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一章 謝賢出現
一夜無事。
運氣沒有落下,連渣都沒有。
“陳舟看出點什麼來沒?”趙良每經過我身邊,都要問這麼一個問題。
我不厭其煩地瞅了他一眼,總會回個快了,我知道他也很想得到一些新的線索,辦案最怕沒有頭緒。
重案組昨天蹲守之前匆匆成立,除了我們幾個,就是局裏一些有經驗的老刑警,他們給了不少建議,其中不乏對案子幫助很大的,各司其職各分其工是昨天開會採納的一個建議,我和李為蹲守,周雅晴去調查謝賢的親朋好友,趙良帶人去沿街詢問和調取監控錄影。
這個方法很好,事半功倍,我從早上來到警局,由於沒事幹,乾脆坐在一旁研究小冊子的資訊,小冊子一定有重要的線索沒有被我破解出來。
傍晚的時候,林楠又給我打了一次電話,她去了醫院,最近神經衰弱的厲害,總會出現幻聽,尤其是男人的低聲細語。
我安慰她按時吃藥多注意休息,沒事就別去上班了,休養一段時間,剛好她的工作單位允許帶薪休假。
將近晚上九點的時候,重案組開完會,我端著盒飯毫不顧忌的在趙良辦公室吃著。
“能不能注意點形象?”趙良拿著筷子,對我指指點點,一臉恨不得不認識我樣。
我淡淡地瞄了他一眼,肚子實在餓,邊吃邊含糊不清地說,“還不是學你的。”
“哎,你啊你,不能學習好的!非得看不良行為!”趙良嘆了口氣,將跨在桌上的腿悄悄放了下去。
周雅晴在一旁忍俊不禁地看我倆拌嘴,我吃著盒飯,腿上還攤開放著畫有黑貓臉的小冊子,紅色的英文字母,彷彿躍然紙上,像活起來的一個個小精靈一樣。
Followyourdesires,跟隨你的慾望,我隨意地想著,謝賢的慾望是害死袁琴,嫁禍給我,弄死張家林,搞死鄧濤,不得不說,他的慾望幾乎都被放大實現了,小冊子裡的內容充斥著赤/裸裸的煽動性,簡直是縱容他毫無顧忌地去滿足心裏的野望。
等等!想到這,我的表情突然僵硬在臉上,嘴巴也停止了咀嚼。
謝賢根據這句英文,縱容了他所有的慾望,但有一條慾望他還沒有實現,那就是得到林楠。
在法醫工作室裏,謝賢曾皮笑肉不笑地告訴我,林楠回來了,當時我只顧著在意林楠,卻絲毫沒有注意到,謝賢為什麼會知道林楠回來了?在大學的時候,他可是山水不顯,轉了專業後,更是和林楠幾乎沒有聯絡。
雖然現在我從小冊子上偶然得知他暗戀林楠的事,但直到林楠出國之前,我可以確信謝賢和她沒有一點聯繫方式,連平常見面都不可能。
如果說他想要得到林楠的慾望還在的話,那麼……
“林楠危險了!”
我臉色突然一變,瞬間將盒飯放到桌子上,嘴巴胡亂用紙巾一抹然後衝出去。
林楠這幾天也許不是出現幻覺了,而是真有人在跟著他,那人已經有辦法潛入她家中了,如果真是謝賢的話,他的慾望都是靠殺人來實現,林楠一定不會安然無恙。
我心裏越來越確定,跟蹤林楠的,一定是謝賢。
“喂,陳舟,你去哪??”趙良也顧不上吃完飯,放下就追出來了。
周雅晴雖說穿的事休閒裝,帶絲毫掩蓋不了她幹練聰明的氣質,一看我衝出去,就知道事情緊急了,沒有任何猶豫地跟上我,並拿出車子鑰匙。
我一邊跑出警局,一邊用手機撥打林楠的電話。
“您好,您撥打的電話已關機,請稍後再播……”反反覆覆撥打,永遠是機械冰冷的女聲,往常聽著還甜美的客服姐姐的聲音,現在聽的只像催命的女夜叉。
林楠的電話在幾小時前還打通了,現在卻無論怎麼也打不通,我心急如焚,奈何上了警車後,司機不是我,不由我控制,周雅晴考慮到我心慌的樣子,沒敢讓我開車,而是親自駕駛。
速度很快,可以接受,但我還是覺得慢了。
到了林楠家,我快速地敲門,幾小時前林楠在電話裡告訴我已經跟單位請好了假,帶著藥回去吃了,所以此刻林楠肯定在家。
敲了許久,仍沒人開門,我意識到一絲不對勁,立馬拿出隨身攜帶的便捷撬鎖工具,花了不少時間,終於“咔嚓”一聲後,鎖芯被崩壞,門被開啟。
一進去,房子裡安靜的不像話,平常她愛看的電視,沒有開啟,甚至連桌上都沒有準晚餐,只有一杯已經涼了的開水,還有旁邊的一包藥。
“我去臥室看看。”
推開臥室門,入眼,異常凌亂,我送她的很多禮物被翻了出來,布偶被扯的稀巴爛,棉絮到處都是,賀卡被撕成無數個小碎片散落在床上,地板上,還有其他一些東西。
只是,沒有人。
我擔心的同時鬆了口氣,希望她是出去了,而沒有受到傷害。
“陳舟。”周雅晴的聲音突然響起。
我趕緊出去,看到周雅晴和趙良站在衛生間的門口,衛生間裡還有微弱的灑水聲。
“你們站那幹嘛?有,什麼發現嗎?”心悸的感覺突然出現,我有些慌張地說道。
周雅晴轉過身,臉色難看地說,“你要做好心理準備……”
“咯噔。”心臟清楚的被撞擊了一下,我沉著氣,一步步走過去,直到衛生間門口的時候,熱乎的水汽夾雜著血腥味傳來。
浴霸還在往下落著熱水,水蒸氣充滿浴室,浴缸裡,林楠渾身光著地躺著,身軀殘破不堪,四肢被切割,脖子動脈被劃破,血流滿一整個浴缸。
她死了。
我呆呆地看著眼前一切,跟做了一個可怕的噩夢一樣,失去了觸覺味覺聽覺所有感覺,唯獨剩下視覺。
幾個小時前,還活蹦亂跳地和我聊天的女孩,幾個小時後,失去了生命力,躺在這冰冷的大缸中。
我顫抖著手,聲帶猶如被割破,無聲地吶喊,心情悲痛到極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