薰鸞問道：“大姐頭，我只有一個問題，如果你能如實相告，別說施一禮，讓我給你下跪都行。”

    枯葉笑道：“鸞丫頭，自從你加入傭兵團，小算盤打得那個響啊。問吧，我會知無不言，如數地相告。不過你自己信不信，就不是我能決定的了。”

    薰鸞言道：“只要大姐頭說出來，哪怕再離譜的事情，我都相信。”

    “我的問題就是，團長姬凡，究竟是誰？”

    聽到這個問題，那些知道姬凡就是血凡的人，心裏都揪起了心。

    可再看枯葉的表情，卻見她哈哈大笑，樂呵呵地言道：“鸞丫頭，你可以下跪，道謝了。”

    薰鸞滿臉的疑惑，問道：“你還沒說，我怎麼能下跪？”

    枯葉笑道：“好吧，如你所願，姬凡就是……”

    枯葉拉長了聲調，那些急切想要隱藏這個秘密的人，那些想要聽到更多枯葉算計內幕的人，全都被這個長調提到嗓子眼。可再下一刻，枯葉一本正經地言道：“事實很清楚，請姬蒼道友解答吧，如果連道友都說不清，那可就是天大的笑話了。”

    姬蒼正色道：“姬凡乃是我神族嫡系族人，具有最純正的祖系血脈之人，毋庸置疑，不需要任何辯駁。”

    薰鸞聽得點了點頭，卻聽到枯葉繼續言道：“道友，說的再具體，再詳細些。你說的話，我枯葉相信，堂堂神族家主如果說假話，那可就是全宇宙最大的笑話了。”

    姬蒼也一本正經地言道：“此事千真萬確，因為姬凡的名字，在他出生的時候，就寫進族譜當中。從小到大的一切生活記錄，點點滴滴，都有記錄可查。我族的族譜，具有什麼特性，只要夠份量的大族群，都知道。人可以說假話，族譜絕對不會撒謊。”

    枯葉拍著桌子大聲地言道：“姬蒼道友，我信你，鸞丫頭，快點跪下給我磕頭。事實勝於雄辯，這是唯一不需要辯駁的事實，何況這個事實，還不是我說的，可信度有多高？看看你們自己的身份和家族，就清楚了。”

    胡曉月、影子、雨翎、白矖、姬凡，全都露出奇怪的表情。

    唯一的一個不是枯葉說的話，居然是假話，而這個假話，偏偏最值得相信，簡直到了沒有辦法反駁的程度。這個比真話可信度還要高的假話，不但打消了所有對姬凡來歷猜測的人，順帶著懲罰了下薰鸞，還給姬蒼下了一副不得不退位的猛藥。

    他們的聯想瞬間插上了翅膀，飛向了未來，在未來的某一天，姬凡在神族內部徹底站穩腳跟，實力和勢力到了一定程度，就可以打出姬凡就是血凡這張牌。

    到了那個時候，所有人都會想到姬蒼此時說的話，堂堂神族家主說了一個天大的假話，不退位讓賢，難道讓皇族蒙羞嗎？然後姬凡再進行一番解釋，說自己是血凡，同時也是姬凡，這並不矛盾，自己以後只會用姬凡這個名字，全心全意地讓神族發展壯大。

    姬凡羽翼豐滿，在鐵一般的事實和現實面前，神族內部必然妥協，力捧姬凡上位。

    谷口的白矖，突然哈哈大笑，眼淚都快笑了出來，只不過這個笑聲並沒有傳出去，只在兩人周圍徘徊而已。

    白矖大笑道：“我不得不對枯葉感到佩服，她說的事實，無論哪一件，都有人將信將疑，而提問題的人，卻深信不疑。而她說的唯一的假話，居然獲得一致擁護，一點反駁的力度都沒有。”

    “小凡，就算你現在站出去，說自己就是血凡，估計也沒人信你。唯有等你的實力達到成道期，在神族具有一定影響力之後，說出來的人才有些許的可信度，可還是會有許多人不信。除非等你羽翼豐滿，可以獨當一面，那時候再說出來，可信服才最大。”

    “不過我們都能明白，枯葉設下這個坑，絕對有填坑的準備。反正到時候第一個被埋的人，肯定是姬蒼無疑。姬蒼放出去的話，至少在你弱小時，非常有好處。有了姬蒼親口作保，你在神族的地位，很快會再次往上升一個檔次。”

    姬凡還能說什麼，也只剩下陣陣苦笑。

    薰鸞乖巧地磕了頭，滿心歡喜地站回三女的隊伍，身邊的雨翎，心裏五味陳雜。

    自家的二妹，居然信了唯一的一個假話。沒有請示自己，擅自站出去提問，已經引起三妹、四妹很不高興了。

    妖妖低聲碎道：“二姐做錯了，我們雖是侍女，但也是少主的侍女。我們只給少主、少夫人下過跪，連公主都沒資格讓我們下跪，你卻對一個外人下跪。不管姬凡的身份有多少重要，與我們有什麼關係？”

    玲玲直接冷聲道：“二姐，以後你的言語，不代表我的意思，唯有大姐說的話，才能代表我。”

    薰鸞驚愕地看著兩女，妖妖也言道：“三姐說的沒錯，以後二姐說的任何話，只能代表你一個人的意思。等少主迴歸，我會如實地稟告此事，你的去留，由少主決斷。”

    薰鸞真的慌了，全身顫抖的說不出來話，只能把求助的目光看向雨翎。然而雨翎早已閉上雙目，沒有任何表情，算是預設了兩女說的話。

    四女內部產生的裂痕，沒有多少人知道，何況在場的人，也不會關注他們。

    因為現在的主角，乃是投影中的枯葉。

    枯葉給影子發去一個私聊，言道：“影子，你說可不可笑？一個不是我說的假話，居然還有笨蛋給我下跪。就算以後此事捅出去，也與我無關，因為說假話的人不是我，而是姬蒼道友，我今天真的沒有說一句假話啊。不過真的很好玩，我說的真話，都有人半信半疑，或是完全不相信，敢相信的畢竟是少數。”

    “影子妹妹，你現在可願意相信我？”

    影子努力地憋著笑，依然冷酷地言道：“我也不知道，反正不管真假，你說的話我都不相信，我只選擇做最實際的事情。”

    枯葉嘆道：“你這個悶葫蘆，還是一點也沒有變。”

    在兩人私下交流時，胡曉月突然言道：“枯葉大姐，其他人該問的都問了，現在輪到我來提問題了吧。”

    枯葉隨意地搖了搖手，言道：“此事不急，我們有的是時間討論問題。在你提問題之前，可否先回答我三個問題？”

    胡曉月納悶了，問道：“你比我聰明，怎麼還要問我的問題？”

    枯葉攤開雙手，言道：“人無完人，世上本就沒有完美的生命，我自然也有一些疑惑想要知道。”

    胡曉月想了想，言道：“那你先問吧。”

    枯葉言道：“第一問，為什麼派鸞丫頭加入洪荒傭兵團？我希望聽到除了洗塵酒之外的答案。”

    這個問題，問的胡曉月當場懵了，派薰鸞加入傭兵團，自然不是因為洗塵酒，而是爲了保護姬凡。可這個答案，根本不能說，畢竟她的身份不同，她是鳳族女王，說出來的話，跟姬蒼的影響力同樣巨大。

    胡曉月想了想，這才言道：“除了洗塵酒，還有一個原因，就是考驗薰鸞的忠誠度。”

    枯葉樂了，而薰鸞瞬間如跌入冰窖，自己的一跪，不但三女不滿，也惹怒了少夫人。

    只聽枯葉笑道：“這就很有意思了，我派發給鸞丫頭的任務，考驗的也是忠誠度，現在結果出來了，她不及格。”

    胡曉月淡淡地言道：“我的結果在剛剛出來了，也是不及格。”

    枯葉笑道：“對於不及格的人，我一般都會踢出傭兵團，可她不同，她考試不及格，卻很受小凡的喜歡。小凡喜歡的人，我都無權做主，人要談點感情，我不會把事情做到無法收場的地步。”

    胡曉月嘆道：“按照我平日裏的作風，身邊的人，有任何一絲不及格的疑點，哪怕只是很微小的疑點，我也會趕走，永不留用。可她不同，她是我家夫君當年最喜愛的侍女，我無權處罰那四位侍女。”

    枯葉大笑道：“你管束的也太嚴了吧，一人犯錯，居然玩株連那一套。我告訴你，那是錯的。”

    胡曉月道：“鳳族有自己的權威，傳統，我眼睛裏揉不進一粒沙子。”

    說出了此話，就看到雨翎跪在地上言道：“啟稟少夫人，鸞兒有錯，都怪我這個做大姐的沒有管束好妹妹們。少夫人處罰的非常合適，我艾雲星系的規矩，不能由此作廢。從此以後，我雨翎自願脫離艾雲星系，未經少夫人允許，絕不踏入艾雲星系一步。”

    見到雨翎如此，妖妖和玲玲也同時下跪，說著同樣的話。

    薰鸞淚眼朦朧，卻露出了苦笑，也跪下地上言道：“啟稟少夫人，鸞兒自知罪孽深重，少夫人不替少主處罰我，讓我罪孽更大，鸞兒只能自罰。當毀去外界的分身，自降境界到成道期以下。”

    薰鸞眼睛一閉，還在女王殿的分身，當場自動兵解，化為飛灰。

    而此時的薰鸞，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降到到下位天神。到了這個境界，薰鸞睜開一雙淚花眼，緩緩地站起身。然後輕盈地彎下腰，輕柔地擁抱了下妖妖。

    “四妹，你要照顧好大姐，她的一生，前半世多災多難，後半世瘋狂濫殺，業孽深重。如今只能奪舍臨死前的某個妖族小輩軀體，在妖皇殿閉關靜修。你要謹記，無論什麼人，哪怕有跟你說此人就是少主，你也要不要相信，四姐的閉關之地，不能讓任何人知道。因為少主失去了記憶，至少在千年之內，沒有恢復的可能，大姐就是少主的一張底牌。底牌，不得外洩，寧死也不可洩。”

    妖妖哭著道：“二姐，一路走好。”

    薰鸞又來到跪伏的玲玲身前，依然彎下腰，溫柔的擁抱著。

    “三妹，除了大姐，你是我們之中最聰明的人。還記得當年在鴻靈殿的日子嗎？那個時候的我們，大姐主謀劃，我主交際，你主推算，四妹主殺罰。我最不放心的就是四妹，她心思太單純了，除了修煉毀滅之道，其他事情一無所知，你要照顧好她，她最聽你的話了，絕不敢違逆你的意願。”

    玲玲低沉地言道：“二姐，一路走好。”

    薰鸞最後來到跪得筆直的雨翎面前，當場跪下，兩女面對面，居然同時露出溫柔的笑容。

    “測試出來了嗎？”

    “少夫人心思單純，不懂凡人的人情冷暖；枯葉算無遺策，不懂男女之情；婆婆很可憐，如果沒了公主，她老人家會一蹶不振，估計會死掉；白矖實力很強，不通應便之道，很難與華夏城相處；華夏城是個孩子，需要慢慢去教；影子很好，可以成為第五侍女；姬蒼平和，一生殺孽不足十個生命；四神獸性格單一，很容易解決；窮奇智慧甚高，但格局太小；檮杌優柔寡斷，命犯情劫，必死；饕餮兇殘，殺之；地主公子薄情，不可談情；社寧公子堅毅，可成幫手；多情公子天賦最佳，靈脩必達混沌級；璇璣公子陣法奇才，卻不融於璇璣宗，想辦法讓他改換門庭；王蓉善謀，可堪財政大權；村長，沒有一句真話；張天師，神族張家嫡長子；神秘老人，虛空族老三；禮官，長老殿第一任大長老；歐冶子，第一任親王，神族嫡系，第一任華夏城主人……。”

    無數的人物，現實和虛擬，在薰鸞和雨翎的口中，一一地說了出來。

    每唸到一個人的名字，後面給出簡短的評價，特別是介紹那些隱晦的身份的時候，周圍人的神情全部凝固了。那四位侍女到底經歷了什麼，無數鮮為人知的機密身份，輕易地說出了口。

    “誰必死？”

    “錢方軒、灼萍、向上君、檮杌、饕餮、法龍斯、村長。”

    “誰棘手？”

    “法龍斯、村長。”

    “我薰鸞必殺錢方軒、灼萍。”

    “我玲玲必殺向上君。”

    “我妖妖必殺檮杌、饕餮。”

    “我雨翎必殺法龍斯、村長。”

    四女同時點頭微笑，薰鸞笑著道：“我本不該選這麼弱的必殺之人，可我的時辰不多了，我只能先殺了錢方軒、灼萍再說。倘若我有復活的機會，必會再續姐妹情誼。”

    玲玲言道：“二姐，你還有什麼遺言？”

    薰鸞言道：“今日的格局，都在枯葉的局中，希望她能收少夫人為徒吧。少夫人的遺憾，就是想要擁有一位愛護她、心疼她的師尊，少夫人太年輕了，心思還是單純了點。”

    雨翎言道：“此役過後，公主必然不會死，枯葉大姐頭已經把一切能算到的變數都算盡，就算多新增幾個難度，她也挺的住，二妹不用擔心。看著公主活下來，我們會消失十年，各自離去潛修。十年之後，宇宙天才戰，我們姐妹必然重逢。”

    玲玲言道：“走之前，把一切割捨不掉的折磨人的東西，全部捨去吧。”

    妖妖言道：“本該如此。”

    薰鸞笑道：“那就都給我吧，反正少夫人看不上，就算損耗了，她也不會在乎，那樣我可以多堅持半天。”

    三女齊聲笑道：“多出一天半時間，公主無憂耶。”

    四女同時站起身，同時吐出一口鮮血，雨翎遞出奪命針、玲玲遞出捆仙繩、妖妖遞出玉淨瓶，薰鸞手掌緩緩滑過，三件法寶被她收入囊中。

    薰鸞緩緩抽出誅劍，手掌輕輕托起，誅劍筆直地懸浮於掌心之上。

    胡曉月看見當初自己送給四女的本命法寶，除了薰鸞手中的誅劍，感應到其他三女都放棄了那三件本命法寶。

    胡曉月突然顯得心思煩躁，吐口問道：“鸞兒，你要做什麼？自罰就夠了，別讓我擔心。”

    薰鸞微笑地言道：“少夫人，今天我必殺錢方軒和灼萍。”

    胡曉月這才鬆了口氣，隨意地言道：“你想殺，那就去殺，誰敢攔你，我必殺之。”

    薰鸞盈盈彎腰，對胡曉月行了一個極其標準的宮廷禮儀，隨後雙眼柔和沁歆，腦後好似多生了兩眼，掌心的誅劍直衝上天。轉眼之間，隨即降下，準確地落進錢方軒的頭頂，錢方軒甚至都沒有顯露出什麼表情，當場斃命生亡。

    薰鸞嘴角言道：“啟稟少夫人，殺錢方軒的理由，就是一些不該有的劫難，都由他一手造成。如果不是他，公主也不會落到如今這般的下場，所以他必須死。”

    胡曉月的身子微微顫抖了一下，言道：“憐兒的劫難，居然是他引起的，我明白了，情劫，大哥不在，憐兒豈能不犯情劫？我為什麼直到現在纔想明白這件事？”

    薰鸞苦笑道：“少夫人太累了，大姐說你和婆婆都在閉關修煉，婆婆確實是閉關修煉，可是少夫人您，並不是，因為你在做最重要的事。什麼是最重要的事？當初少主就在長老殿樓頂，跟婆婆說過。”

    胡曉月言道：“只說對了一半，我還做了另外一件事。”

    薰鸞詫異道：“另外一件是什麼事？這不該啊，我們豈會算錯？”

    胡曉月笑道：“因為我根本沒告訴你們啊，你們又哪裏會知道。另外一件並不算大事，我只不過回了一趟鳳族聚集地。當今原宇宙勢力，以我家最強，就算華夏城妹妹，也不得不在我面前低頭，叫我一聲姐姐。”

    薰鸞和其餘三女都笑了，齊聲道：“恭喜少夫人，奴婢無憂了。”

    薰鸞言道：“此役過後，我們都會分散宇宙各處修煉，在少主沒有迴歸之前，希望少夫人閉門不出，關閉艾雲星系與外界的聯絡。”

    胡曉月笑道：“理由。”

    薰鸞言道：“因為那段時間，宇宙各處殺戮不斷，免得某些倉惶之輩，把因果帶回艾雲星系。少夫人無因果，可無數子民還是會犯殺劫。”

    胡曉月低頭沉思了片刻，言道：“準。”

    雨翎言道：“我們不在的期間，荒厄山一脈也自封山門，不與外界來往，免得沾染某些不必要的因果。”

    胡曉月轉頭看了下雷罰始祖，雷罰始祖點了點頭，胡曉月這才言道：“準。”

    玲玲言道：“98號秘境有一件仙器，名曰天啟神靴；鴻靈星鴻靈湖有一件仙器，名曰天啟戒指；156號秘境有一件仙器，名曰天啟戒指；艾雲星球女王殿寶庫，有一件仙器，名曰天啟紫杉。請少夫人斟酌考量，在合適的時機自行思量使用方法。”

    胡曉月驚訝的張了張小口，投影中的枯葉也緊張的張著小口，谷口的白矖和姬凡，同時也張著小口，短時間內沒有一人能說出話來。因為他們四人心裏都念著一句話：所有人都被四女耍了，她們肯定知道姬凡真正的身份，不然哪會把那些仙器的存放點妥善地放在那些地方。

    特別是女王殿寶庫，唯有胡曉月和四女能進入，如果四女不說，胡曉月真的不知道寶庫裡還有姬凡需要的天啟套裝。

    那麼問題來了，四女明明知道姬凡的身份，卻故意弄出不知的情況，還弄出內部不合的矛盾，甚至不惜下跪，讓胡曉月下不來臺，這才編排個理由警告下薰鸞。誰知四女居然真的答應了，直接選擇離開，根本不容胡曉月後悔的機會。

    甚至在臨走之前，還在妥善地進行一些艾雲星系內部的決策，讓胡曉月定奪。她們到底想做什麼？

    投影中的枯葉言道：“四位妹妹，可否給我一刻鐘的時間，容我想出個更加妥善的主意出來。我知道會出現變數，可你們弄出來的變數，完全超出了我的能力範圍之外，故意在那些我無法去往的地方。不親臨其地，真的無法推算出你們的目的，就無法配合你們，”

    雨翎突然哀聲道：“大姐頭，還記得我給你下的評定嗎？有些事情，如果你學不會，就永遠也不會懂。你說的那些變數，都是你不懂的事情，你現在能做的，就是在執行計劃之前，提前收少夫人為徒弟。你不收她為徒弟，沒有師尊的教導，她會死的，真的會死的。”

    妖妖哭著道：“二姐，殺灼萍，該上路了。”

    玲玲也哭著道：“二姐，殺灼萍，該上路了。”

    薰鸞目光一睜，掌心的誅劍，再一次筆直地衝上天空。當再次落下時候，已經在灼萍的頭頂上空，卻見一張大手想要去抓誅劍。並且在抓取的同時，急聲地喊道：“我是灼氏家族的灼間宏，請薰鸞姑娘息怒，還請璇璣公子出手援助，我家萍兒罪不至死啊。”

    璇璣公子正要張口，卻聽到胡曉月怒聲道：“本王的話難道是隨便說著玩的嗎？本王的侍女要殺誰，誰敢阻攔，必殺之。”

    胡曉月猶為地怒火，四女肯定在做什麼危險的事情，居然還不讓她參與，肯定是怕帶給她什麼危險。現在有人當衆違逆她的心意，阻攔薰鸞殺人，薰鸞早已提前說好要殺什麼人，自己也沒有反對，如果薰鸞殺不了，豈不是在打她的臉？

    所以怒火沖天的胡曉月，直接祭出了打神鞭，一道虛幻的鞭影，直接降臨在灼間宏的身前。任他使用什麼辦法，也只能眼睜睜地看著鞭影降臨，只是一鞭，完整地打在他的身上。

    眨眼之間，灼間宏神魂俱滅，瞬間化為飛火，再也沒有痕跡。

    而薰鸞的誅劍，也同一時間降臨在灼萍的頭頂，灼萍當場斃命。

    薰鸞收回誅劍，只見胡曉月還不解氣，憤怒地對著灼萍的屍體，再次打出一鞭，灼萍瞬間化為飛灰，了無痕跡。

    打神鞭的威力，第一次在東方憐的渡劫之地施展，那毫無匹敵的威力，連姬蒼頭頂都冒著冷汗。他能感應的出來，自己絕對接不住三鞭，接不住打神鞭，下場只有一死，化為飛灰，沒有例外。

    畢竟打神鞭本來就是神族之物，姬蒼豈會不知？何況胡曉月如今有混沌級境界，再加上超強的遊戲角色屬性，就算在場所有大能聯手，也不一定打的過胡曉月。想想就行了，胡曉月可不是一個人，蓮婆婆、胡玄、雷罰始祖三人虎視端端地盯著在場的人。

    那三位太瞭解胡曉月的脾性了，平時私下裏，大家可以隨便開玩家。公開場合，也可以跟胡曉月說些不疼不癢的笑話。一旦她放了狠話，那麼大家都不能逆她的意，不然她就會六親不認，直接暴走。

    薰鸞想要殺人，她已經把話說開了，只是殺兩個小蝦米，居然還有人敢插手阻攔，胡曉月自然極為惱火。自己的侍女，自己愛怎麼處罰，那是自己的事情。她們要殺什麼人，還有自己做主，居然還有人敢阻攔，那就是觸了胡曉月的逆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