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你和尤慧琴是怎麼認識的！”

    似乎被我一聲大喝驚醒了，徐博身體劇烈哆嗦著，斷斷續續的道：“有，有一次，她去酒吧玩兒，點了我的服務，後面，後面我們交往多了，就熟了。”

    我接著問：“七月二十四日，你在哪裏？”

    他想了一會，回答道：“二十四日那天白天在家裏睡覺，晚上陪琴姐玩到九點多，九點多之後我自己回家了。”

    我拍了下桌子，喝道：“在哪裏陪的？除了你和尤慧琴之外，還有沒有其他人？說實話！”

    徐博嚇的又顫抖了一下，抬頭看了看審訊室的單面鏡，說道：“還……還有我女朋友袁菲菲。”

    這時候梁笑笑問道：“袁菲菲和尤慧琴是透過你介紹認識的嗎？還有，她們兩個是什麼關係？”

    “你們到底想知道啥啊？菲菲和琴姐就是長得像而已，有個屁關係啊？”徐博忽然情緒激動的喊了起來，砰砰砰的猛砸了幾下審訊桌，“是！我知道你們瞧不起我，我是鴨子！但我不也是被逼的嗎？沒有錢，我跟菲菲怎麼活啊？還有琴姐，她到底怎麼了嗎至於你們追著她不停的問？”

    他不知道尤慧琴的死訊？是裝的，還是真不知道？

    我仔細打量著徐博臉上的表情，盯著他看了好一陣，他的樣子並不像是說謊。

    那麼，死的那個真的是尤慧琴而不是袁菲菲？

    這一瞬間，我有種把尤慧琴死訊告訴他的衝動，徐博是兇手的可能性很小，如果死者是袁菲菲，那他頂多就是個幫兇，而如果死者是尤慧琴，那他連幫兇的可能性都很小。

    不過，不管他是裝的還是怎麼，從他表現出來的東西來看，他應該知道很多我們不瞭解的東西。

    我低頭指示了梁笑笑幾句，走出審訊室，將我的猜測跟江良袁清強等人交流了一下，他們也表示認同。

    再次走進審訊室，我敲了敲桌子，說道：“徐博，實話告訴你吧，尤慧琴死了，就在七月二十四號晚上你離開之後不到幾個小時的時間裏死了，說吧，把你知道的都告訴我！”

    “哈？”

    徐博臉色僵硬了，他的表情似乎在說，你特麼逗我？

    “我沒跟你開玩笑！”我強調了一句。

    徐博愣住了，好一陣，才神色複雜的低下了頭，說道：“琴姐……是怎麼死的？”

    梁笑笑從檔案袋裏把尤慧琴的屍體照拿了出來，放到徐博面前，我看到徐博只是掃了一眼，就嚇的尖叫起來。

    我立刻趁熱打鐵，說道：“不用懷疑，這就是尤慧琴死後的樣子！她被人殘忍的剝掉了全身的面板！徐博，據我們掌握的情況來看，你並不是殺死尤慧琴的兇手，因為你並沒有殺死她的動機。目前我們也已經推測出了具體的兇手是誰，現在你只要把你知道的都告訴我們，幫助我們破案，我們就會放你走，至於你當鴨子的事，我們可以網開一面，之前的都不追究，只要你以後好好做人。”

    “警……警官，有煙嗎？我想抽根菸。”徐博顫抖著把尤慧琴的照片推開，看都不敢在看一眼，而後抬頭渴望的看著我。

    我從口袋裏拿出煙盒，抽出一支塞進他嘴裏，又給他點上。

    徐博顯然是嚇壞了，幾口下去，煙就被他抽了小半。

    一口濃重的煙霧從他口裏噴出，他神色迷惘，陷入了回憶當中……

    “我爸是貪官，貪了很多錢，從小，我的生活就比普通人過的更好，後來我爸被抓了，家產被沒收，我沒有辦法，也無法過那種每個月掙幾千塊的打工生活，只好去了7421酒吧當鴨子。”

    “在7421，大家都說我氣質很高貴，我想那可能是從小優渥的生活養成的，也因為這樣，我的生意一向很好。但說實話，沒遇到琴姐之前，我特麼很瞧不起我自己，因為我沒用，吃不了苦，纔會做這種最下賤的工作。我挺羨慕韋傑的，那小子雖然很亂來，但至少他能在家人的庇護下無憂無慮的上職校，而我呢，什麼都不是，愛慕虛榮，花錢大手大腳還吃不了苦，所以，在他介紹菲菲給我認識後，我就有準備從7421抽身的想法。”

    “但琴姐發現了我和菲菲的關係。一開始琴姐很憤怒，差點沒打死我，但見到菲菲之後，她卻奇怪的一下沒有了火氣，反而像對待妹妹一般把菲菲保護了起來，是的，一開始我是這麼認為的。”

    “但是我錯了，琴姐對菲菲的感情，並不是源於相通面貌的親情，而是情/欲！琴姐不知道什麼時候瞞著我說服了菲菲，我們三個人，意外的在一起玩了。”

    “說實話我很痛苦，菲菲是我真正愛的那個人，但是琴姐，她太強勢了，強勢到我根本沒有辦法反抗，也根本沒有辦法不接受三人一起的日子……”

    “能說說你和尤慧琴認識的經過嗎？”梁笑笑忽然打斷了徐博的回憶。

    徐博愣了下，點了點頭，說道：“兩個多月前吧，我記得那天媽咪跟我說有個大人物點了我，讓我去總統包房。我進了包房之後，就看到琴姐穿著一身黑色的修身衣，一個人坐在沙發上，翹著二郎腿把玩手裏的紅酒。”

    “我那時候還挺激動的，你們知道，做我們這一行，伺候的經常是一些偏大一點的婦女，而琴姐，她是那麼的年輕，那麼的漂亮，我當時以為自己是遇到了天使。”

    “那天琴姐對我很溫柔，也很熾熱，做完之後她對我說她很滿意，問我想不想被她包養。包養在我們這一行裡其實比較少見，我當時很詫異也很感激，答應了她，就這樣，她成了我最優質的客戶。”

    “琴姐把我領到了家裏，但是讓我意外的是，沒過幾次，她就又帶了一個美女回來，說是喜歡我們三個一起玩，我當時以為她只是喜歡刺激，後來才發現，琴姐對那個女人是有真愛的，而那個女人好像也真的愛著琴姐。”

    “再後面，就是我和菲菲的事被琴姐撞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