵博,他說能衝,我們就應該衝。”

    血寵皺眉道:“可我們並不知道有多深,混沌之水比碧湖水層次高,隔絕一切的氣息感應,我根本感應不到裡面的情況。”

    姬凡言道:“必須要衝,甬道並不安全,經常會滲水,留下來就是等死。與其坐以待斃,不如去搏一搏。”

    血寵冷聲道:“怎麼搏?以我的實力,也不敢沾染一滴混沌之水,到時候自保都嫌不夠,根本保護不了你們。”

    姬凡言道:“那你還有什麼方法?我們只能賭運氣。無數次被人追殺,我能活到現在,運氣佔了很大成分。”

    張雷苦澀道:“與其說運氣,不如說黴運,自從遇見了你,我就從來沒過著安生的日子,倒黴透頂了。”

    姬凡反問道:“那你現在死了嗎?”

    張雷沉默了,他們的黴運確實多,可依然在艱難的環境中苟且偷生。每一次面對強敵,對方明明實力比他們強,可他們就是能活下來。就連殺意堅定的血寵,也因為兩人的各種小手段,搞的無法出手,還要跟著走下去。

    血寵如此,張德更是如此,他比張雷還要倒黴,弄的現在半死不活,時時刻刻都受著碧湖水的腐蝕。

    姬凡言道:“只要活著,就有希望。”

    “希望是什麼?希望如烈焰地獄般的生存,希望如苟且偷生地活著,希望如唾罵羞辱中堅強。希望能帶給我們活下去的勇氣,希望能增加彼此的情誼和信任。”

    “小德是我們的隊長,哪怕他快要死了,但凡說的每句話,我們都要堅信不疑地去執行,因為我們已經沒有退路。”

    狹窄的甬道,不時地滲入各種腐蝕之水,而他們已然疲累。再這麼下去,遲早也會死,與其等死,那就只能放手一搏。

    血寵咬牙道:“賭了,我已經沒力氣保護朵朵了,不賭不行。”

    姬凡對白朵朵言道:“朵朵,你要謹記,哪怕我們幾個全都死了,你都不許調動靈力。前兩次攻擊,你已經受了傷,如果再消耗靈力的話,後面的路也不需要走了。”

    “就算我們能衝過混沌之水,估計前面也會有未知的兇險在等著我們,到時候我們的生死,全都需要你來保護。”

    白朵朵乖巧地點了點頭,血寵施展所有靈力,凝聚出一個防護罩。

    血寵言道:“這是我最強的防禦,防護罩能挺住三十秒。”

    唯有血寵的防護罩,才能稍微抵擋下混沌之水,而張雷的防護罩防禦太差,姬凡甚至毫無防禦法術,就算是這樣,也依然無法阻擋混沌之水的滲透。血寵說的三十秒,指的是滲入的混沌之水,與他們身體接觸的時間。

    姬凡言道:“準備,衝。”

    血寵帶動防護罩中的幾人,一頭撞進了混沌之水中。

    在這個時候,沒人說姬凡的閒話,張德昏迷不醒,他們需要各主心骨。而張雷的個性,非常不討人喜歡,白朵朵和血寵自然不會聽他的。可姬凡說的話,至少白朵朵言聽計從,而血寵也預設了現狀。

    血寵再強,也只是個出生幾十年的女子,從小到大,除了殺,還是殺,根本不懂指揮之道。就算以前掌管穀神星星主府,那也是強權下的結果,基本上她就從來沒有自己指揮過。

    姬凡卻不同,他是姬氏一族族長,也是五行門宗主,身在那個位置,豈能不懂指揮之道?在這一點上,就比張雷強。張雷除了耍點小聰明,出些鬼點子,他還從來沒有獨當一面地做過事。

    小事張雷解決,但凡遇到大事,張雷都會聽姬凡的意見,而閒雜瑣事姬凡也不愛搭理。就因為這樣,兩次從盟城監獄的接觸,一直走到現在,哪怕明知道張雷隱瞞了很多事,姬凡也選擇信任他。

    出乎了他們的預料,血寵本以做好必死的念頭,沒想到衝進混沌之水,卻發現這只是一層混沌之水組成的水幕。進入水幕後,眼前一個巨大的廣場,好似已經脫離了碧幽神潭的範圍。

    這座廣場,以他們的實力,根本望不到盡頭,起碼不下於百里範圍。

    如此龐大的廣場,居然出現在碧幽湖底部,好似被人施展了某種神通,將碧幽湖和天地之間徹底斬開,彼此感應不到彼此。

    空蕩蕩的廣場,沒有任何建築,天空黑漆漆,根本不知此地屬於何處。

    不知道廣場的名字,只能暫定為無名廣場。

    幾人不敢再走,停下來恢復傷勢,特別是白朵朵的傷勢要儘快恢復,不然他們沒能力去探索。

    在他們進入無名廣場的那一刻,外界關注的人,全都驚的站了起來。

    白骨夫人驚愕道:“怎麼回事?剛纔到底發生了什麼?徒兒的氣息從冥王星消失了,再也無法探查到她的任何蹤跡。”

    白骨1號言道:“小姐的生命印記依然旺盛,或許進入了某個秘境。”

    敖暉皺眉道:“那位遺留下府邸的大能,乃是主人的好友,在那位的地盤上,怎麼會出現隔絕氣息的環境?主人,難道您的那位老友,對您隱瞞了什麼嗎?”

    白骨夫人搖了搖頭,言道:“她把府邸丟在我家,就不會隱瞞我什麼,現在只有一種可能,在她的府邸附近,還有一位大能也留下了傳承。敢把遺留之物放在碧幽神潭旁邊,應該對我很熟悉,也應該認識我的人,否則對方絕對不敢那麼做。”

    敖暉言道:“可我們現在無法確認,那裏留下的是傳承?還是陷阱?”

    白骨夫人皺眉道:“關鍵是要查清那個人是誰,此事你們不要插手了,朵朵去的那個地方,已經涉及到玄仙之間的事情。在實力弱小時,就不要好奇大能之間的事情,知道的越多,死的越快。”

    兩人連說‘不敢’,他們不敢過問,白骨夫人卻可以過問。

    依然是烏巢禪師的太陽秘境,白骨夫人神念又一次來到,言道:“請問大哥,當年你指引朵朵去碧幽神潭,取的到底是什麼寶物?”

    烏巢禪師言道:“自然是取盲女的無塵珠,當年盲女把碧幽神潭留在白骨嶺,就是護佑晶兒不被人打擾,爭取突破到聖人之境。那件無塵珠,也是留給朵朵的,畢竟永夜之地寶物匱乏,盲女自然會想到這一點。”

    白骨夫人嘆道:“盲女妹妹也是有心了,她想讓我回歸道門,可我如今人不人、鬼不鬼,去哪個勢力都會招惹許多不必要的是非。”

    “我曾在佛門學過藝,在碧遊宮聽過課,在皇族讀過書,在魔門喝過酒,在酆都遊玩過。我的一舉一動,無數雙眼睛在盯著,行之踏錯,很容易釀成又一次道統之爭。”

    “所以我只能孑然一身,只能成為妖族中的白骨一族,那樣纔不會礙人眼。”

    烏巢禪師苦澀道:“攻擊朵朵的人,就是佛女,還請晶兒不要放心裏去。”

    白骨夫人無奈道:“大哥不想沾染是非,你都已經開口了,小妹豈敢再找佛女的麻煩?可我想要一個說法,我明明與佛女、睡女關係很好,難道這樣的私下情誼,也礙到佛門的眼了嗎?何況出手的居然是佛女,她也是五聖女之一啊。”

    “就算看我不順眼,衝着我們來就是了,何必做出此等以大欺小的偷襲舉動?不怕丟了準提老師的臉面嗎?”

    烏巢禪師嘆道:“佛門幾位聖人都管不到聖女之事,太陽系依然是聖女說的算,哪怕聖人也不敢插手,所以佛女才無所顧忌。”

    白骨夫人言道:“反正朵朵暫時無恙,此事容後再談。今天小妹來此,就是要告訴大哥一件事,在碧幽神潭附近,隱藏了一個神秘之境。朵朵進入以後,已經徹底與我脫離了聯絡,我甚至都探查不到她的一絲蹤跡。”

    烏巢禪師心驚肉跳,言道:“我剛纔也有感應,就在前不久,我居然感應到女兒的氣息。本以為是你故意遮蔽了,沒想到卻出現了其他的意外。”

    “這下麻煩了,在你的地盤上,你都查探不出,就算我過去也沒辦法。”

    白骨夫人言道:“我們都無法探查,唯有請聖人出手,我必須知道朵朵的訊息。萬一我推測錯了,那裏留下的不是傳承,而是某個陷阱怎麼辦?你應該知道,當年的道統之爭,我雖沒有參與,但是他闖下了滔天大禍。”

    “仇視他的人太多了,那些人殺不死我們,故意設定陷阱害我們的後人,還是很容易的。”

    烏巢禪師嘆道:“也不怪二弟,他是被幾位聖人利用了。先不說他了,我們找哪位聖人出手探查?”

    白骨夫人言道:“盲女行蹤不定,睡女還在沉睡,其他認識的聖人都不在太陽系,如今只能請聖女之中的啞女出手。請大哥放話出去,如果啞女幫我探查出有用的訊息,我可以原諒佛女的過錯。”

    “五位聖女情同姐妹,同氣連枝,啞女應該會幫忙。”

    烏巢禪師言道:“好,我這就去找啞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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