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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青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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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二章 懷孕的男人

    又是城東?我記得那塊還有個殯儀館,不知道現在拆了沒拆。

    “有沒有提取死者身上的精液?”我問。

    像這種案子,只要比對DNA,找到兇手就行了,應該不難吧?

    “提取了,從證據上看,是個滴滴司機,我已經加派警力去尋找他,但是嫌疑人藏的比較深。”

    趙良的意思,就是身份知曉了,人還沒抓住。

    “噔噔噔。”門敲響。

    “趙隊,死者和嫌疑人最後一次出現的地方已經找到了,監控攝像頭顯示在一家便利店前。”一名警察進來說道。

    便利店?我眼皮子一跳,上週和周雅晴分開後,好像就在一家便利店下躲雨,不會,這麼巧吧?

    “走,帶我去看看。”趙良說道。

    警局監控室,利用天網,很快調取到便利店的監控畫面,只見凌晨二十五分,一名年輕的男人從斑馬線那頭過來,蓬鬆短髮,穿著藏青色的休閒衣,一路到便利店棚子下躲雨。

    “咦,陳舟,這不是你嗎?你深更半夜怎麼在這?”趙良仔細看著,突然轉頭對我說。

    我也傻眼了,還真是這家便利店,“我說我玩高了你信不信?”

    “信,當初懷疑你的時候,你大學生活可被我查了個遍。”趙良說。

    “你還好意思說……”我白了他一眼。

    “有什麼不好意思,雖然你現在貌似是我上級,但職責所在。”趙良無所謂地說。

    回到監控畫面上,凌晨五十分,雨越下越大,斑馬線那頭,突然出現一個女孩,拖著行李箱,撐著傘,艱難地走過來。

    不一會兒,一輛黑色小汽車靠邊停,車窗緩緩移下,一名中年瘦骨的司機伸出頭,朝女孩說了些什麼,然後女孩將行李箱放入汽車的後備箱,收起傘,鑽進了車裏。

    接下來,就是我和司機的小摩擦。

    “你得罪那司機了?幹嘛朝你吐菸頭?”趙良撇過頭說。

    “被我瞪了一眼不服氣。”我淡淡地說。

    “也是,這司機看著猥瑣氣太重,只是可惜了那個小女孩,年紀輕輕就被害了,家屬來認屍體的時候,哭的那個慘,所以說,女孩的安全教育還得加強,大半夜就不要打車了。”趙良痛心疾首地說。

    “女孩大半夜拖著行李箱應該剛下火車,怎麼沒家屬來接?按道理說,她年紀不大,家屬肯定不放心她一個人在路上。”我問。

    “這女孩壓根就沒告訴家裏她坐火車回來,應該是想給家裏一個驚喜吧。”趙良說。

    再次回到監控畫面,黑色小汽車載了女孩後,離開的方向,正是城東,看樣子司機是兇手,應該沒跑了。

    這時,周雅晴的電話打了過來,“陳舟,我剛剛接到訊息,上週市裏有個叫江巧琳的女孩死了,死因蹊蹺,你現在來奧體溫泉中心,和我調查案子。”

    “怎麼也是江巧琳?趙良不是在負責這個案子嗎?還有,為啥死因蹊蹺?”我不解地說。

    “奧體溫泉中心剛剛發現一具懷了孕的男性屍體,根據調查,就是jian殺江巧琳的司機,趙良負責的案子,現在由我協助,他還沒收到訊息,總之你現在過來就是。”

    掛了電話,我跟趙良簡單的說了一下,便匆匆趕往奧體溫泉中心,我倒想看看怎麼會有懷了孕的男性屍體。

    奧體溫泉中心沙房。

    我震驚地看著眼前,一具中年男性屍體仰面躺在沙堆中,肚子赫然凸起,鼓鼓的就跟懷了四五個月的孩子一樣,只是肚皮上有一條紅色的像蜈蚣樣疤痕。

    血紅色疤痕長至胸腔處,被針線縫合,再往上,屍體的雙眼被挖口,嘴巴張大,舌頭被割去,附近沙子也被血染的深紅。

    是什麼人乾的?這也太兇殘了,我心驚地看著。

    難怪神秘局要協助警局辦這個案子,江巧琳的死,肯定沒這麼簡單,如果司機是兇手,大可逃之夭夭,或者被警察逮捕,為什麼還會被人殺了,扔在沙房?

    “兇手應該是個解剖高手。”周雅晴盯著屍體說。

    我抬眼看去,屍體鼓起那部分,線條正好居中,將肚子平均分成兩半,縫合的手法也非常嫻熟,針線與針線之間,距離剛剛好,不寬不窄。

    有這樣的刀功,除了常年替人開膛破肚的醫生,就是菜市場,宰牛宰羊的屠夫,或者酒店裏,日日做飯的廚子。

    “先帶回警局吧。”周雅晴說。

    市警察局,法醫工作室。

    “這名司機叫王大為,跑滴滴的,單身漢一個,家裏有個哥哥,還有個老母親,都是農民,住在鄉下耕田。”趙良說。

    白熾燈下,法醫不厭其煩地將線拆開,拆除最後一線的時候,由於傷口還沒癒合,兩邊的肉瞬間裂開,濃黑色的血汩汩流出。

    “剖開。”趙良說道。

    我胃裏的酸液正在翻滾,忍著作嘔的衝動,看了一眼周雅晴。

    “等一下。”周雅晴叫住。

    戴著口罩,我看不清她的表情。

    “怎麼了?”趙良問。

    周雅晴沒回應他,而是仔細觀察屍體的傷口,“刀劃的很淺,卻剛好能劃破血肉,兇手刀功很好,一氣呵成,但刀必須是新的,足夠鋒利才能做到,而且不是水果刀,水果刀太小達不到這種效果,應該是一柄比較長的菜刀。”

    “兇手難道是屠夫?”我問。

    “不像,長期屠宰牲口的人,下刀很重,戾氣很深,但眼前的屍體,傷口明顯是被輕輕劃破的。”周雅晴說。

    “那就是醫生或者廚師了。”我說。

    周雅晴默然不語,應該認同我的猜測。

    “先剖開吧,看看屍體肚子裡鼓鼓的是什麼東西。”周雅晴說。

    法醫慢慢將屍體肚皮,沿中間的線,一點點的徹底劃開,大量濃稠的黑血流淌出來,法醫戴著手套,伸進肚皮裏,將一樣東西緩緩扯出來,我清楚地看到,一條鮮血淋漓的腸子被擠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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