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對，這房子，絕對大有問題！

    我把我的疑惑跟王劍他們說了一下，立刻，他就驚訝的道：“陳隊你也有這種感覺？我還以為只有我有。”

    “高芸的家裏應該是有高人動過手腳。”我神色凝重的仔細打量了一遍這房間的擺設，仔細想了一陣，對王劍說道：“你們去附近找找看能不找到高芸的屍體，我這邊去監獄那邊看看文宏的情況。”

    “這……好吧。”王劍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但最後卻還是依言而去。

    王劍那邊找人需要時間，倒是我這邊，來到監獄後，對文宏的提審非常順利，可惜，這文宏簡直就像是一顆怎麼都錘不爛的銅豌豆，任由我說的口水發乾，他卻始終坐在審問椅上一言不發，唯一說的一句話，是最後離開的時候對我的嘲諷：“陳舟，我勸你還是別在白費心思了，黑衣夜行計劃已經實施，沒有任何人能阻止，哈哈哈哈！”

    我看著文宏狂笑而去的背影臉色陰沉。

    黎叔最近的安排讓我有些奇怪，按理來說，黑衣夜行鬧出這麼大的動靜，於情於理，最適合偵辦這起案件的不是我就是袁清強，但現在，我被打發來追查一起普通的到不能再普通的自殺案，而去還是疑似自殺，而袁清強，我聽五號那邊的訊息，好像也被徵調到了江州那邊，幫忙偵破一起普通的綁架案，神秘局兩個名頭最響的神探，黎叔竟然全都棄之不用，到底再想什麼？

    晚些時間的時候，王劍那邊給我打來電話，說是在澄江市黃岡水庫裡發現了一具浮屍，撈起來的時候發現屍體已經嚴重膨脹變形，但從面容上看，依稀能看出來是高芸的模樣。

    我趕到現場的時候，發現死者身著一身潔白無瑕的長裙，這長裙我在高芸房間裡多張照片上都有見過，顯然是她非常喜歡的一身衣服，而且王劍還告訴我，這見長裙，好像還是任子軒送給高芸的。

    我沒興趣聽任子軒和高芸那點狗屁倒灶的事兒，拿出手機查詢了下澄江市最近的氣溫，對王劍說道：“王隊，讓人在附近搜尋一下，高芸這身衣服太薄了，這裏距離高芸家中足有十幾公里遠近，就算坐車坐到附近，上來水庫的山路也至少有三公里，這麼遠的距離，高芸顯然不大可能只穿這麼一件長裙來這裏跳湖。”

    “好的。”王劍應聲而去。

    很快，一名警員就在水庫出水口位置的一方草地裏找到了一件茶色的長款風衣，被疊的很齊整的放在地上。

    這件茶色風衣我也在高芸家裏的照片中見過，似乎也是任子軒送的？

    王劍肯定了我的判斷，說道：“看來高芸對任子軒還是有感情的，跳湖之前身上穿的衣物都是任子軒送的。”

    我碾了碾茶色風衣的質地，不置可否。

    高芸後事處理的波瀾不驚，這邊的事情完結，我給黎叔打了電話詢問接下來的任務安排，但再次出乎我意料的卻是，黎叔還是沒有半點讓我插手黑衣夜行這件案子的意思，只是告訴我泰安那邊發生一起惡性殺人案件，讓我過去調查。

    這種安排讓我是越來越摸不著頭腦，尤其是這幾次，連五號都不在讓跟著我一起跑，只丟給我一個練級中的周洛。

    難不成黎叔的意思是讓我儘快把周洛帶出來，然後應對大場面？

    懷著重重的疑慮，我帶著周洛再次啟程。

    案件發生地點在泰安市宏安區，一條叫做友誼路附近的宏贍小區內。

    泰安市的片警早已經在現場勘察，我和周洛趕到的時候，看到一個七八十歲的老漢兒身形蕭索的站在案發現場的門前，老人穿著一件看起來已經很是髒舊的羽絨服，看到我們到來，眼神閃躲了一下，連忙往一邊讓開進屋的位子。

    我進屋的時候抽空問了問負責此次案件的泰安市局刑警第一支隊的支隊長李林，他告訴我，老人是孤寡老人，也是第一個發現死者的報案人。

    “老人家穿著這麼寒酸，最近氣溫驟降，老人院那邊都沒人管的嗎？”我問道。

    李林不敢跟我對視眼神，只閃爍著回答道：“登記是在老人院有登記的，是他自己閒不住，老喜歡往外邊跑，撿撿垃圾什麼的賣錢。”

    怕根本就是放任？

    我掃了眼在十一月份的寒風中瑟瑟發抖的老人，低聲跟周洛交代了幾句，讓他幫忙安置下這個可憐的老人，便跟在李林身後進了屋子。

    房間裡面，一箇中年男性倒在血泊之中，胸口插著一把刀子。

    我走過去看了看刀口，發現這只是一把很常見的薄刃水果刀。

    這種水果刀重量很輕，刃口也很鈍，甚至算不得鋒利，用這樣一把刀插死了死者，這個殺人的兇手，內裡的暴虐可見一斑。

    “頭兒！有發現！”

    正當我準備問下李林案件的具體情況的時候，周洛卻突然扶著老人走進了屋裏，報告道：“大爺說他知道誰是兇手！”

    什麼？

    我悚然而驚，沒想到只是一件關懷老人的小事，卻換來了老人口中重要的資訊。

    趕緊一起將老人扶到房間已經清理過的一張沙發上坐下，我問老人：“大爺，您是看到兇手的樣子了嗎？”

    老人搖搖頭：“沒看到。”

    沒看到？

    我有些狐疑的看了眼周洛，正打算問問他是怎麼回事，老人卻又繼續說話了，很是驚恐的樣子：“我是沒有看到兇手行兇，但我知道，兇手一定是那個癟犢子！”

    “癟犢子？是誰？”我驚喜的問道。

    “邱皮蛋！就是邱壞蛋的兒子，那癟犢子平日裏就跟他老子一個球樣，沒的好時候！”老大爺說道，氣呼呼的。

    邱壞蛋？難不成說的是死者？

    從李林口中我已經知道死者叫邱遠，聽說有個富二代的兒子。

    但不管是這個小區，還是眼前房間裡的裝飾，我卻怎麼也無法將屋主跟“有錢人”三個字聯絡在一起。

    老人看著我嚴肅的樣子似乎有些驚懼，蕭索的身軀微微顫抖了下，磕磕巴巴的說道：“是……是真的，邱皮蛋那二皮臉，附近的鄰居都知道他德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