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村民像是害怕什麼東西一樣,都在距離祠堂一米以外的地方駐足,不敢靠近。
“祠堂!”
“祠堂!”
就在此時,兩個聲音同時傳到我的耳中,與我的猜測不謀而合。
“……”突然身體像觸電一般,急忙回過頭去,緊緊的盯著身後的那片漆黑。與此同時,我感覺到我身後揹着的雨柔也很疑惑。“君浩哥?”
沒錯,而多餘的那個聲音分明就是四眼的聲音,雖然聲音不大,但是我卻聽的真真切切!更何況是從小一起玩大,發小加死黨,更加的不會錯。
腦海中突然浮現起在他家看到的那一幕,現在想起來纔有些後知後覺的害怕,心裏不免覺得有些發毛。
就在此時,一盞盞的燭光突然亮了起來,片刻適應,我在看清祠堂裡面的景象。
祠堂的室內是由一根八角石柱分為的兩間,墻壁是厚石板砌成。後部為祭祀用低矮石臺,前面正中立一八角形石柱,兩側山牆前面立條石柱,上託挑簷枋石。而剛纔說話的四眼以一種奇怪的姿勢,跪在石臺上面。衣服上已經有些乾涸的狗血加雜著些許黃色的狗毛還牢牢的粘在上面。
此時的四眼也發現了我在看他,他的臉上忍不住的露出一絲苦笑,同時也看著我,“商杜……”
聽到四眼喊我的名字以後,我這下總算確信,他確實是我認識的四眼!“四眼!你他媽的究竟在搞什麼!”我揹着雨柔走上前去質問他。
最怕空氣變得突然安靜下來,“商杜,對……對不起……”
四眼並沒有回答我的問題,他雙眼通紅的看著我,兩隻眼睛裏麵已經佈滿了紅血絲,伴隨著他的道歉,彷彿隱忍了許久的淚水也從他的眼眶中奪眶而出。
我將身後揹着的雨柔放下,走到他的面前四目相對。“你知不知道你究竟在說什麼?”
“商杜!對不起!都怪我!都怪我!是我害了大家!”四眼不回答我的問題,而是依舊的在向我道歉。
雖然他什麼也沒說,但是看到此時的情景,我的心卻突然的害怕了起來。內心深處彷彿最珍貴的東西離我越來越遠,我有些狂躁的抓住四眼的衣領,衝着他怒吼道。“我不要你的對不起!你給我說清楚!”
“爺爺……爺爺被我害死了,我……我對不起你啊!”
聽到四眼的話彷彿晴天霹靂,“你胡說!你胡說,我爺爺好好的在家裏睡覺呢!”
“對不起!商杜,對不起!”
“杜哥……在劉奶奶家中的時候我想告訴你的……”
“雨柔,杜哥平時最疼你了,你怎麼也跟著四眼跟我開這種玩笑呢?”
就算我的心裏早有準備,但是,此時這種**裸的現實擺在我的面前,我卻根本接都無法接受。
我深只爺爺身體十分硬朗,更是沒有心血管疾病,而我在學校收到的那張化驗單,確是顯示7天前爺爺突發性心血管疾病去世當天的化驗單與死亡通知!在林中遇到爺爺的那一刻,我緊繃的心才鬆懈下來,雖然爺爺和平是確實很不一樣,但是看到活生生的爺爺站在我的面前,我纔不願意在多想!其實當發生了這麼多意外之後,我就更不願意多想了,也不敢多想!
“什麼時候的事情。”我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
“7月7號……三省附屬醫院。”
看這四眼依舊一種奇怪的姿勢跪在石臺上,我內心就忍不住煩躁了起來。“你打算跪到什麼時候!”
四眼並沒有回答我的話,反而是對著我囑咐,“商杜,天一亮你帶著雨柔就離開小石村,再也不要回來了!”倒是有些像臨終遺言。
看到這個樣子,我更加窩火起來,“遺言嗎!”
我以為四眼會繼續躲避我的話題,沒想到他卻苦笑著點頭應聲,道:“是!”
“束縛惡靈的枷鎖沒有了,我必須堅守爺爺沒做完的事情!寧死也要守住這裏!”
我看到四眼頭上不知什麼時候多了許多白髮,一種不好的念頭在我腦海中響起。“你的頭髮……”
四眼苦笑,“你猜的沒錯,這座石臺會吸收人的生命力!”
我與雨柔驚住了,急忙讓他下來,但是四眼卻普通釘在上面一般,無論我如何拉扯他,他都絲毫不動。
“商杜,雖然我從小愚笨,但是隻有你從來不嘲笑我,不嫌棄我,也是你一直護著我,如今換我來守護你們。”
從四眼的話中我明白了,他是想犧牲自己來為我們謀求一線生機。而這個石臺相必也就是關聯。
我看到他頭上的白頭髮更多了,在這麼下去,他肯定會撐不下去的,我急忙跟他說道,“四眼,你聽話,你給我下來!一定會有別的辦法的!”
四眼笑著說:“商杜,我相信你,你一定會有辦法的,但是現在我現在不能下來。”
在這種場景下,四眼跪在石臺上,而祠堂的外面圍了一圈的‘村民’,奇怪的是在這種詭異而讓人忍不住恐懼的氛圍下,卻讓此時的我愈發的平靜下來。他自己不在理會我,而是自顧自的說起這些天的情況。
從四眼的口中我得知,在半月之前,他從林中救了一個跌落山下女子,女子名叫肖潔,在路中被人偷掉了錢包,又趕上下暴雨,迷路了,不小心跌落山下。這才被四眼所救。
而回到家後,還未等他同媳婦說話,他的媳婦李曉霞,被不知從哪突然出現了一條毒蛇咬傷,醫院距離我們村太遠了,根本來不及,蛇毒很快便讓李曉霞陷入了昏迷,危在旦夕,而此時被四眼所救的女孩肖潔告訴他,他們村子裏有一個古老的偏方,說是每一個超過百年祠堂正中間的粱上都會生出一種百枯草,顧名思義,此草有劇毒,但同時又能解百毒。
四眼抱著死馬當活馬醫的心態,就去找百枯草,跟我想的一樣,他是來的這間‘魁士堂’祠堂,我們的村子裏雖然有祠堂,但並沒超過半年,也就是眼前這座‘魁士堂’年代久遠!在我意料之外的是,四眼竟真的從這裏找到了百枯草!
但是等了他回去之後,他才發現他的媳婦李曉霞不見了,而肖潔也同時消失了。村子裏從那天起,每天都會有人失蹤。
“失蹤?”我看向祠堂外面。
“確實是,但是奇怪的是當天失蹤的人到了第三天就會回來。”四眼說。
“那村民為何會這樣?我爺爺又是怎麼回事?”
“失蹤後回來的村民好像都十分的懼怕太陽,白天是從來不出門的,但是到了晚上之後,就格外的躁動,爺爺對我說小石村要大禍臨頭,後來我才得知,那百枯草是鎮壓惡靈的一把鎖,而這百枯草並不是每一個百年祠堂纔會有的,必須是千年祠堂,同時又有6個極陰體質枉死的心頭血澆灌才能生成,而一旦將這囚困惡靈的鎖開啟,便會適放惡靈,帶來不可想象的後果!”
“我爺爺是不是來過祠堂!”說道這裏,我也基本清楚了,從我記事起,我就知道爺爺與衆不同,經常在黃紙上塗寫著什麼,但卻又不許我看,不許我問。
“爺爺在7天前找到我,並告訴我讓我不要在尋找曉霞了,讓我趕緊離開村子,去找你與雨柔,並且讓我告訴你們兩個,以後也再也不要回小石村來了!”
“不讓我在回來了!”看著眼前這一切,我彷彿明白了,爺爺是不希望我有一丁點危險,但是那個寄信的究竟是誰!如果爺爺讓我與四眼不在回小石村,那麼寄信的就肯定不是四眼跟雨柔,因為雨柔不知道,而四眼不可能做那麼矛盾的事情!
“雨柔,你為什麼也回來了?我你同學沒告訴你嗎?”四眼突然恍悟的看這她問到。
聽到四眼的話,我也看向雨柔。
“同學?告訴我什麼?你給我打電話了?可是我的手機上這些天一直都沒有收到你的資訊與電話啊。因為擔心,所以特意請假回來看看。”
“不對啊,我給你打了,你同學接的,她說你去上課了,手機沒有帶,說她回來轉告你。”四眼皺著眉頭。
“我同學?”雨柔確定的說道:“沒有啊!而且我的手機這些天一直隨身帶著。因為家裏一直沒來訊息,我無論是打你的電話,還是家裏的電話都無人接聽,我生怕錯過你們的回話,所以一直隨身帶著,等了好幾天依舊是沒有任何訊息,因為實在擔心,所以就回來看看。”
突然我覺得冥冥之中像是有一張巨網將我們牢牢的抓住,如此多的巧合,像是特意把我們三個聚在小石村的,“會是誰呢?”
“什麼?什麼是誰?”四眼問到。
“我怎麼有股被監視的感覺……”只見雨柔坐在一旁四處檢視。
聽到雨柔的話,我的身體猛地一震,從進到這個祠堂,我就覺得渾身不舒服,總感覺哪裏不對,但一時間又說不上來,經雨柔一說,我才頓悟過來,確實有一種被人躲在暗中監視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