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三章 牆上血字
手電筒的光明顯比手機亮多了,視線可及處範圍擴大了不止一倍,本來要近距離才能看到房子各處角落的景象,現在一照就能清楚的瞧見。
到現在我才發現,原來這間房比裡面聯通的小房也大不了多少。
擱在地上的板子,被火燻黑的磚頭,一地的菸灰,這些東西還杵在角落沒有變。
角落之外,空蕩蕩的,只有地上一堆亂七八糟沾滿了灰塵和蜘蛛網的廢物,我再三確定沒人後,迅速往裏面的房間走去,穿過水泥門,前面還是那一排酒甕。
沒人,我腦海裏出現這兩個字,狹小的空間,好像沒有別的東西了。
不對,我突然有種怪怪的感覺,好像有什麼東西漏掉了一樣,雖然說不上來漏掉什麼,但我敢肯定這房間有沒被我注意到的東西!
我絞盡腦汁,到底是什麼東西被我忽略了?
我仔細觀察起來,不放過一處地方,然而令我失望的事,觀察了半天,什麼東西也沒有發現。
就在我轉身離開的時候,一陣冷風從水泥門外灌進來,直僕僕地打在臉上,讓我打了個哆嗦,然而就是這個哆嗦,手電筒的光照到了右手邊的角落裏。
由於我進來的時候是背對這個角落的,所以在觀察的時候,並沒有注意到它,這一刻,我卻在光照的地方,看到了一行紅色的字。
走進一看,這哪是什麼紅色的字,分明是用血寫的字,上面潦草得寫到,“如果你看到這些字,請救救我,我正在被人追殺,我不敢出現,我怕被他發現。”
這行字沒寫完,在下面又出現一段字,“他來了,他發現我了,求,又。”
下面的字歪歪扭扭,倉促完成,顯然寫字人正處在極度驚慌失措的狀態下,特別是最後兩個字,隔的很開,但拼起來就是一個救命的救字,很明顯,寫字人在寫這倆字的時候,完全來不及時間完成,似乎遇到了巨大的危險,甚至危及生命。
是誰寫的血字?什麼時候寫的?寫字人遇到什麼危險了?字裏的“他”指的是誰?寫字人遇害了,還是逃脫了?我腦子裏冒出許多個疑問。
我立馬站起身,想看看別處還有沒有血字,或者其他資訊,仔細找了會,卻是一無所獲,看來角落的血字,應該是寫字人的絕筆。
我決定離開狹小的房間,到外面房間看看。走出去的一刻,我竟無意中發現,與水泥門同一水平方向的角落裏,不知什麼時候出現了一口大的酒甕。
什麼時候擺在那裏的?我滿腹疑惑,記憶一向好的我,在進去之前,明明注意到沒有酒甕擺在那裏。
我趕緊回過頭往水泥門裏望去,隨著手電筒光線慢慢移動,我數了數牆邊排列整齊的酒甕,突然發現,不知什麼時候,酒甕少了一口。
酒甕是什麼時候神不知鬼不覺挪到到外面的?
我頭皮突然一陣發麻,原來自己漏掉的是這個!
真是活見鬼了!
記得有一部恐怖電影叫做昆池巖,講的是一群男男女女深夜帶著直播裝置,前往廢棄已久經常鬧鬼的神經病院探險,結果遇到了一系列靈異事件。
我現在碰到的情況,和電影裡拍攝的情節很像,詭異的氣氛無處不在,特別是隱藏在黑暗裡,肉眼所看不到的東西。
不管怎麼詭異,我的目的不能變。
沉住一口氣,我捏緊手電筒,硬著頭皮尋找線索,如果牆上的血字是鄧濤寫的,那麼他肯定在這附近遇到了生命危險,如果不是,那這裏也可能發生過兇案。
兇案現場,一定會留下重要的線索。
秉著敬業的精神,我再次開始了作死行為,踏著沉重的腳步往角落走去,想要看看酒甕裡藏了什麼東西。
“噠噠噠……”腳步聲迴響在空蕩蕩的房子裡。
我站在酒甕前,屏住呼吸,一手捏緊手電筒,一手迅速地掀開酒甕蓋子,本以為會看見什麼恐怖的東西,結果酒甕內空蕩蕩的,什麼也沒有,就連灰塵都沒掀動。
這也過於一塵不染了,不對勁!我趕緊用手摸了摸酒甕邊緣,還有內壁,只有些許灰塵,我再用手電筒照射了下,發現酒甕裡藏過人。
回想之前發生的詭異事情,人臉,咳嗽,磚頭,眼珠,難怪我見不到人,原來搞鬼的人爲了不讓我發現,藏到這裏麵去了,而由於我的疏忽,竟一直被他耍了。
這人一定是趁我不注意的時候從這裏跑出去了。
我當機立斷,立馬轉身跑出爛房子裡,夜深了,外面像染了墨水一樣,更加漆黑,我像個無頭蒼蠅一樣在爛房區的亂轉。
偌大的爛房區,他會藏在哪一個房子裡?
就在我站在一處高地上,沒有頭緒的時候,有一個細節引起了我的注意,進第一座爛房前,我爲了不浪費力氣,撿起地上的銅絲撬開了大門鎖,但在我之前,鎖是好端端掛在上面的,那躲在裡面的人又是如何進去的?
窗戶!我眼睛一亮,急匆匆跳下高地,沿路回到第一座爛房,這裏只有兩塊破爛的窗戶,我伸頭觀望的窗戶肯定進不去,因為還有一塊碎玻璃固定在上面,加上窗戶小,人肯定擠不進去。
那就剩另一邊的窗戶,這扇窗戶剛剛好,玻璃全碎掉了,但是一個成年人要擠進去,除了要花點心思,也得足夠瘦弱,像我這樣的,硬擠肯定要被擠出內傷。
但鄧濤好像符合前一個條件,不但瘦弱,聽說兼職瑜伽教練,骨頭也軟,就算不去擠,縮也能輕鬆縮排去吧?
綜合各種資訊,我隱隱覺得躲在裡面的人就是鄧濤,寫血字的人也是他。
而且更讓我不解的是,他想方設法要趕我出爛房,如果僅僅嚇走我不被逮捕就算了,為什麼要寫“他來了”,“救命”這些字呢?
他是在害怕我,還是另有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