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隊，前面一間小屋裏發現屍體！”

    正當我即將看到三號面對貓眼珠子的反應時，電子腕錶上傳來一號凝重的聲音。

    “副隊？”

    被聲音驚動的三號忽然抬頭看向我躲藏的方向，一張臉上全是驚恐的神色。

    “小心點，貓眼珠子盯上你了！”我故作凝肅的說了一句，然後帶著他直奔一號所在的地方。

    我們趕到目的地時，一號已經和五號匯合，他們所在的小房子裡面，一具僵硬的屍體呈佝僂狀趴在地上。

    “什麼情況？”我問向一號。

    三號從我身邊走過去，眼中還殘留著驚懼之色，仔細翻看了一下屍體，說道：“副隊，死者是男性，初步判斷三十到三十五歲左右，體表有餘溫，死亡時間確定在一個小時之內，從工衣看是現在印刷廠的保安職業，體表有大量綠色嘔吐物和石灰物質，屍體表面未見明晰性機械損傷，看起來像是受驚嚇而死。”

    我點了點頭，抬頭環顧整個小屋。

    這間小屋很窄，面積統共不過十個平方，一張床擠佔了大部分空間，其他並沒有多少可供輾轉之地。

    很顯然，這是印刷廠專供保安休息的地方，屍體趴在地上，半邊身子歪著，雙手卻呈向前爬行狀，似乎受到驚嚇後掙扎著想往外逃，卻沒有成功。

    除此之外，床腳下海放置著一個被打翻的石灰桶，看起來好像是死者驚慌失措之下踩翻，導致身上佔滿石灰。

    看到我把視線集中在屍體表面的石灰上，三號伸手捏了捏屍體裸露的手臂，搖了搖頭，“肌肉緊緻，應該沒有厄諾病毒中毒狀況。”

    一號緊縮眉頭，仔細檢視了一下死者猙獰的面孔後問我：“副隊，這個傢伙，難道真是被嚇死的？”

    “我覺得有可能。”

    三號眼神閃爍了一下，說道：“我剛剛也碰到了一隻突然懸浮出來的貓眼珠子，確實非常恐怖！”

    我眉頭皺了皺眉，看向五號，“能檢測出這些綠色嘔吐物是什麼嗎？”

    “是膽汁！”五號很肯定的說道，手指挑起一點綠色嘔吐液，“副隊，你嗅嗅，酸腥苦臭，按照我的經驗，這絕對是膽汁沒錯。”

    難道真是被嚇死的？

    我摩挲著口袋裏一顆軟軟黏黏的物體，面色有些凝重。

    夜襲印刷廠是我臨時起意，用貓眼珠子驚嚇三號，判斷他是否是內奸，更是隻有我一個人知道，對方為什麼會在這種時候弄一出跟我一模一樣的驚嚇故事？

    是警告我？還是巧合？

    “能查到死者的身份嗎？”我問向一號。

    一號點了點頭，從死者牀頭櫃上撿起一張廠牌，遞給我，“廠牌上註明死者名叫張春，據我所知，這個張春，跟之前疑似性窒息自殺的孫陽曾經同住過一段時間。”

    孫陽，第三個自殺的保安嗎？

    我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掃了眼外面深沉的黑夜，說道：“一號留在這裏保護現場，記住發生任何事情立刻通知，三號五號，你們跟我一起去最裏面那間倉庫。”

    幾分鐘後，我帶著三號五號摸到倉庫門口。

    這間倉庫位於印刷廠最貼近山壁的深處，而且常年廢棄，以我的判斷，如果有人暗中做什麼人體試驗，最有可能的地方，就是這裏！

    “副隊，要不，還是通知江警官他們一起過來吧。”五號驚懼的看著漆黑一片的倉庫，聲音有些顫抖。

    我知道他這是驚恐過度，下意識的想求支援。

    “暫時先不用，把手槍保險都開啟吧，如果真有危急情況，直接開槍就是！”

    我說完，領頭一步，直接把手伸向倉庫大鎖。

    嘩啦！

    就在我手碰到大鎖的瞬間，裡面忽然傳來一陣嘩啦啦的混亂之聲，似乎有人奔竄！

    “砸門！”我大喝道，狠狠一腳踹向倉庫大門。

    砰砰砰砰！

    三個人接連不斷的猛踹一通，早已鏽蝕的大鎖很快支撐不住，嘣的一聲掉了下來。

    五號此時似乎也激發了氣血，忘卻了恐懼，大鎖一掉，立刻眼疾手快的把倉庫大門踹了開來。

    瞄！

    霎時間，無數只黑貓從倉庫裡奔涌而出，如螞蟻一般，鋪頭蓋臉的朝我們三人衝了上來！

    “小心！”我提醒了一句，擺出防禦的姿勢。

    但讓我們驚訝的是，這些黑貓竟然沒有攻擊我們，反而像是突然逃脫了樊籠，一下掠過我們，四散著逃了開去！

    我和五號臉上都是一副驚魂未定的神色，反而是三號，看起來臉色有些難看，聲音艱澀的說道：“副隊，這應該就是幕後黑手進行人體試驗的地方了。”

    “看看再說。”我目光從三號臉上一掃而過，定了定神，推開另半扇大門走進倉庫。

    開啟牆壁上的電燈開關，映入我們眼簾中的是一片混亂的景象。

    隨處倒翻的貓籠，雜亂骯髒的實驗桌，隨便丟棄的玻璃試管和酒精燈，以及，大量血淋淋的貓眼珠子和猙獰貓頭！

    “副隊，教授那邊的訊息說厄諾病毒很有可能是從貓眼後面的腦髓中提取的一種灰質。”五號小聲提醒了我一句。

    我輕輕點了點頭，踹開兩個擋路的貓籠來到實驗桌旁邊。

    實驗桌上面的擺放很雜亂，不少裝有各色液體的試管架都色側倒的，很顯然，這是沒有管理好倉庫裡用來實驗的黑貓，被貓弄亂的。

    “看來我們這次突襲還是有點成效嘛，連貓籠子都忘了鎖好，幕後黑手跑的很匆忙啊。”我笑呵呵的道，總算是覺得有些收穫了。

    “五號，你幫著把這些裝有液體的試管都收拾好，不要遺漏任何一個！三號，你檢查四周，看看倉庫內部有沒有通向外面的密道！”

    我發下號令，也沒有多理會他們，直接走到實驗桌後面的一個立櫃前面。

    立櫃被分成了很多個開放性的格子，格子裡面貓眼珠貓頭試管都有，在上面，我甚至還看到幾瓶用皺巴巴礦泉水瓶裝著的北山泉。

    大收穫啊！

    有了這些東西，就算沒有試驗資料，我相信，以教授的能力，解析出厄諾病毒原體和解藥，應該已經用不了多大功夫了。

    但，就在我和五號緊張整理收穫之時，三號那邊，卻忽然傳來一聲驚呼。

    緊接著，倉庫火焰滔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