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笑笑想了想，說道：“對幕後黑手來說，應該是尤慧琴的照片更為重要吧。頭兒，我覺得，我們不要把那個神秘境外伺服器看的太重要的，說不定那些照片裡才含有真正不可告人的秘密，尤其是尤慧琴跟袁菲菲長的一模一樣這個問題，我始終覺得這裏麵肯定有什麼東西我們沒有推測出來。”

    “你說的很有道理。”我點了點頭，說道：“我之前一度懷疑死的會不會是袁菲菲而並不是尤慧琴，但是從徐博的表現來看，這個假設又沒有成立的必要條件，還有，尤慧琴和老何兩人都是被剝皮致死，不同的是，尤慧琴是活生生痛死，而老何則是因為心臟問題驚嚇過度致死，兩人都不是流血過多死亡，這在常理上來說很說不通。”

    “是這樣。”梁笑笑低頭思索了一陣，“尤慧琴被剝皮後流血不多，最重要的原因是她身體表麵遺留的那種怪異的膠質液體，但老何的屍體上並沒有這種東西，按理來說，老何從被剝皮的一開始，就會不斷的流失血液，兇手最多把老何的表皮剝離到胸腹位置，老何就應該流血過多死亡了。而詭異也就是詭異在這裏，老何體內的鮮血雖然有大量流失跡象，他致死的最大原因卻是驚嚇過度導致的心臟梗塞。”

    “如歌說老何只是個普通人，被剝皮後很快被嚇死還能說的通，但老何不是啊，他是久經考驗的老刑警，比這個更驚悚的畫面肯定都見過不少，單純的剝皮，完全沒有讓他驚嚇過度到心臟梗塞的理由。所以，我猜測，老何是不是看到了別的什麼驚悚的東西，在被剝皮之前就已經處於心臟梗塞大腦供氧不足的休克狀態，而兇手爲了防止他受到劇烈刺激反抗，這才另外給他注射了麻醉劑麻醉，最後纔對他進行的剝皮。”

    梁笑笑似乎有些偏離重點的意思，我趕緊提醒道：“尤慧琴被人剝皮致死，可以猜測是兇手對她非常痛恨，老何這邊應該是被殃及池魚了，頂多是因為發現了兇手的真面目導致被滅口，去追查他屍體上遺留的線索意義不大。”

    “嗯，是我有些魔怔了。”梁笑笑不好意思的對我笑了笑，沉吟了一下，繼續說道：“頭兒，你說，徐博這傢伙有沒有可能說謊？”

    徐博。

    我在腦海裏回想了一下審訊徐博的過程，慢慢搖了搖頭，說道：“徐博說謊的可能性不大，他現在身份清晰，我們對他的調查已經相當方便，而江良那邊傳來的訊息是，這就是一個不學無術的鴨子，除了身體條件好點，他跟文盲沒什麼區別。要說他能夠說謊騙過我們所有人的眼光，我是不信的。怎麼，笑笑你這還是懷疑死的是袁菲菲而不是尤慧琴？”

    “是！”

    梁笑笑認真的點了點頭，說道：“我們現在掌握的線索已經非常之多，而所有的線索都表明，除了何敏那個瘋女人有些微的殺人嫌疑，其他人殺害尤慧琴的可能性都不大，沒有動機，更沒有足以仇視到要把尤慧琴剝皮後活生生痛死的仇恨。而何敏，根據我們的詳細調查，已經確定這個女人早就已經瘋了，她怎麼可能把殺人現場處理的這麼好？這是兇手給我們留下的一個巨大漏洞，想著儘量不在殺人現場留下線索，卻忽略了瘋子是做不到這一點的，可謂是聰明反被聰明誤了。我完全可以肯定，何敏這條線索只是兇手刻意誤導我們去發現的！”

    嗯？

    刻意誤導？

    聽到這四個字，我身體就是一震。

    何敏這條線是我從龍門鍊鋼廠那邊好不容易纔找出來，當時如果不是保安無意間的引導，我根本不可能從徐老焉嘴裏知道何敏一家的事，那麼，能傳話警告鍊鋼廠門外，讓他無意間誤導我的人，就必然是鍊鋼廠的高層領導纔對！

    尤慧琴已經死了，那麼，這個高層會不會是某個跟尤慧琴有仇怨的人？

    想到這裏，我立刻對梁笑笑說道：“立刻讓江良再次對龍門鍊鋼廠進行縝密調查，查出鍊鋼廠領導層裡面有誰跟尤慧琴有仇怨！告訴他，我希望聽到他的好訊息！”

    “是，頭兒！”梁笑笑知道我肯定發現了什麼，立刻掏出電話給江良打了過去。

    韋傑這邊破解密碼還需要很長一段時間，我已經等不及他的結果，進去跟老黃吩咐了幾句，拉著梁笑笑急匆匆趕回了警局。

    很快，偌大的辦公桌上，尤慧琴案所有的資料重新擺了滿滿的一桌子，我把自己的猜測跟梁笑笑說了一遍，又拉來了坐鎮警局的袁清強，三人一起再次對現有的資料進行重新整合分析。

    時間一點一點過去，辦公室裏只剩下紙張翻動的聲音，也不知過了多久，突然，梁笑笑猛的拍了一下桌子，整個人直接從椅子上蹦了起來。

    她瞳孔有些收縮，大大的眼睛裏閃爍著睿智的光芒，大約過了半分鐘，纔在我和袁清強的注視下開口說道：“頭兒，你相不相信互換身份？”

    “互換身份？”我眉頭皺了皺，剛提起的心緒就有了些微的跌落，“你還是懷疑死的那個是袁菲菲？”

    “對！”

    梁笑笑從手邊上抽了一張空白的紙張，拿起筆在上面唰唰唰的一陣快速划動，而後遞給我，“頭兒，你看，這是我列下的所有跟尤慧琴有關係的人物名字，不管從哪方面來說，都沒有人有致她於死地的絕對動機！”

    “這個我們已經討論過，或許，殺害尤慧琴的並不是其中之一，而是某個我們並沒有找出來的仇怨者。”我淡淡的道，心裏的失望越來越濃郁。

    “我們可以反過來推斷！”梁笑笑並沒有在乎我的冷待處理，反而眼睛越來越亮。

    她似乎已經被自己的猜測震驚狠了，重重的吸了口氣，這才認真的看著我，說道：“頭兒，如果尤慧琴一開始就知道袁菲菲的存在，並用徐博來做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