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處河中有所悟 聞喪事疑妖為
段玄羽立在河中,雙眼緩緩閉上,他的心無比透徹,碧水珠出現,珠上水流動,御非控,寶有靈,應御而非控制。
碧水珠中水流出,向上而流,如天河一般,而這裏的動靜自然瞞不住葉青葙等人,幾人從修煉中醒來,略微感知之後,便是知道了情況,便是再度開始修煉。
“果然了不得,難怪掌門師伯他那麼看重,不過雖是師命,我也只能盡力而爲。”葉青葙喃喃自語之後,再度閉眼修煉。
天已黑,段玄羽也是從修煉中醒了過來,收回了碧水珠,段玄羽感覺到他的法力修為又有了精進,稍做整理,段玄羽便是回去了。
回到了借宿的民房之內,段玄羽稍微吃了點,便是回房,再度開始修煉,雙丹田齊動,法力流轉周身,開始衝擊五臟之地,氣灌周身。
第二日一早,五人天未亮便是起床梳洗了,天漸漸大亮,村中的哭喊聲也是吸引了他們,幾人一同向着村口而去。
到了村口,便是看到了村民們圍在一起,哭喊聲便是從這裏傳出來的,王天柱拍了拍一個村民的肩。
“請問這位大哥,這是發生了什麼事。”
“唉,造孽啊,王家的小六昨天晚上去釣魚釣蝦,到早上也沒回來,王家人便去找了,誰想到啊,白髮人送黑髮人,造孽啊。”
人群中間,村民們在和王家人交談著什麼,“王老爺子啊,你家小六不是好死法啊。”
“還是找個道士和尚來看看吧。”
“什麼妖孽作祟。”
……
人太多,聲音也太雜了,聽不真切,而此時在村長等人勸說下,村民也是漸漸散去了,畢竟這屍體也不能一直放在這裏吧。
這時候,段玄羽等人才有機會看到屍體,這屍體根本就不像是剛剛死去的,整個皮包骨頭了,段玄羽暗中用了天眼之術,屍身之上怨氣不散,還有淡淡的妖氣。
段玄羽抬頭,正好與葉青葙的眼神對上,他知道對方也用了天眼之術,葉青葙走上前去,“塵歸塵,土歸土,你也不想自己死後,親人不得安寧吧。”葉青葙手掌在屍體上方劃過,怨氣得以淨化。
村民們何曾見過這手段,一個個高呼仙人,“求仙人做主,為我家老六做主啊。”這是一位耄耋老者,也是這王老六的親爺爺。
“大家都起來吧,我不是仙人,死者為大,大家還是處理好這位大哥的後事吧,其他的容後再說吧。”葉青葙輕柔的聲音傳入每一位村民的耳中。
村民們去幫著王家處理後事了,而葉青葙五人則是一同回去了,屋內,葉青葙率先開口了,“明日我們便離開吧。”
“什麼?”別人還未說什麼,王天柱卻是第一個跳了起來,“葉師妹,你還沒給他們抓到妖孽啊,怎麼可以走,這些村民怎麼辦。”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之前之事你們也看到了,我們的實力還是不夠,何況就算有妖,也未對村子做什麼,我們走時佈下些手段便是了,而今天下,群魔亂舞,王師兄,我們自顧不暇,無力幫他們。”葉青葙講的是實話,卻聽著不舒服。
“我不同意,若是連這些普通人都保護不了,我們還修什麼煉,葉師妹,你想走,請便,玄羽,九師兄,你們呢。”王天柱一反常態,竟是與葉青葙爭了起來。
“死柱子,你怎麼和師姐說話的。”
“我就是這樣說話的,不喜歡聽,就不要在這,和你師姐一起走。”
“你……”林水柔也被氣到了,這都是什麼啊,葉青葙也是秀眉微皺。
“好了,都消消氣吧。”段玄羽給他們一人倒了一杯水,“世間事,都是歷練,既然下山了,遇到了,也是緣法,不該避,不能因為實力不夠就不管不顧,葉師妹你說呢。”
“你都這麼說了,我若還是執意要走,心內恐怕今後都難以平靜了。”
“大柱子,林師妹,你們去村裏人問問情況,言悶子,葉師妹,我們再去看看那屍體吧。”段玄羽幾句話就安排好了,而幾人也是照著他的意思去辦了。
段玄羽三人到得王家時,王家人和部分村民正在佈置靈堂,至於屍身,已是放入棺材之中了。
看到他們三人來,早有人通知,王家老爺子親自迎了出來,“怠慢幾位仙長了,請莫怪罪。”
“老爺子言重了,我等可不是仙人,只是幾個修行人罷了,老爺子喚一聲小友便是了,倒是讓老爺子您親自相迎,深感不安,老爺子請。”
幾人跟隨王家人回了廳內,老爺子也是坐了下來,“不知幾位仙……小友來,是有什麼事吩咐。”
“吩咐不敢,只是我與幾位同門商議,決定再看看這屍身,不知可否。”段玄羽開口了。
“當然,幾位請。”
三人仔細檢視屍身,段玄羽拿起手掌,輕輕一按其中一根手指,這骨和皮竟直接化為齏粉,“果然如此。”
“確實是妖無疑,屍身之上依舊還有淡淡的妖氣留存。”葉青葙開口道。
“精血,精氣全無,這具屍骨脆弱不堪,什麼都不剩了,真是可憐啊。”段玄羽感嘆道,三人離開了棺木旁,來到老爺子身邊。
“敢問老爺子,村中最長者是哪位,可否請來,小子有些問題相問。”段玄羽恭敬開口道。
“小仙長,你有所不知,我們村裏就屬王老爺子年歲最長了。”旁邊一人答話了,而王老爺子也是點了點頭。
“那是最好不過了,原先我就有事想問老爺子,這樣吧,可否找個安靜的房間。”
“小友相問,老朽自然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的,幾位這邊請吧。”王老爺子起身,幾人也跟隨他而去。
這是一間書房,幾人坐下,還是段玄羽開口了,“王老爺子,敢問村中,可是有什麼傳聞傳說,與妖有關的靈異事。”
“這個嘛,容老夫想一想。”老人家在那裏回憶,而幾人也是靜靜的等著。
過了約有一柱香的功夫,王老爺子終於是開口了,“人老了,不中用了,異事倒是有一件,此事距今也是有了數百年了吧,老朽也是偶然聽爺爺談起過。”
這村裏有一塊廢棄地,平日裏也是無人會去,那便是村後面的泥水塘,村後有條路,沿此路走上半柱香的時間,有著一片雜草叢生之地,而泥水塘便在此地。
早百來年的時候,這村後並不是如今這樣,那裏有著一畝地,一條小河,這河也是村中水源的來源之地,只是後來由於環境,村民自身原因,這地變小了,河也變小了,也不再與外界河流聯通,成了死水。
本來嘛,畢竟是村後,村中主要田地,水源也不在這裏,村民也沒有在意,直到百年前啊,出事了,村民們一個又一個的昏迷了,去鎮上請了醫師來,也是看不出什麼。
這一下子,村民急了,人心慌慌,不知如何是好了,說什麼的都有,最後一致決定去找個道士,和尚來看看。
也是機緣巧合,鎮上正好來了個仙長,在村民再三懇求下,終於把他給請了回來,這位仙長也是真有本事,數個時辰之內便是讓這些人都醒了過來。
一番調查,便是發現,這些人有一個共性,那就是都曾在村後小河之中抓魚釣蝦,更為奇怪的是他們都曾抓到過一隻大龜,可之後這大龜又是離奇失蹤了。
這位仙長便是斷定,這龜乃是修煉多年的妖,仙長並未親去,而是叫一個孩子去了,這孩子是唯一放生了這龜的,也是沒有出事的。
仙長斷言此龜雖為妖,卻是不壞,否則這些人就不是昏睡,而是死了,而這孩子也不會因為善心而逃過一劫,後來一切果如仙長所料,沒人知道仙長,孩子和龜妖具體說了什麼,只知道從此以後村後不能去,而這事也漸漸被遺忘,成爲了少數人口中的故事。
“百年之事,難言真假,不過可以探探。”言九說完看向兩人。
段玄羽未回話,反倒再度開口發問,“敢問老爺子,六公子可是去了這村後,你們又是在哪找到的屍體。”
“唉,不敢相瞞,我家老六啊自小便被慣壞了,太過頑劣,前日裏與村人有所爭吵,曾揚言要去村後泥塘抓魚抓蝦,本以為一時玩笑,誰知道,唉,今早,遍尋不到,老六父親便是想到了此事,誰想真在雜草堆裡找到了老六,若不是這衣物和老六貼身帶的物件,我們都不敢認。”老人家說話間淚止不住的往外流。
“老人家節哀,身體要緊,我等無事了,便先告辭了。”幾人起身行了一禮便是離開了。
而另一邊,王天柱和林水柔可就沒這麼融洽了,“水柔,我都道歉了,你就別發脾氣了。”
“哼,臭柱子,爛柱子,我就生氣了,怎麼着。”林水柔憤憤開口。
“我也不是有意要兇你們的嘛,只是我不想這個村子和我們那一樣,成為妖怪的食物,能活著,還要看妖怪是否吃飽了。”王天柱越說聲音越低沉,顯然是想到不好的事了。
看著他這副模樣,林水柔心中竟然有了一絲心疼的感覺,“好了,臭柱子,我原諒你了,你也別想那些不開心的事了,我們還要去了解情況,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