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

    五號看著突然從錢進口袋裏掉出來的那個閃著紅色微光的正方形物體，臉色一變，趕緊開啟手上的紅外攝像機檢視。

    半分鐘之後，五號臉色難看的告訴我：“頭兒，那是訊號干擾器，攝下的錄影全部變成了雪花點！”

    “賓果！”

    錢進打了個很響的響指，神色莫名的看著我，“陳隊長，這是我送給你的第一份禮物，一個道理——沒有人能隨隨便便成功！”

    我眉頭一下皺了起來，這傢伙，到底哪來的這麼大底氣跟警察鬥？

    要知道，就算是沒有錄影等相關的直接證據，我們也一樣可以作為人證指證他的。

    錢進的樣子，似乎根本不在乎？

    為什麼？

    “你似乎不大相信？”錢進冷笑。

    我深深的看著他，鄭重的點了點頭：“法網無漏，我確實不相信！”

    錢進笑了，饒有興致的問我：“陳隊長，你覺得我應該是什麼樣的人？”

    我認真回答他：“你很擅長犯罪，對我們警察也有很強的反偵察手段，是一個殺人成癮的瘋子！”

    “殺人成癮的瘋子嗎？不錯不錯，我很喜歡你這個稱呼。”錢進拍手大笑，銬在他雙手上的手銬嘩啦啦作響。

    他臉上帶著似迷醉又似瘋狂的笑容，看著我，“可惜，你們明知道我是個殺人成癮的瘋子，卻無法用法律的手段來制裁我，是不是覺得自己很窩囊？哈哈哈哈！畢竟，你們都沒想到——”

    “我現在，可是外賓啊！”

    外賓？

    “你移民了？哪個國家？”

    我神色一下嚴肅起來。

    如果錢進已經移民國外，從法律上來說，那他就是確確實實的外賓，沒有其他確鑿的證據，只憑我和五號李逸三人的人證，想讓他伏法就會變得無比的艱難！

    尤其是米國外賓，那個處處喧囂武力，企圖做世界警察的國家，對國民的保護力度遠超普通人想象！

    看到我凝重的樣子，錢進得意的笑了起來，搖頭晃腦的道：“你應該能猜到的，米國，怎麼樣？驚不驚喜？意不意外？哈哈哈哈！”

    “該死！我早該檢查攝像機的！”五號惱火的一巴掌重重拍在攝像機上，愧疚的眼睛都紅了。

    “陳隊，難道就因為他是米國外賓，我們就要讓他繼續逍遙法外嗎？人證一樣可以！”李逸也紅著眼眶道，極不甘心的咬牙瞪著錢進。

    我搖了搖頭，“先帶回去吧，具體的我跟上面請示一下再說。”

    一個多小時後，我們帶著錢進回到警局。

    將錢進先丟進羈押室暫時關押，一通手續弄完，時間已經到了凌晨3點。

    我讓五號和李逸隨便找了個休息室休息，自己也回到辦公室，再次拿出Y171案的相關卷宗翻看了起來。

    錢進自爆外賓身份，一旦他這個身份確認，我們能夠羈押他的最長時間就最多隻有二十四小時。

    二十四小時之後，如果我們這邊還是無法找到他是Y171案和後續幾起案件的真兇，就只能先放人！

    而以錢進的謹慎，我絲毫都不懷疑，明天一早，他的律師就會找上門來給我們製造巨大的外交壓力！

    ……

    天色大亮的時候，我出去叫醒了五號和李逸，交代了他們倆一些事情。

    出來警局，我開車直奔金大橋老家，半小時後，在市區外環一個很是荒涼老舊的小區裡停下。

    金大橋一家已經徹底消失，按照錢進的說法，他在去年早些時候就已經送金大橋家裏老孃去了地府重聚，一年多時間的疏離，讓我頗為花費了一些時間才問到金大橋的老家所在。

    來到金大橋老家門口，我隨便掃了眼大門上鏽跡斑斑的大鎖，便來到旁邊一戶人家門前，敲響了房門。

    不大一會一個身軀佝僂的老太太出來開啟了們。

    老太太看起來很老了，一頭銀髮，至少八九十歲的樣子，又瘦又小，看著我驚奇的問：“小夥子，你找誰啊？”

    “奶奶，我是警察，您看下我的證件，來這兒想問您一下關於金大橋一家的事情。”我邊說邊從口袋裏掏出證件給老太太看。

    當然不是神秘局的證件，事實上爲了辦案方便，我早就已經讓洪文達給我新辦了一個商州市高階警官證。

    老太太像是不大識字，人卻很隨和，只隨便拿著我的證件看了看，就點頭答應下來，告訴我說：“老金家這是惹了兇太歲，一年一個連家門都絕了，沒什麼好說的。”

    老太太似乎有些忌憚這些迷信的東西，有點猶豫著是不是該讓我進屋。

    見狀我趕緊說道：“奶奶，我們警局那邊抓到了兇手，金大橋一家並不是招惹了什麼兇太歲，而是被人殺害之後製造的自殺或者病死偽裝，這次我來就是來找你們鄰居瞭解情況的。”

    “被人殺的？不可能吧？”老太太吃了一驚，開始有些驚疑我的身份，但猶豫了一會兒，還是把我迎進了屋裏。

    老太太住的是個三十來平的瓦房，我進去稍稍一打量，就知道這屋子住的只有老太太一個人。

    坐下之後，老太太熱情的給我端來茶水，我趕緊雙手接過。

    茶杯是那種農村用的普通白瓷茶杯，很舊，甚至已經發黃了，茶水看起來也有點髒，但爲了跟老太太拉近距離，我一點都沒敢嫌棄的端起來喝了。

    茶水喝完，我問老太太：“奶奶，您家裏就您一個人住嗎？叔叔阿姨都放心啊？”

    老太太臉上露出緬懷的苦澀，“都走啦，孩子命苦，沒能帶大，老伴辛苦了一輩子，前些年受了點驚嚇，也先走啦。一家三口，現在就只剩下我這個老婆子孤零零咯。”

    “對不起啊奶奶，我不知道您家裏……”

    “沒有關係。”老太太擺了擺手，很平淡，臉上盡是看透世事之後的淡然。

    “奶奶，我們警方已經有相關證據證明金大橋一家都是為人所害，但是確切的證據，卻還沒有找到，您能不能跟我說說，當初金大橋出車禍之前，在家裏有沒有什麼奇怪的表現啊？”我問道。

    “小同志，你說的都是真的？”老太太神色間似乎有些驚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