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我沒殺人！”歐雅面色蒼白的辯駁道。

    “這個我確實相信，因為兇手並不是你。”

    宛如神轉折的一句話，差點讓所有人都以為我是在開玩笑。

    尤其是李逸，那副目瞪口呆的樣子，就差抓著我問“老大你到底搞什麼”了。

    但我並沒有向他們解釋什麼，而是衝着歐雅微微一笑，問向生病的韓雨：“韓雨小姐，你說你跟黃怡關係非常好，那應該不介意跟我一起回警局停屍間看看你的怡怡姐？”

    韓雨一怔，略微有些驚恐的看著我，“我，我膽子小，不敢去……”

    我臉上的笑容變得怪異起來，嘿嘿笑著，“膽子小不敢去？沒關係，我們警方會陪著你，讓你想看多久就能看多久！”

    “我，我……”韓雨臉上的驚恐越來越明顯，被周禮和歐雅扶著的雙手驟然僵硬，似乎下一刻，就要甩開兩人。

    但我沒有給她這個機會，猛的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臂，冷聲道：“韓雨，我想你師父應該教過你一句話，隱藏得再好的獵物，被獵人發現的那一刻，也會無法抑制地心慌！你，就是殺害黃怡的兇手！”

    這一刻，整個辦公室裏鴉雀無聲，寂靜的彷彿暗夜的森林。

    所有人都驚呆了的看著我，還有被我死死拽住了手臂無法逃脫的病弱韓雨。

    終於，難言的寂靜之後，有人反應了過來，呼喊道：“警車同志，你是不是搞錯了？韓雨跟黃主管關係那麼好，怎麼可能是殺害黃主管的兇手？”

    “對啊，韓雨膽子那麼小，平時看到蟑螂跳出來都會被嚇到尖叫，而且黃主管還經常在她輸錢的時候安慰她借她錢吃飯，她完全沒有理由殺害黃主管的啊！”

    辦公室再次一下變成了菜市場，吵吵嚷嚷，似乎所有人都不相信眼前這個病弱的韓雨會是殺害黃怡的兇手。

    然而，我卻依然從這些雜亂無章的話裡面，找到了對我最有利的一個，直接看向了剛剛說韓雨輸錢的那個女孩，問她：“你剛剛說韓雨經常輸錢，輸的很多嗎？她還參與賭博？”

    “呃，這個……”被我問到的女孩有點猶豫，不過在我們三個警察嚴正的目光下，她最終還是坦白了，老老實實交代道：“是的警官，韓雨人很好，就是不小心掉進了網路賭博的坑，欠了不少錢，上次討債的人追到了我們公司堵她，揚言不還錢就把她賣進紅燈區做小姐，都還是黃主管幫忙趕走的人……但是黃主管跟她的關係是真的很好的！”似乎怕我誤會，女孩最後補上了一句解釋。

    聽到女孩的這些話，我眼睛裏的冷意更加森寒了些，如鷹喙般死死釘在韓雨臉上，“我真想不到這竟然是一個農夫與蛇的故事，韓雨，你確實狠心，爲了不可告人的目的，連黃怡對你這麼好的人，也毫不猶豫就下手。”

    忽然之間，我對這個表面看起來柔弱嬌憨的女孩子再也沒有了半點興趣，直接朝李逸揮了揮手，“銬上帶走吧，李逸你給小五打個電話，讓他出來跟你一起去韓雨的住處搜查。”

    咔嚓！

    冰冷的手銬銬上手腕，這時候，韓雨似乎才真正清醒了過來，掙扎呼喊：“不！我沒有殺人！你們沒有資格抓我！對了，肯定是你們抓不住連環殺人案是兇手，所以隨便找一個頂包是不是？五年前你們就是這麼做的，五年後你們還是這樣，我要舉報，我要找記者曝光你們！”

    “咦，聽你這麼一說，你對五年前那個案子很瞭解啊！”我眼睛裏盈滿了譏嘲的笑意，果然啊，隱藏得再好的獵物，被獵人找到的那一刻也會驚慌失措方寸大亂！

    韓雨似乎從我是調侃裡察覺到了什麼，臉色一變，急忙解釋：“什麼五年前的案子？我根本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我告訴你，你不要污衊好人！”

    “還不承認？”

    我冷冷一笑，猛的扭住她的手臂用力一翻，就讓她一雙手掌毫無遮掩的呈現在所有人面前。

    “看看你這雙手，嘖嘖，身為一個辦公室助理，手掌上卻佈滿繭子和水泡，長時間握刀練刺殺劈砍的感覺很痛苦吧？不過以你師父的性格，他可不會因為你手上起泡就放過你。”

    “我沒有師父……”

    “閉嘴！”

    韓雨還想再狡辯，卻被我一聲怒斥打斷，森冷道：“還以為你可以繼續裝下去？連環殺人案，誰告訴你我們抓的是連環殺人案的兇手？又是誰跟你說過五年前的舊案？！都已經不打自招還敢狡辯，你以為我們都是傻子？！”

    犯罪的人會在方寸大亂之下拼命替自己解釋，但他們卻不知道，正是他們這種蒼白無力甚至於自露馬腳的舉動，恰恰給了我們確鑿的證據。

    韓雨一開始掩飾的確實很好，病弱，哀傷，慟哭，所有的這些能夠證明她和黃怡關係好的地方，她都做到了完美。

    但是很可惜，她終究還不是老辣狡詐的X，她的這些表現，終究是敵不過犯罪者遇上警察時的第一反應。

    而恰好，我的觀察能力還算合格，進來這個辦公室的一瞬間，就已經把他們所有人的反應收入了眼底，之後更是利用故意針對歐雅的試探察覺到了她驟然放鬆下的表情和隱藏在眼底深處的幸災樂禍！

    更後面，在我幾次的言語刺激之下，她這個新手更是慌張的完全失去了方寸，竟然直接自爆！

    這已然是鐵證如山！

    但韓雨卻猶自不服氣，瘋狂掙扎著大喊冤枉，哀求公司裡的同事們幫她找記者曝光，不得不說，她那楚楚可憐的表演，確實引起了不少人心裏的憐憫，我看到有幾個廣告公司的員工已經悄悄把手機貼近了耳邊。

    與記者打交道是我最煩惱的事，爲了避免公司騷亂，也爲了讓韓雨徹底死心，我衝着她譏嘲的笑了笑，招呼李逸給黃怡的未婚夫李林打電話，讓他問問李林，黃怡最近是否有跟李林說過韓雨的事。

    李逸撥通電話之後，對面李林疲憊的聲音立刻響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