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你是說這個啊!”劉山平指著我手裏拿的符紙問到。
“廢話!”
“撿來的。”
“撿來的?”我一把抓住他的手,生怕他會跑掉般,“從哪裏撿來的!”
劉山平見狀也沒要掙脫的意思,解釋道,“你回來的時候我見你衣服上還沾著這個,掉到地上,被我撿起來的。”
“那你怎麼會認識這種東西?”我依舊不相信的抓住他質問。
“那你信不信世界上有鬼?”劉山平沒回答我的問題,而是對我反問道。
原來我是不相信,雖然我也沒真正的見過,但是經過了這麼多事情,我卻不得不重新審視一下我的世界觀,“信!”
“在我很小的時候,那時候我的父母還健在,因為躲債,家裏帶我四處躲避。”
我聽到劉山平對我講這些,有些驚訝,雖然他酒品不好,愛喝酒,嘴巴還時常不把門,但是他卻從來不曾與我們提過他家裏的任何事,一件都沒有,我們只知道,在他小的時候父母就去世了,一直寄養在他鄉下的叔叔家。
劉山平乾脆也拉著我在地上做了下來,“有煙嗎?”
我從兜裡掏出半包煙,拿出一根準備遞給他,誰知道這傢伙直接把那一根塞給了我,剩下的半包都揣進了自己的口袋裏。
他沒在理會我的目光,拿出一根點上,深深的抽了一大口,然後吐了出來,他接著說道,“有一次,在逃跑的路上,車子不小心開進了人家的墳地裏,我媽將我抱起來,準備離開,但是就在這時,我爸卻動了不該有的念頭,在後來,很快家裏的債務就還清了,父母帶我回去了,但是在路過那片墳地的路上,我竟然看到一個身穿旗袍的女人,她的半截身子都在土裏埋著,她在衝着我笑,不停的笑!”
聽到這裏我心裏不由得有些發毛,小心翼翼的說道,“會不會是你眼花了?”
劉山平搖頭苦笑,沒回答我的問題,而是繼續說著,“回家後,我爸媽就高燒不退,存裡面的人將我父母送到醫院,但是卻查不出病因,只是高燒不退昏迷不醒,但是我卻看的清清楚楚,是那個穿旗袍的女人,每晚都會來掐我父母的脖子,因為當時太小了,我害怕,不敢說,這樣子持續了有半年,父母被折磨的骨瘦如柴,直到有一天,一個人路過這裏,幫我父母趕走了那個穿旗袍的女鬼,臨走前並送給我一張符紙。”說罷,他將脖子上的一個紅繩取了出來,只見另一端拴著一個護身符,他將護身符拆開,而那上面畫的竟與我手裏拿的相差無幾。
“你是說,我爺爺……”我有些吃驚的說道。
“我想應該是的!”
“……”
一路上我們誰都沒有說話。
回到宿舍,我躺在床翻看爺爺留下來的東西。從爺爺留下來的手札裡,我看到許多從來沒有見識到的東西,什麼妖魔鬼怪,可以說是應有盡有。
裡面提到最多的便是其中一人,王婆子!或許這個王婆子是爺爺生前的好友,看樣子應該是有些本事的,本來想去打聽一下關於爺爺的事實,但是手札上並未記錄王婆子家的地址,具體姓名也不知,所以線索又從這裏斷掉了。
我收拾了一下我的東西,將爺爺剩下的符咒都拿了出來,放進揹包裡,又按照爺爺手札中留下來的方法,讓劉山平幫我找了一些正午的柳樹枝,收拾好這一切後,目光正好撇到我櫥子裡面的那個罈子,想起之前,說到底還被它救過一命,不管有沒有用吧,帶著我的心裏還踏實一些。
劉山平帶著我到了市中心的一棟高檔小區門口,這種小區都是獨門獨院的,剛到了地方,我就見一群人站的遠遠的對一棟三層小樓指指點點的議論著什麼。
而在樓下的院門外也有八九個人,都顯得侷促不安。
我揹着包跟在劉山平身後走到樓外,看了一眼大門上貼著的鮮紅的雙喜字,門裏麵的兩個保安人員看到了我倆,不耐煩的對我們轟趕道,“你們是幹什麼的,這裏不是閒雜人的進來的地方,趕緊走!”
劉山平將從薛老那裏哪來的跟請柬差不多的東西遞給他,那個保安臉色一變,神色立馬變得恭敬了起來,而另一個則是跑進人群裡,很快變從人群裡出來一個身材發了福的男子,男子個頭不高,滿臉油光,年齡在五十歲左右。
那個男子急忙跟著保安走過來,看看我們,問:“兩位相必就是薛老介紹來的吧。”
“沒錯,我們是薛老介紹來的。”劉山平面無表情的說道。
“沒想到兩位小兄弟年少有為,如此年齡,便能力非凡。”一聽我們真是薛老介紹來的,那個男子立馬拉住我,頓足捶胸的說:“真是作孽啊!我那兒子昨天辦喜事,兒媳婦和那個伴娘不知怎麼回事偏偏就撞邪了呢!倆人又是咬又是撓,把幾個伴郎咬的都跟個血葫蘆似的,就連我兒子也……”說完,男子又忍不住嘆了口氣,“哎!真是妖孽啊!”
聽完男子的話,我順著他的目光看向旁邊的一個男人。
這人二十多歲,身上還穿著西裝,胸口彆着新郎的胸花,相必他就是這人的兒子,新郎了。
新郎兩邊的臉都有好幾道血道子,脖子裡也裹了紗布,就跟個大花貓似的。再看旁邊其他幾個伴郎模樣的人,也都不同程度的掛了彩。
“報警了嗎?”我問。
新郎官苦笑著搖了搖頭:“傷人的跟被傷得都是我朋友,報什麼警啊。”
“怎麼樣,能搞定嗎?”只見劉山平用只有我倆能聽到的聲音,問到。
“我他媽怎麼知道,我又沒幹過這事兒!”我咬牙切齒的對他小聲說到,但是心裏卻忍不住將他罵了百遍。不過這也怨不得他,誰叫我缺錢呢,如果不是因為錢,就算是抬也抬不來我。
事已至此,只能是打腫臉充胖子了,我將男子和新郎拉到一邊,“恕我直言”。
“小兄弟莫要見外,有什麼話請直說。”
我也沒繞彎子,沉著臉問他倆:“到底是撞邪還是鬧得過分了?”
那男子和新郎對視一眼,然後男子有些支支吾吾的說:“結婚嬉……嬉鬧很正常,這你也知道,他們又都是小孩,是鬧得過分了點,但……但打架我還是分得清的,我那兒媳婦與其中一個伴娘應該是撞邪了,要不也不會十幾個人都拉不住。還有……”
“還有什麼?”我皺著眉頭問到。
只見那中年男子猶豫了一下,沒在說什麼,而是看了一眼新郎,新郎掏出一串鑰匙遞給我,我接過他手裏的鑰匙,將院門開啟。但是看到院裏麵的那一刻,也是打了個激靈。
院子的地面上,門上,到處都是血跡,而在院子裡的一角,一條半人大的大狼狗此時奄奄一息倒在地上,渾身是血,狗嘴都少了半個,此時只是出氣兒多進氣兒少了!
“鬧伴娘鬧出事了?”劉山平擰著眉毛問。
旁邊幾個身穿伴郎禮服的年輕人都是都把頭偏到了一邊。
其中一個嘴角有痣的青年男子滿臉無所謂的說道:“哪家結婚不是這麼鬧的?就他媽圖個熱鬧,不鬧怎麼熱鬧!”
我看了一眼不遠處那幾個青年,沒在理會。叫著劉山平就進了院子。
“**!”一進院門劉山平就是一蹦。顯然,他也看到了那隻奄奄一息的大狼狗。“這是人乾的嗎?”劉山平小聲問我。
“劉三瓶!你在這麼多廢話你就自己在這裏吧!”這還沒有看到正主呢,光聽劉山平的問題都快把我給我下回去了。
我遲疑了一下,轉身從揹包裡取出一道黃符貼在門上。
回過頭,不知道劉山平從哪裏拿出一把用紅繩編制的銅錢劍,擺了個威風凜凜的姿勢,“怎麼樣?咱哥們兒還像那麼回事吧?”
“劉三瓶,你帶我來這裏究竟有什麼目的!”看著他手裏的銅錢劍,我緊緊的抓住他的衣領,質問道。
“我靠!小商商,你可不能恩將仇報,過河拆橋呀!”
“少特麼廢話!說你特麼到底是幹嘛的!”聽他說了這麼一堆廢話實在是沒有耐心了。
“別激動,別激動,有話好好說。”
“哪那麼多廢話,你說不說,不說信不信我也送你跟那條死狗趟一起!”突然有種被算計的感覺,有種想打死他的衝動。
“我其實是陰司……”
“陰司?”這是我人生中第二次聽到這兩個字了,第一次是在小石村的祠堂裡,‘王雨柔’說的,不過事後她也沒有印象。
“就是專門抓鬼的!”
“既然你自己是抓鬼的,那拉我來的目的是什麼!”我加重了手上的力度。
“小商商,我發誓,除了我對你隱瞞了我的身份之外,其他的我可什麼都沒有騙你。”
“還不說實話!”
“真的,我就是一個人對付不了,又缺個幫手,你不正好也缺錢嗎,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