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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青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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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八章 多年前的陰謀

    我拿著咖啡杯的手頓時停了下來,一個天大的陰謀彷彿要浮出水面。

    “張家林什麼時候告訴你的?”我連忙問道。

    “五天前,我在國外接到張家林的電話,他好像喝醉了,一個勁兒說胡話,後來他哭起來了,說對不起袁琴,當初應該站出來指證兇手,還說袁琴是被人拖到樓頂活活推下去的。”林楠忍著淚水說道。

    我臉色沉了下來,“他有看見兇手的樣子嗎?”

    “他沒有說,之後的電話裡,他一直在胡言亂語。”林楠說道。

    我低下頭,心裏有種強烈的預感,如果袁琴是被人謀害的話,那麼作為唯一的目擊者,張家林的死就會和謀害袁琴的兇手有關。

    問題是,兇手當時為什麼沒有殺了張家林斬草除根呢?張家林當初又為什麼不選擇對警察說實話?

    等等,張家林五天前喝醉酒給林楠打電話說出多年前的死亡真相,為什麼早不說晚不說,偏偏五天前說?聯想到張家林昨天被人割頭致死,我突然意識到,也許張家林知道自己快要被兇手殺害了,這才透露了真相給林楠。

    可惜,兇手的樣子,他卻沒說出來。

    案子更加撲朔迷離了,現在是調查也不行,因為割頭案和袁琴的死因很可能是同一個兇手所為。

    林楠正在等待我的答覆,我放下咖啡杯,看著她希冀的目光,心裏不是滋味,當初,她也爲了我有過這種希冀的目光,如今,她為的卻是死去多年的女閨蜜。

    果真是滄海桑田,世事無常。

    “我答應幫助你,但你自己要小心,張家林的死和害死袁琴的兇手有關,如果兇手知道張家林把真相告訴你了,很可能會殺人滅口。”我嘆了口氣說道。

    “那……謝謝你……”林楠垂下眼,輕輕地說。

    我自嘲地笑了笑,起身去結賬,喝咖啡這種事情,就算是女孩請客,也不能讓她付賬,該瀟灑的時候,就得瀟灑。

    傍晚的餘暉再次撒向這座濱海的城市,昏黃的光芒籠罩著大街小巷,抬頭望去,迎著夕陽的地方,有一種淒涼,蕭瑟的美。

    臨走的時候,我差點忘了問她關於鄧濤本地室友的家,大學的時候,她就是院幹,特別很活躍,每個同學的聯繫方式都會有,問她再方便不過。

    她告訴我地址後,我倆便分開了。

    林楠離開的方向,與我的方向背道而馳,我孤單地走在街旁,心裏莫名的失落和苦澀。

    多年前的傍晚,她扶著打籃球受傷的我,走過操場,穿過綠茵,滿頭大汗地到達醫務室,一路沒有抱怨,只問我傷口疼不疼。

    只可惜,滄海橫流,物是人非,正如一首詩說,人面不知何處去,桃花依舊笑春風,我和她,就像相反的兩條軌道,越行越遠。

    一夜無話。

    第二天,我接到徐茂平的電話,前往寒山派出所,一到法醫室,徐茂平便急急忙忙對我說,“飯菜的化驗結果出來了,無毒,正常,但那瓶茅臺酒有問題,法醫在殘液裡發現大量的砷。”

    “民警走訪調查發現死者生前酗酒,尤其喜歡喝茅臺,每天要到小巷子對面的超市買一瓶茅臺過過嘴癮,死者屍體內砷含量非常高,兇手在酒裡肯定下了高濃度砷毒。”

    “有發現兇手留下的痕跡嗎?”我問。

    “兇手銷燬了死者生前記錄買賣雙方交易的地址,我們還在死者床下發現了一張市區招租的紙,房主名叫李豪。”徐茂平說。

    果然是他。

    “死者生前是不是特別貪財?”我問。

    徐茂平看了我一眼,“是,根據抓到的員工反映,他會以各種理由剋扣工資,但扣的很少。”

    “那他活該被害死。”我說道。

    “為啥?”徐茂平問。

    “不瞞你說,肖潛的服務物件李春麗,她的兒子李豪就是兇手,而這個兇手是市裏一直通緝的人犯,你應該聽說過。”

    “如果按照正常的金錢交易,死者像肖潛一樣,拿到報酬,之後相安無事,只要躲一陣子警察,這事就這麼算了,但死者偏偏知道李豪是市裏的通緝犯,我猜,他肯定自作聰明,以此為要挾要求李豪多給他一些封口費。”我解釋道。

    “我懂了,死者要挾錢,兇手便用那一床的錢,買了他的命,通俗講,就是黑吃黑,對不對。”徐茂平說。

    我點點頭。

    “案子既然涉及到在逃人犯,我肯定得向市局說說,你們派出所如果有發現李豪的任何線索,要第一時間提供給我。”我嚴肅地說。

    “好的。”徐茂平回答。

    離開寒山派出所,墓園案子就此告一段落,我現在所有的精力便是去調查張家林割頭案。

    現在的嫌疑都指向不知所蹤的鄧濤,我開啟手機備忘錄,上面有個地址,地址最後是個人名,那是鄧濤室友的名字,也姓鄧,名叫鄧長龍。

    打車到了明珠小區,找到鄧長龍家,敲了好半天門,一直沒人應,就在我以為沒人在家的時候,門突然間開了。

    “誰敲門?”來人正是鄧長龍,穿著一條大褲衩,光著膀子,一臉不耐煩。

    “好久不見,我是陳舟。”我低著頭對他說。

    鄧長龍身高比我矮了一個頭,個子不高,但眉清目秀。

    “陳舟?名字挺熟悉的,你找我有什麼事?”鄧長龍問。

    什麼挺熟悉的,這人莫不是宅傻了?

    “我是你大學同學,還是隔壁宿舍的。”我一頭黑線地說道。

    “噢,噢,我想起來了,你丫是陳舟啊,就那個情聖是不,哎,早說嘛,趕緊進來,我在打王者呢,剛接了個金主的單子。”鄧長龍恍然大悟地說。

    我皺了皺眉頭,情聖這個稱號,雖然說者無心,但聽者有心,這個稱號可不是什麼誇我會撩妹的,而是袁琴的事發生後,我被牽扯進去,被人戲稱的外號。

    一進門,我便聞到一股異樣的味道,往前一看,好傢伙,一袋袋排列整齊的垃圾擱在牆邊,如果能加個特效的話,它們上頭正冒著黑綠色的青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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