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七章 梁笑笑的堅持
出現在我眼前的是一輛大型的油罐車,巨大的轟鳴聲疾馳而過,帶起的尖嘯大風衝進車窗,刮的我臉龐都有些細微的刺痛。
在這一瞬間,我幾乎覺得自己的小命肯定玩完了。
萬幸,開車警員技術很有一手,關鍵時刻急速調轉方向並死死剎住了車子,這才讓我們以及其微小的距離跟大型油罐車錯身而過!
“怎麼回事?”反應過來後我厲聲喝問向開車警員。
開車警員心有餘悸的出了一口大氣,旋即看著絲毫沒有停車跡象的油罐車大怒:“該死的混蛋!闖紅燈不算,還敢駕車逃離,老子不讓你把牢底坐穿就不行黃!”
他說著就要再次啟動警車追上去。
“等等!”我立刻阻止了他的行為。
開車警員不解的看著我,“陳隊,那傢伙太囂張了啊。”
“我知道。”我捏了捏用力過度導致酸澀無力的左手,神情凝肅,“油罐車讓交警那邊去處理,我們現在儘快趕往尤慧琴家!”
這裏是鬧市中心,這麼大型的油罐車本來就有限行令,出現在這裏已經是不正常,更何況還敢闖紅燈?
尤其是油罐車差點把警車軋成廢鐵,衝着我們來的目的性非常的明顯,我基本上可以確定,這是尤慧琴家裏還留有重大線索沒有來得及處理,某些人不想我們這麼快過去!
殺人剝皮,來不及處理遺留線索的時候竟然又想製造車禍拖延時間,這個妄圖軋死我們的幕後黑手,即使不是殺死尤慧琴的兇手,也必然跟殺人兇手有著極其重大的關係!
而且,他也必然是剛剛結束的領導會議中的一員!
警車重新上路,在我的嚴肅命令下,我們的速度不僅沒有受到剛纔車禍的影響,反而是更加的快速了幾分。
很快,清河灣別墅群就漸漸映入了我的眼簾。
梁笑笑哆哆嗦嗦解開安全帶下了車,看她的樣子似乎還沒從之前的車禍中恢復過來。
我走過去拍了拍女孩兒的肩膀,說道:“笑笑,要不你就不用跟我上去了吧,在車裏休息一下,我讓小吳在車裏陪你。”
“頭兒……”梁笑笑似乎有些意動,但很快,她臉上就又涌現出了堅決,搖頭道:“不!我要上去!車禍而已,我不怕!”
小女孩顯然沒有經歷過什麼驚險,有些嚇壞了,但我現在沒有辦法給她更多的安慰,既然她自己要去,那就當做是鍛鍊吧,幹我們刑偵這一行的,這種事情多少都會經歷,早點比晚點更好。
這個女孩有她自己的堅持。
一行三人步行至尤慧琴家的別墅,出示了證件之後,門衛大叔引領我們來到別墅大門口。
我站在門口環視了下四周,尤慧琴家的別墅顯然是清河灣別墅區位置最好的一棟,依山傍水環境優雅,除了人氣有點冷清,我在外面基本看不到任何的缺點。
給我們開門的是尤慧琴僱傭的保姆,一個四十多歲的和藹婦人,看到我們的時候稍微有些慌張。
不過我問了這保姆幾句後,便基本就確定了她跟案件沒什麼關係。
尤慧琴的別墅裝修的很豪奢,我讓小黃輔助梁笑笑開始搜查取證,自己則是在別墅裡慢慢走著,看看能不能找到某些人不想讓我們知道的那些線索。
走了一陣,一樓沒什麼發現,我循著樓梯上了二樓。
別墅二樓的大廳跟一樓差不多,乾乾淨淨的看不到什麼有價值的線索,除大廳之外,二樓還有一個書房和四個臥室。
幾個臥室裏麵都非常的乾淨,床單整整齊齊,地面一塵不染,就連放在床下面的垃圾桶都非常的乾淨,很顯然,這是勤快的保姆經常打掃的緣故。
或者,是尤慧琴這個女人幾乎不怎麼回家?
在臥室的衛生間裡,我確認了這個看法,裡面浴缸馬桶都是一副很久沒有用過的模樣,洗臉池邊上的牙膏也還是滿滿的,擰開蓋子一看出口處的牙膏都硬化了。
臥室沒什麼發現,書房裏一樣沒有,裡面書架上的書都非常的新,沒有翻動過的極限,看起來反倒是更像尤慧琴用來裝表自己學問的樣子貨。
怎麼會什麼線索都沒有呢?
我站在二樓平臺環視樓上樓下,總覺得這偌大的別墅裡好像缺了點什麼,可一時之間卻好像犯了知見障,怎麼也想不起來。
樓下大廳裡,梁笑笑顯然也發現了這一點,此時她站在大廳中間,眼睛閉著,不斷抖動的眉毛說明她的腦細胞正在激烈運轉。
見此情況我乾脆下了樓,打算跟她綜合討論下。
走到她身邊,我問道:“笑笑,你是不是也覺得別墅少了點什麼?”
梁笑笑沒有立刻回答我,而是繼續閉著眼睛思索,半分鐘後她猛的睜開眼睛,說了一句“空房間”之後便快速的轉過身,奔著別墅門口跑了過去。
我跟著她跑到別墅門口,見她左右看了看,蹲下來開啟了大門右邊的鞋櫃門,從鞋櫃裡面摸出一大堆各種型號顏色的拖鞋。
確認鞋櫃裡再沒有任何物品,梁笑笑回過身來仔細的打量腳下那一堆拖鞋,過了一陣從中挑選出四雙冬天用保暖拖,兩雙型號比較大,但型號和顏色都不一樣,較大的那雙為棕色,另外一雙則是黑色。兩雙小的型號一樣,只有顏色不同,分別為粉色和白色。
這四雙棉拖,看起來應該是屬於兩男兩女四人。
“頭兒。”
梁笑笑好像發現了什麼,忽然招手讓我過去,雙手各自拎起一雙大號的棉拖,說道:“你看,這兩雙鞋鞋跟處的磨損位置大相徑庭,毫無疑問,這是不同的人穿鞋和走路習慣的不同所致,而從磨損程度來看,黑色的這雙磨損嚴重,穿過的時間應該不短,棕色的這雙磨損輕微,穿的時間較少。”
“很有道理,繼續。”我點頭示意她繼續。
梁笑笑接著從鞋跟磨損分析出兩雙小號的棉拖也屬於不同的兩個女人,而後深吸了口氣,看著我說道:“頭兒,我懷疑,這個別墅有古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