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滴個乖乖！眼下密密麻麻一大片黑貓的死屍，屍體腐爛的臭味很快從牆壁裡溢散出來，我聞到了比屎還令人作嘔的味道，連忙用手捂住鼻子。

    周雅晴淡定地看著這一切，不慌不忙從口袋掏出三個口罩，我和趙良戴上口罩以後，感覺空氣清新多了。

    瀰漫在空氣中的腥臭味，除了腐爛的貓屍發出的，還有從濃黑的血液裡散發出的。

    “趕緊找人過來處理一下。”周雅晴對趙良說。

    趙良點點頭，掏出手機正要打電話。

    我突然看見貓屍堆裡，有一隻貓爪子在移動，緊接著，一條粘稠溼溼的貓尾巴僵硬地豎了起來，在屍體堆裡，一顆瞳仁泛黃的貓眼挪了出來，森冷地盯著我。

    “雅，雅晴，快看，有一隻貓動了！”我哆哆嗦嗦地指著貓屍堆裡那根豎起來的貓尾巴說道。

    “喵嗚……”一聲微弱地貓叫聲，帶著濃濃地敵意，衝着我們。

    周雅晴注意到那隻從腐爛的貓屍裡鑽出來的小貓，從黑色手提包裡拿出一柄手槍指著它。

    我看到那隻小貓口裏叼著一塊腐爛的貓腸子，嘴巴周圍的毛黑紅的，又黏又稠，它一口一口慢慢咀嚼著貓腸子，讓我看得胃酸直翻滾。

    小黑貓警惕地盯著我們，臉部因為吃著同伴的腐肉而扭曲猙獰，尾巴始終在後頭豎著，彷彿一根僵硬地棍子。

    我看到倒塌的牆塊上，有一道道深深的抓痕，長短不一，深淺也不一，相必是各種被關在裡頭的黑貓給抓的。

    趙良叫的人很快就過來，將裡頭僅存地小黑貓帶走以後，裡面的黑貓屍體也給處理的乾乾淨淨了。

    我看著這些人忙前忙後有些欲哭無淚，同時心有餘悸地看著那麵空洞洞的牆，沒想到在這麵空牆裏堆滿了鍾德盛家裏失蹤的黑貓屍體。

    “你是怎麼確定裡頭有東西的？”我向正站在香爐前不知道幹什麼的周雅晴問道。

    周雅晴摸了一把香爐邊緣的泥沙，聞了聞，說，“你告訴我的，樓道里聽到尖叫聲，半夜在客廳又聽到尖叫聲，還有磨爪子的聲音，聲音清脆響亮，最佳的位置就是客廳，但這些都不能幫助我確定，實際上，還是我拿出的工具剛好探測到了。”

    “這些黑貓屍體都是什麼時候放進去的？屋子裏經常出現的黑貓屍體，難道是從這牆壁裡取出來的嗎？”我此刻很想宰了房東李豪這個坑貨。

    “什麼時候放進去的我就不知道了，看腐爛程度，應該有很久了，至少一兩個月。牆壁很完整，沒人能從裡面取出來，我之前檢查了你家大門，有被撬開的痕跡，相必屋裏的黑貓屍體，是被人帶進來的。”周雅晴還在撥弄著香爐。

    一兩個月前，推算起來，剛好包括我入住的日子，這麼看來，聽到的悽慘的尖叫聲都是牆壁裡的黑貓發出來的。

    很多貓在發情懷孕或者生產的時候，發出的聲音很像人類小孩的哭聲，有時候像成年的女人聲音，而貓發出尖銳的叫聲時，與人發出的尖叫聲非常相似。

    我又想起打碎牆壁時，那一地的屍水，血水和腐肉，還有石塊上的抓痕，很難想象，這些黑貓被困在牆壁裡到底經歷了怎麼樣絕望的境遇。

    “嗯。”周雅晴嗅了嗅香爐邊緣，皺了下眉頭，發出異樣的聲音。

    “怎麼了？”我往香爐哪敢瞧了眼，趕緊問道。

    “這些泥土，有些不對勁。”周雅晴輕聲說道。

    我走過去，捏了一把泥土，嗅了嗅了，有一股腥臭的味道。

    “這和你臥室裏，供奉佛像的香爐裡的泥土不一樣，後者的泥土就是純粹的泥巴味道，還有一些香灰味兒。”

    周雅晴又聞了一下眼前的香爐，“這裏的泥土，有濃重的血腥味，這種味道，和牆壁裡的貓血味道是一樣的。”

    我臉色一變，“你的意思是，這香爐裡的泥土，都被貓血灌溉了？”

    周雅晴輕輕地點頭。

    虧我閒得無聊，手賤，給這個香爐燒過幾次香，靠！真晦氣！

    等會！我突然感覺到不對勁，我捏著泥土的手指，還是黏糊糊的，出於揉搓，手指頭還有些紅，像染了染料一樣。

    “怎麼了？”周雅晴察覺到我的異樣，疑惑地問。

    我又從香爐裡捻了一指頭泥土揉搓，“這土，溼噠噠的，就像最近被人灌了貓血一樣。”

    “嗯？”周雅晴剛剛只抹了邊緣一層乾燥的泥灰，並沒有覺察到異常，聽了我的話，她伸手往香爐裡也捻了一指頭泥土。

    “你剛剛是不是說我家大門又被人翹過的痕跡？”我問。

    “嗯，怎麼了？”周雅晴美目流轉，露出一絲疑惑。

    “是撬門進來的人灌的黑貓血，看黏稠程度，應該就是我老孃撞見黑貓屍體那天灌的。”我分析道。

    周雅晴好奇地看了我一眼，“你觀察東西和分析事物的能力，不必趙良差。”

    “呵呵，過獎了。”我乾笑了一聲。

    周雅晴看著香爐上燃燒地還殘餘的香，“兇手的目的的是什麼？又是黑貓屍體，又是香爐灌黑貓的血。”

    “還有房子外圍幾個角落貼的符紙。”我加了一句。

    “符紙的事，我想我查出來了！”趙良神出鬼沒地出現在我背後，冷不丁地說出一句話。

    我嚇了一跳，就差條件反射地抽他一巴掌，不過被我堅定地意志阻止了。

    開玩笑，要是真抽了趙良，不說趙良會扒了我的皮，光襲警這一條，我就得去牢裡蹲幾天！

    我平靜地看著趙良，說，“查出啥了？”

    趙良好像有些不同尋常地激動，“還記得下水道女屍嗎？就是你租的房子，上一任住戶。”

    “記得，屍體撈上來以後，這事兒你也沒再提，後來找到了黑貓來源地，追查鍾德盛老婆的事了。”我眼皮跳了一下，感覺要知道什麼不得了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