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再笑，信不信我讓你當一輩子的植物人？”

    “不好意思，我只是沒想到你會暗戀我而已，誒，你喜歡我多久了？“

    “時間這個東西都是虛的，跟你說了也沒用，怎麼樣？要不要跟我在一起？”

    “不要。”

    鳳憐被她拒絕後，面子就有些掛不住了，正生氣呢，門被推開，一箇中年女人跟男人走了進來。

    看見他們兩個，顏傾衣的眼眶立馬就紅了，很快，淚就像是斷了線的風箏，漱漱落下。

    那個中年男人，就是顏傾衣的父親顏照成，女的就是顏傾衣的母親孫連英。

    二人見自己的女兒醒了，就大步走來床邊，然後顏傾衣抱著自己的母親，哭成了一團。

    五分鐘後，孫連英擦乾顏傾衣臉上的淚，哽咽道：“女兒，你受苦了。”

    “媽，對不起，讓你們擔心了。”顏傾衣抿著嘴唇，眼睛紅了一片。

    顏照成看向鳳憐，“傾衣，他是誰 ？我可不記得你有這麼一個朋友！”

    鳳憐道：“伯父你好，我叫鳳憐，是傾衣的男朋友，你叫我鳳憐就好了。”

    孫連英跟顏照成立馬就傻眼了。

    他們女兒成為植物人都五年了，這段時間，除了她的朋友以外，根本就沒有什麼男朋友來探望過她！

    顏傾衣黑著臉，“誰說你是我男朋友了？不要臉！”

    鳳憐笑，“我不是你男朋友，誰是你男朋友？嗯？”

    孫連英嗔怒的眼神看向顏傾衣，“你那脾氣收一收，這多好的一個人啊，真要是你男朋友，你可就偷著樂吧！”

    顏傾衣翻了個大白眼，他本來就不是她男朋友好吧？

    顏傾衣道：“媽，我爺爺他們呢？”

    “他們啊……”孫連英低下頭，神色黯淡，“他們已經……”

    顏照成嘆了口氣，“你爺爺奶奶前兩年就過世了。”

    “什麼？”顏傾衣大驚失色，“可他們身體不是一直都很好嗎？怎麼會過世了？”

    孫連英道：“好什麼好啊，自從你出事以後，他們的身體就一天不如一天，這不，你爺爺前腳剛走，你奶奶後腳就跟著去了！”

    顏傾衣真是沒想到，她的爺爺奶奶，居然都已經……

    如果她沒有出車禍，那她的爺爺奶奶肯定不會過世的。就算過世，她也能看見他們最後一眼啊！

    這個話題太沉重了，空氣變得很壓抑，所以他們就沒有在繼續這個話題。

    顏傾衣的身體現在已經徹底康復，沒有再住院的必要，下午就辦理了出院手續。

    回到家，顏傾衣問了孫連英她爺爺奶奶的墓後，便攔了輛計程車，跟鳳憐一塊去了公墓山。

    找到二位老人的墓，顏傾衣便把路上買的鮮花放在他們的墓碑前。

    因為老兩口生前比較恩愛，所以孝順的孫連英跟顏照成就把他們埋在了一起。

    “爺爺奶奶，我來看你們了。”顏傾衣的腦海中，回憶起了曾經跟爺爺奶奶在一起時的那些片段。

    那個時候，多幸福啊。

    沒想到，現在二位老人就跟她天人永隔了。

    顏傾衣在墓前站到了天黑才離開。

    到公墓山下的時候，鳳憐突然拉住了顏傾衣的手。

    顏傾衣看著他，沒說話。

    “其實這五年我一直都在醫院裏看你，只是你不知道而已。”

    “什麼？”

    “就是你出車禍以後，我一直都在醫院守著你，正因為如此，所以你纔沒有死，不過那個時候，我沒有實體，也就沒有人看見我。”

    “你……一直在默默地守著我嗎？”

    “當然了，你要是死了，以後回來的時候，你就只能住進別人的身體，那樣你還怎麼跟你父母相認呢？”

    顏傾衣抱住了鳳憐。

    鳳憐拍了拍她的背。

    “有沒有很感動？”

    “你也真是，幹嘛不告訴我啊？”

    “這是秘密，不能說的。”

    顏傾衣推開他，仰頭望著他，“那你以後還回主神那裏嗎？”

    “不了。”鳳憐手掌撫上她的臉，眸子溫潤如玉，“以後你在哪裏我就在哪裏。”

    “我又沒說要跟你在一起，你幹嘛自說自話？”顏傾衣推開他，朝前面走，不過她的嘴角，卻是在抑制不住的上揚。

    “那這樣，以前是你攻略我，以後便就換作是我來攻略你吧。”鳳憐追上顏傾衣，歪頭看著她，唇角微勾，“好不好？”

    顏傾衣後退著走，雙手放在背後，壞笑道：“我跟那些男人可不一樣，像我這種經歷過風風雨雨的女人，想要攻略成功可是很難的。”

    “沒關係，反正我要把你追到手。”鳳憐說完，就追了上去。

    月色正濃，野花清香撲入鼻中，在這月光如銀的晚上，漸行漸遠的他們在嬉笑怒罵，笑聲悠揚，迴盪在這無人的蜿蜒的泊油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