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覺得可能性很大！”袁清強認同道。

    梁笑笑也點了點頭，“確實，從李靜雪的個人資料來看，她早年間就已經失去了父母，可以說完全是李局撫養長大，還有跟她關係最好的李崢嶸，按理來說，李靜雪如果跟韓春樹生下過孩子，是不大可能能夠瞞過李局和李崢嶸兩個人的。”

    “嗯。”我把頭轉向袁清強，“老袁，李靜雪這個事情，你問過李局了嗎？”

    袁清強臉上露出了無奈之色，回答道：“問是問過了，不過李局那邊也很懵，完全就不知道李靜雪有過妊娠經歷的事，不過……”

    “不過什麼？”

    “李局倒是跟我說過一個情況，說二十年前李靜雪曾經很突兀的去港島出差過一段時間，大概有個一年多吧，一家人除了電話聯絡，一年多時間沒見過麵，除此之外李靜雪所有行為都是在他眼皮子底下，沒有任何可能懷上了孩子他都不知道的情況。”袁清強說道。

    我思索了一陣，點了點頭，“那看來李靜雪妊娠的這段時間就是二十年前了，一年多的時間，足夠她發現自己懷孕後生下孩子，並且在港島把身體調養到李局他們看不出來的地步。不過，老袁，你這邊能不能確定李靜雪生下的孩子就是韓春樹的？”

    “這個基本可以確定！”袁清強伸手指了指李耀祥辦公室的位置，“我冒著被打死的危險問過李局，他說李靜雪大學畢業之後就跟韓春樹戀愛了，並沒有其他的戀人，因為韓春樹早就與于慧芬結婚而且還有了女兒韓曉雯，所以當時這個事早到李局很大的反對，但李靜雪這個人，怎麼說呢，對韓春樹應該是一見鍾情吧，在當時的社會條件下，她竟然寧願擔著被人戳脊梁骨的風險都不願意離開韓春樹，心甘情願的給韓春樹做起了小三，再後面，于慧芬終於發現了韓春樹跟李靜雪的關係，勸說無果之後很乾脆的選擇了跟韓春樹離婚。”

    “後面這幾個人就是現在的情況，說起來李靜雪也算是修成正果吧，本來按照韓春樹的意思，兩人是一年前就應該結婚了的，不過於慧芬卻突然站了出來，以八寶粥專利權作為威脅，反對這門親事，韓春樹和李靜雪的事也就不了了之，造成了現在這種局面。”

    袁清強說著，忽然拉著我走到一邊，聲音低到只夠我一人聽見的地步，“老陳，關於韓春樹和李靜雪結婚的事，李局跟我交過底，說是有他這邊的壓力在，另外一個，韓春樹的八寶集團，也是在他跟于慧芬離婚之後纔得到政策上的扶持，從八寶公司發展成了八寶集團，這之中，李局出力也不小。”

    我心中一凜，趕緊追問道：“李局在這裏麵沒有犯什麼錯誤吧？”

    “這個倒是不清楚有沒有。”袁清強搖頭道：“李局這邊的說法是，他確實有利用自己的關係給過韓春樹政策方面的偏向，但總體來說都是在規則之內辦的事。”

    “有調查過嗎？安慶市這邊的局面可有些不大正常。”問這句話的時候我想起黃安對付大春卑躬屈膝的醜陋一幕。

    “我找我老舅問過。”袁清強抬頭看了看姚瑤和梁笑笑，確定她們二人都沒有刻意偷聽我們談話，這才重新壓低了嗓子說道：“你知道的，我老舅就是江省這邊的二把手，他知道我來安慶市辦案之後也比較上心，安慶市這邊的事，我一問他就告訴我了，李局確實有給過韓春樹政策偏移，但確實都是在規則之內辦的，也把韓春樹八寶集團做成了安慶市支柱性的產業，沒什麼好說的，所以李局這個算是明面上的政策資源傾斜，是合乎規定的。”

    “合乎規定就好。”

    我鬆了口氣，很慶幸自己擔心的局面沒有出現，也很高興自己沒有信錯李耀祥老局長的為人。

    袁清強沉吟了一陣，又說道：“現在比較麻煩的就是，不管是韓春樹還是李靜雪，他們兩個都一口否認有私生子女存在這個事實，而且我也去民政局調查過了，並沒有發現有符合他們兩人條件的私生子存在，按照李局的說法，我懷疑他們這個私生子或者私生女，戶口可能是上再港島那邊了，你知道的，港島那邊一直有這個政策，只要是在那邊生下的孩子，都可以順利拿到港島戶口和出生證明。”

    找不到人，倒確實是個麻煩。

    我思索了一陣，慢慢搖頭，“韓春樹和李靜雪有沒有私生子女存在還需要兩說，另外就是，就算有這麼一個人存在，他或她也未必就是殺害於慧芬的幕後黑手，畢竟從受益人的角度來看，這個私生子女並不是排在第一位的。”

    “那按照你的意思呢？咱們現在該從哪方面入手？”袁清強問。

    “兵分兩路！”

    我說著走回辦公桌前坐下，同時讓梁笑笑和姚瑤也一起過來，等所有人都坐定，我說道：“現在的情況來看，9.1殺人案的殺人兇手和幕後黑手最大的嫌疑人都已經出現，我的意思是，咱們兵分兩路，第一路，我帶笑笑繼續去追查李福生和李秋樹叔侄倆這條線，第二路，由老袁領頭，帶姚瑤，嗯，小五那邊做完DNA資料對比的話也可以帶上小五，盯韓春樹和李靜雪這條線，咱們雙線出擊，不管是哪一方得到重要線索，都可以第一時間電話通知，共享資料，這樣一來，應該可以大大加快案情進展。”

    “兵分兩路的決定我同意。”袁清強第一個站出來表態，“不過，這個人手分配，我覺得還可以再斟酌一下，姚瑤繼續跟著老陳你走。”

    我眉頭一皺：“你打算繼續單打獨鬥？”

    袁清強笑了笑，“當然不是，小五那邊資料對比不是馬上好了嗎，我就帶小五一個就好，姚瑤的話，還是讓她繼續跟著你和笑笑多學習吧。”

    “僅僅是這個原因？”我狐疑的看著袁清強問，有點摸不準這傢伙在搞什麼飛機。

    “等後面你就知道。”袁清強給我賣了個關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