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短道速滑運動員
這是蕭陽第一次真正的面對短道,面對短道速滑運動員的訓練。
黑龍江冰上訓練基地裏,她站在訓練廳,看著一眾運動員腰上綁著帶有強韌彈性的帶子,不停的在速滑短道上做著側身傾倒得動作,在完全緊繃的繩子下,他們持續著僵持拉鋸,絲毫沒有疲憊的樣子,哪怕額頭已經汗水淋漓。
這樣的訓練她看著皺眉,他們一但失去重力,很可能就會被彈繩的慣性給拉拽回去,站不穩腳面的而撞上牆。
在此之前,關於短道速滑,她只在體育頻道,以及新聞中匆匆一瞥而過,也許是私心作祟,讓她不願多看上一眼。
但有時,不受控制的她也會在經過電視機時下意識駐足看上幾眼,身旁的人在激動吶喊,她的目光卻只在比賽場外搜尋。
找不到希望看到的人上時,她會略帶失望地離開,但真的看到那一抹熟悉卻又陌生的身影時,她卻只想落荒而逃,不願再多看一眼了。
對於短道速滑,她一直是處於刻意疏離,又滿是好奇的心裏狀態。
但這一次,她是以一個實習隊醫的身份站在這裏,第一次正面接觸瞭解短道速滑這個她本不瞭解,如今卻被她怨著,恨著的專案。
幾天前,當她得知自己將從醫院調到訓練基地,成為國家隊實習隊醫時,一開始她是抗拒的,因為一些原因,使她對短道速滑,一直存在著偏見甚至是恨意。
她想了一夜,徹夜難眠,最後還是踏上了行程,她想看看,這個能讓“她”堅守一生的短道速滑,究竟有著怎樣的魅力,讓她拋棄家庭甚至女兒。
只是這第一眼就看到他們這樣訓練的狀態,她便就是越發的不解,明明一個個都累的滿頭大汗,氣喘吁吁,卻竟然還在堅持著死磕。
這樣挑戰身體的極限,對身體的傷害是非常大的,一不小心就有可能受傷。
蕭陽的眉頭深鎖,神色凝重,站在旁邊負責帶領她的隊醫白笙卻溫和一笑,輕聲言道:“表情這麼嚴肅,是看到他們這樣訓練,覺得不舒服嗎?”
蕭陽搖搖頭,沒說話,但不置可否,白笙理解她的心情,倒是沒再多說過問。
白笙的體貼與紳士,讓蕭陽不由多看了他一眼,這個叫白笙的隊醫,蕭陽對他的印象還是不錯的。
她從加拿大飛到中國,當天過來接機的就是他。
一身白大褂,身型高挑,與許多到了54歲的中年男人截然不同,他渾身散發著溫文爾雅的風度,無不彰顯著他高貴不凡的修養。
就像穿上幹練的西裝後,搖晃著高腳杯,在豪華奢侈的場所參加宴會,與商業夥伴高談闊論的大老闆,使他在機場格外矚目。
蕭陽性子比較冷淡,沉默寡言,給陌生人的第一眼印象,就是不好接觸,也很少有人會主動跟她說話。
察覺到自己的疏離導致了氣氛的冷場,蕭陽正要開口說什麼,就見他臉色突然一變,忙拎起醫藥箱,快步走了。
蕭陽愣了一下,很快反應過來,發現果真是有人受傷了,臉色一沉,她立馬也快步跟上。
所幸的是突發意外受傷的這個女孩子傷害不大,只是因為堅持不住又不願意放棄,導致疲憊之下,被彈帶的慣性給拽了回去,整個人撞在了牆上。
白笙及時給她做了檢查,表示幸好沒事安慰了她幾句。
蕭陽要幫她將束縛在身上的繩子解開,攙扶她去休息,卻被她微笑拒絕了,說自己訓練還要繼續,緩一會就沒事了。
蕭陽怔住,她都受傷了還要繼續?是他們的教練要求的嗎?如果是,她非阻止不可。
只是不等她為她打抱不平,白笙就伸手拉住她,對她露出一抹讓人安心的笑容,他說:“這是她自己的決定,不要阻止,我們能做的,就是治療他們的傷,其他的,就不是我們能插手的了。”
蕭陽就更加不解了,她也就十幾歲,長得清秀乖巧,在學校或家裏絕對是被呵護寵愛的那一個,而不是在這封閉室裏每天辛苦訓練。
“蕭陽,短道速滑全國錦標賽要開始了,你可能還不知道,比賽對運動員來說意味著什麼,就像醫生不會輕易放棄一個病人,運動員絕對不會懈怠每一場比賽,我這樣說,你應該明白吧。”白笙拍了拍她的肩膀,這話是提醒,也是安撫。
蕭陽沒說話,只是覺得心情很沉重,還有些壓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