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三章 寒山墓園詭事
我摸了摸頭,問張叔最後一個問題,“如果佈陣者在另一個地方佈置相同的邪陣,會怎麼樣?”
“只要邪陣的佈置者還是同一人,無論在什麼地方佈置,邪陣的性質都不會變。”張叔“科普”道。
我懂了張叔的意思,也就是說,租房裏的邪陣,能夠繼承到李豪自己住的房子裡去。
那麼第一個疑問的答案呼之欲出。
李豪之所以冒著巨大風險還要出租房屋,是因為他深信邪陣一旦運轉,沒了祭品,他要自挖雙眼或者等待慘死。
普通人也許無法理解像李豪這種人,為什麼會對子虛烏有的邪陣,深信不疑,不惜殘忍殺人。
但世上總有那麼一些人偏偏以此為真理,堅定不移地執行,就當年練法倫功的教徒,深信教義,最後自/焚而亡。
張叔似乎看出我在想什麼,拍了拍我的肩膀問道,“你擔心佈陣者還會殺人?”
我沉默不語,說不擔心是假的,李豪已經在行動了,小廣告張貼的到處都是,濱海市這麼多人,總會有和我一樣涉世未深貪便宜的人上當。
“你壓根不需要擔心這個,你也管不著。”張叔看見我不語,以為我預設了,頓時收起了溫和的表情。
我凝眸,投去一個疑惑地眼神。
張叔與我對視,眼神逐漸凌厲起來,“你真正該擔心的,是黑貓。”
怕不聽不懂,他又加一句,語氣裡滿是擔心,“你還是太年輕,容易被其他的事情帶偏。你好好想想,能暴露在眼前的威脅,還算得上威脅嗎?”
張叔的話,如雷貫耳,我像被突然點撥了一樣,腦子想到了什麼,卻怎麼也抓不住。
難道張叔的意思是,黑貓的源頭不是李豪,而是另有其人?
我驚疑不定,不明白張叔怎麼知道里麵的門道。
“別這麼看著我,旁觀者清,我吃的鹽可比你吃的飯多多了。”張叔瞥了我一眼,正襟危坐頗有些世外高人的味道。
這時,張叔的媳婦兒端著菜從廚房裏走出來。
“吃飯嘍,餓壞了吧,老頭子趕緊帶客人來吃飯,嚐嚐我的手藝怎麼樣!”
“行了,別多想了。”張叔立馬起身,眼神像變戲法一樣,瞬間柔和起來,隨手拉了我一把,爽快地說,“走,去餐桌上和我喝幾杯。”
吃完晚飯,帶著一些疑惑,我告別了張叔,回到分部,在宿舍內溫習了一遍所學的技能,然後自信滿滿地去了浴室。
熱氣騰騰的水從頭頂澆下來,酒精從各個毛細血孔不斷髮散出去,我清醒了一點,回想起張叔說的話。
“能暴露在眼前的威脅還能算威脅嗎?”
張叔也是個年近半百的人了,經歷過半世紀的風雨,肯定知道點什麼。
他利用這句話委婉地反問我,卻沒有直接解釋這句話的含義,說明他在忌憚著什麼。
我能理解張叔不挑明的苦衷,畢竟女兒還躺在醫院裏,這邊還要盡心盡力幫我。
我抬起頭,任由熱水從蓬頭灑出一遍遍澆臉上,用力搓了搓臉,不再去想這些事。
以我現在的實力,完全有信心應對那些躲在黑暗裡蠢蠢欲動的危險。
回到宿舍,床上的手機突然響起來,我一手用浴巾搓著頭髮,一手開啟手機,發現是張叔打來的。
“小陳啊,之前喝高了忘了跟你說,關於你的詛咒,我想起來,在《風水怪談》裡記載過,有一種黑貓能夠學人一樣,踮起兩隻腳走路,這種黑貓最容易讓受到黑貓詛咒的人遇到。”
”如果你見到了踮起腳走路的黑貓,一定不能被它看到,否則會陷入極度危險的境地,切記切記……“
張叔說到後面,聲音越來越小,言語也越來越模糊,最後竟然在手機那頭打起了呼嚕。
我無語地握著手機,不明白他這麼晚打電話來,到底是要提醒我,還是純粹給他自己催眠。
最終,我無奈地掛掉電話,對於他所說的事沒有放在心上。
說實在,我從小在農村長大,只聽說過踮起腳走路的狗,踮起腳走路的黃鼠狼,還真沒說過踮起腳走路的貓。
這也太滑稽了!
我關了燈不再想別的,疲憊了一天,倒頭就睡。
第二天考覈開始,由於我提前參加考覈,所以考覈的難度也加大了一倍。
好在馬震江一直都以超考覈難度幾倍的標準要求我,加上我天賦極好,所以僅用了半天的時間,考覈便順利透過了。
周雅晴得到訊息後,驚訝地以為我開了掛。
濱海分部餐飲廳。
“你考覈的真是時候,我手頭正巧有個任務可以給你去辦。”喝了口奶茶,周雅晴用白皙的雙手撐著下顎,輕輕地對我說道。
我剛考覈完,能量消耗太大,正埋頭吃著排骨,聽到周雅晴的話,含糊不清地回,“沒問題,把任務交給我吧。”
看我這餓死鬼投胎樣,周雅晴嘴角一勾,從米格子長衫裡拿出一張紙,遞到我面前。
我抬頭迅速掃了一眼,看到最上面寫了幾個字:寒山墓園鬧鬼事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