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四十四章 大膽猜測
身為禹州市警局副局長的陳述生都只能站在門口守衛,很顯然,能夠進到案發現場屋裏的,絕對是大領導。
看到我從電梯口出現,陳述生臉色一變,快速往房間裡掃了眼,就趕緊跑了過來,小聲問我道:“小陳,你怎麼會出現在這裏?”
我有些詫異陳述生的反應,也跟著低聲解釋道:“我來學校幫我表面處理點事情,聽到有學生說這裏發生了命案,死的還是一位知名教授,正好林波也打電話讓我順路過來幫下忙。對了陳叔,裡面到底怎麼回事?誰來了,您這個老局長都要在外面站崗?”
“胡鬧!這個林波,簡直就是胡鬧!”陳述生虎著臉罵了林波幾句,而後推著我就往電梯口趕,“馬上離開這裏!市裏幾個大領導都在裡面,等下省裡還有大領導要來,這見案子很麻煩,你還年輕,別插手!”
陳述生是黎叔和我岳父周正宇的老朋友,他這樣的焦急表現,我毫不懷疑是在為我好,擔心我年紀太輕不知輕重,一不小心壞了大好前途。
不過,長輩的好意我只能心裏感激領受了,遇難而退,那絕對不是我的性格。
笑著拒絕了陳述生的推動,我說道:“陳叔,沒事,天大的事情有黎叔在上面擔著,對我來說,越是重要的案子,反而是越好。”
“小陳你……唉!”陳述生還想再勸,但看到我臉上堅決的神色,無數勸說的話語便都化成了一聲輕嘆。
“死的是我們禹州市一名知名的考古系老教授,整個北省考古界泰山北斗一樣的大人物,德高望重不說,還是省裡那位以前的老師,剛剛在電話裡,我們所有的市領導都已經被狠狠臭罵了一頓,要求限期破案,你這個時候插手進來,不明智啊!”
陳述生邊嘆息邊簡單的給我介紹了下死者的身份。
他的聲音很低,但單單是“省裡那位”四個字,就足以讓我心驚了。
死者涉及到了高階的關係,毫無疑問,案件的複雜性以及艱難程度將遠超我以前偵辦的絕大多數案件。
尤其老教授還是明擺着被人殺害的。
想想都知道,兇手突然出手殺害老教授,內裡肯定是有著非同一般的牽扯,這背後的水,極有可能很深很深!
陳述生知道我是個聰明人,直接擡出省裡那位,顯然還是希望我不要隨意插手這種涉及面無法控制的案件。
不過,我肯定是要讓他失望了。
發生在這種敏感時候的重案要案,我可是得到了黎叔尚方寶劍的,不管涉及到了什麼大領導,該怎麼辦怎麼辦,說不定,就是這麼一起表面看起來很普通的兇殺案,內裡卻隱藏了我們苦苦追尋不到的那些線索呢?
而且這個案子死的是考古方面的老教授,其中涉及到的“考古”這個詞,不得不讓我跟古董以及盜墓聯絡起來,再深入一些,盜墓和火藥?
郭泉在西京市呆過一兩個月,西京市卻沒有發現爆炸之類的重案,那麼,他在西京市幫忙製造的那些火藥,又是去了哪裏?
我可不相信郭泉在西京市旅遊還有人每個月送他七八萬幾十萬的!
而顯然,如果跟郭泉合作的那些人是兇殘狠毒的盜墓分子,那一切,就都可以解釋了!
突然被殺的郭泉,和突然被殺的考古系知名教授,如果兇手是同一夥人,是盜墓份子,那毫無疑問,他們這次的目標肯定很大,也肯定跟房間裡住著的那位老教授有關。
或許,是他們這次謀劃的這個古墓的重要程度超出了想象,從老教授這裏得到訊息之後,除了他們自己人以外的所有人都需要滅口?
而房間裡被他們滅口的這位老教授,在其中又扮演了什麼樣的一個角色?
短短的時間裏,我腦海中千折百回,思緒如雷暴中的閃電般不斷涌出,即使知道陳述生是好心,我現在也肯定是要拒絕的了。
神色一肅,我湊到陳述生耳邊,小聲跟他說了幾句我心裏的猜測。
立刻,陳述生的臉色就變得極其凝重,目光灼灼的盯著我問:“小陳,你的分析有多少把握?”
“難說,不過兩個案子綜合來看,我們不難從中發現裡面驚人的巧合之處,先進屋裏看看再說吧,如果兩個案子確實如我猜測的那般有關係,或許裡面能找到相關線索也說不定。”我解釋道。
聽到我這麼說,陳述生死死盯著我看了好一會。
我知道他這是在懷疑我借題發揮,但我的分析也確實有理有據,符合刑偵學邏輯,當然不會心虛害怕與他對視。
或許是從我眼中看到了我的堅持,陳述生最終還是嘆了口氣,搖頭嘆道:“你小子啊,還真是不撞南牆不回頭,我這個老資格的正局級都恨不得拼命避開的案子,你卻鐵了心的要往前撞,我真怕後面老黎和老週會把我罵個狗血噴頭。”
“陳叔,您放心吧,等黎叔和我岳父找上門,我就說是我自找的,絕對不出賣您,嘿嘿!”
該撒歡時候就得撒歡,不然長輩的寵愛不白費了是不?
笑著跟陳述生聊了幾句,我看著近在咫尺的房間,深吸口氣,抬步走了進去。
屋裏門口處還守著兩個荷槍實彈的刑警,都是林波一組的人,當然是認識我的,看到我進來,只是稍稍凝滯了一下,就選擇了放行。
不過我進去之後也沒有說話,更沒有跟正站在客廳中間竊竊私語的一眾市領導打招呼,只是簡單的朝他們那邊掃了眼,便直接往案發現場的臥室走去。
市領導那邊,一個帶著眼鏡的秘書似乎想要阻止我,問問我的身份,但跟在我身後進來的陳述生馬上走過去解釋了我的身份。
實際上陳述生還是不太瞭解我們神秘局的級別,黎叔我和岳父跟他的關係雖然很好,但顯然也並沒有什麼話都跟他說,不然的話,他就應該知道,我不是他能夠阻止得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