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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卷 白骨夫人 第十九章 生死之間

    剛剛立穩腳跟的五人,訊息沒多久,就迎來了兩道強硬的攻勢。

    這兩道攻勢來的非常猛,來的非常的巧妙,恰恰趕在他們靈力後繼不上的節骨眼上,打了他們一個措手不及。

    先是一道無可匹敵的掌勢衝姬凡和白朵朵襲來,他們兩人站在最中央,這道掌勢幾乎籠罩了所有人。五人別無選擇,只能硬著頭皮去抵擋,甚至白朵朵也開啟了防護罩,各種防禦法術一陣施展。

    就算是這樣,五人也被打的坐在地上,噴出幾口大血。

    血寵苦澀道:“對我們出手的乃是玄仙大能,要不是碧湖潭底的上涌水流抵消了絕大部分攻勢,我們根本接不下這一掌。為什麼?為什麼白骨嶺會有玄仙大能對我們出手?”

    雖然接下了,但是五人受到不同程度的內傷,張雷和張德體魄最差,受創最大,已經無法支撐起防護罩。

    為什麼?他們都在心裏發問。

    整個白骨嶺,只有一位玄仙大能,那就是白骨夫人。讓白朵朵來試煉,就算要對弟子進行考驗,也不必親自出手吧。這道掌勢根本就沒有留有,完全就沒有給他們活路,哪怕他們現在還沒死,估計也無法從這裏走出去。

    想要指望白朵朵一個人,也沒有那個實力,畢竟五人合力才能闖下來,如果沒有兩位魔法師開啟的防護罩,白朵朵一個人根本不行。

    白朵朵眼中射出瘋狂之色,言道:“不是師尊,有外來者入侵我白骨嶺。”

    四人望去,只見白朵朵言道:“師尊的氣息和功法,我都非常熟悉,我們白骨一族的功法,其他族群的生命根本學不會。攻擊我們的這道攻擊,明顯就是佛門的般若掌,佛門與我妖族向來不和,而我又是白骨嶺唯一的繼承人,想死我對佛門百利而無一害。”

    “等著吧,師尊肯定發現了,只要對方敢出第二掌,師尊必定能追蹤到對方方位。”

    血寵哀聲道:“朵朵啊,玄仙大能對我們小輩偷襲,能出一掌就不錯了,絕不可能出第二掌。姬凡,你我同爲刺客,應該懂得一擊不中、立刻遠遁的道理,那位大能應該也懂。”

    姬凡也沒有擦去嘴角的血跡,恨聲道:“藉助碧湖水的遮掩,只是一次攻擊,白骨夫人不可能提前預知,想要查清對方是誰,估計要花費很長的時間。可我們不能等了,承受了這一擊,大家都受了傷,朵朵根本等不起。”

    他們都明白,護送任務最關鍵的,依然是白朵朵。如果她不能在預定的時間內開啟殿門,他們都會死在這裏,而現在他們剛剛到潭底,連殿門在什麼地方都不清楚,甚至還不知道會不會再受到攻擊。

    躺在地方的張德咬了咬牙,喊道:“除了小凡,我們其他人全部祭出召喚符,對方敢偷襲一次,很可能會來第二次,我們不能賭白骨夫人會不會發現。就算髮現了,也很難在那麼短的時間內施出援手。”

    對,不能賭。除了白朵朵,他們每個人都是心思活絡之人,都不會把性命交託在未知的希望上。

    至於為什麼姬凡不用基礎召喚符,隊伍里人沒有問,他們相信張德的判斷。做為隊長,除了這個莫名的攻擊,張德指揮的非常好,甚至都沒花費什麼力氣就帶大家到了潭底。

    術業有專攻,哪怕是血寵,也不得不承認,常年指揮亡靈大軍的張德,在指揮一道上比他們所有人都強。

    張德、張雷、血寵都把身上的召喚符全部丟了出來,以白朵朵為中心,幾百個爬行獸圍城一團,把他們防衛的密不透風。

    在這個過程中,唯有白朵朵心神還處於恍惚之中,嘴裏不停裡罵道:“這裏是白骨嶺,不是佛門的地盤,我們早就與佛門毫無瓜葛了,為什麼要來偷襲我?為什麼?……”

    姬凡張了張口,正想勸一句,卻聽到張德哀聲道:“完了,又一道攻擊來了。”

    在極短的時間內,張德再次做出指揮,道:“血寵,趕快逃出我們的防護罩。”

    “小雷,全力灌輸能量給小凡。”

    “朵朵,施展最強的防禦,全力保護好自己。”

    “至於我,很可能是團隊死的第一人,那道攻擊來的緩慢,卻比第一道更強,不是現在的我們所能抵抗的。”

    張德的實力最高,自然第一個發現了即將到來的攻擊,隨後血寵也感應到了,感應到那股無法抵抗的攻勢,血寵聽令地急速後退,一頭鑽進了碧湖水。強烈的腐蝕湖水,炙燒的她咬牙切齒,卻不敢疼的喊出聲來。

    越是潭底,碧湖水的腐蝕性就越強,除了白骨一族,凡夫俗體根本經受不住這種腐蝕,只能拿靈力去抵消。

    其他幾人,也都聽話地施展各自絕招,白朵朵更是施展白骨秘術,組成一個堅固的防護罩。

    張雷的手搭在姬凡的肩上,灌輸著能量。張德張開雙手,擋在三人面前,凝聚出一道光明盾,做出抵抗攻擊的姿態。

    一股無可匹敵的爆炸聲傳來,爆炸的威力只指團隊,周圍的爬行獸甚至都沒有感覺,直接被強大汽化成灰燼。強大的衝擊波,撞向了四人。

    光明盾破碎,張德被撞的倒飛出去,一頭撞上了三人。

    姬凡、張雷、白朵朵被撞的在地上滾出半里之遠,全部陷在碧湖水中掙扎。

    爆炸過後,沒有人敢再回去,那條狹小的甬道就在面前,也沒有人敢再踏入。

    張德在昏迷前,言道:“小凡,帶大家回甬道……。”

    話還沒有說完,張德就昏了過去,生死不知。

    姬凡想都不想,一把抓住張德的腿,直接丟進了甬道。隨後一手牽著白朵朵的受,一手抱著苟延殘喘的張雷,再次回到了甬道。

    姬凡喊道:“血寵,這裏不能久留,帶著朵朵走。”

    血寵全身鮮血淋漓,在碧湖水中侵泡的時間最長,受到的創傷非常大。她不敢多問什麼,拉著白朵朵就走,姬凡也拖著張雷和張德,迎著甬道走了幾里路。

    直到走出十幾裡之外,才累的停下來,道:“停下休息會,檢查下大家的傷勢。”

    沒有了防護罩,姬凡只能丟出僅剩的召喚符,十幾頭爬行獸在身邊圍城一圈,抵禦著微量的碧湖水的侵襲。就算在甬道,也有少量的碧湖水流淌進來,而他們已經無力去堵漏,只能讓爬行獸去抵擋。

    姬凡和血寵知道,爬行獸堅持不了多久,遲早都會被腐蝕致死。

    白朵朵癱坐在地上,摸著張德昏迷不醒的臉龐,眼中泛出了淚花,道:“以前我說你是壞人,可就是你這樣的壞人,卻救了我兩命。”

    “第一道攻擊,明顯就是衝着我來的,是你替我抵擋了所有的攻勢;第二道攻擊也擋在我面前,卻叫大家躲開。”

    血寵探了探張德的脈搏,搖頭嘆道:“氣絲遊離,體內大半筋脈俱毀,無法再活了。”

    白朵朵拼命地搖頭道:“要救他,一定要救他。”

    血寵無奈地搖了搖頭,姬凡嘆道:“救不回來了,我們沒有一個懂治癒術,身上也沒有治療的丹藥。就算有,能夠保住小德不死,可全身筋脈俱毀的他,也不容許自己活下去。”

    “做為一名修真者,以前還是個徹頭徹尾的殺戮瘋子,如果發現自己成為一個廢人,那比死還要痛苦。”

    血寵言道:“沒錯,我輩修者,如果無法修煉,確實比死還要令人煎熬。死不可怕,可怕的是等待生老病死,可怕的是讓親人們眼睜睜地看著你老死,換著是誰都接受不了。最好的結果,就是給他解脫,讓他不要承受這種臨死前的痛苦。”

    受到兩道強勢的攻擊,他們都在碧湖水中侵泡過,那種腐蝕的疼痛感,昏迷的張雷和張德都無法排除,很可能已經鬱結在體內。每一分每一秒,哪怕是在昏迷中,他們都在承受著那種痛苦,甚至連冷血無情的血寵都看不下去了。

    看著血寵要給張德最後一擊,姬凡只能低下頭,沒有任何阻止。血寵說的沒錯,讓張德解脫,纔是對他最好的。如果他醒來,那是對他最大的打擊。

    白朵朵卻不這麼想,只見她站起身,攔住血寵道:“血寵姐姐,我不允許你殺小德叔叔,如果你敢下手,我就殺了你。”

    血寵愣住了,厲聲道:“白朵朵,你也是個修真者,怎麼連這點道理都不懂?修真者無法修煉,活著還有什麼意義?我們不可能回到凡人般的生活,也無法再嘗試凡人間的生老病死的疾苦,死亡纔是最好的歸宿。”

    “只要他現在死了,以他亡靈法師的身份,以後說不定還有復活的機會。可一旦生不如死,心境必然崩潰,就算能夠再次復活,他也不可能回到修真者的行列。”

    白朵朵固執地言道:“我要救他,我一定要救他。”

    血寵轉過頭,望著坐在地上的姬凡言道:“姬凡,你要勸勸朵朵,除了張雷還有修煉的資本,張德已經無藥可醫了。”

    姬凡悵然道:“朵朵啊,你的血寵姐姐說的很對,在生死之間,有時候死亡也是一種解脫。如果讓小德活著,對他太殘忍了,那會讓他生不如死。”

    白朵朵認真地言道:“我不要小德叔叔死,師尊說過,世上之事,凡是都有一線生機。生死之間,往往只是一個念頭,我白骨嶺的生命,絕大多數都遊走於生死之間。”

    “白天行走在陽間,晚上漫步於冥界,生死之道我們比許多人都要懂。”

    姬凡頭疼道:“可小德已經救不回來了,就算逼出體內的碧湖水,就算能治好他的外傷,我們也沒能力治好他損壞的筋脈。他只是一個人類,人類都有奇經八脈,主經脈毀掉幾處,尚可以修復,可是全身經脈俱斷,哪怕是聖人出手,也很難再醫治的回來。”

    白朵朵言道:“還有一種方法,獻祭。”

    聽到這個詞,血寵和姬凡都慌了,姬凡直接拉開白朵朵,血寵也緊張地攔在她和張德之間,不敢讓白朵朵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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